广西,梧州。
白铁军一脸纠结的在自己卧室里抽着闷烟。
本就狭小的屋子里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烟雾缭绕宛若仙境了。
当白疏影推门进来的时候,冷不防的差点被呛了个跟头。
“天哪,你这是要把房子点了报复社会么?”
一边用力呼扇着小手驱赶着烟雾,白疏影一边皱着可爱的眉头对着云里雾里的哥哥一顿饱和式唧唧咋咋···
等硝烟总算是稍微散下去不少了以后,白疏影再次确认了没有生命危险才嘟着小嘴儿走进了哥哥的房间。
“咋了,还在纠结着怎么算计人家岳灵珊呢?”
白疏影踢掉拖鞋就爬到了哥哥的床上,扑腾着脚丫儿拄着下巴笑嘻嘻的看着一筹莫展的白铁军。
“能不能好好说话?这不叫算计,这是···”
白铁军忽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和岳灵珊之间的这种关系···
“呵呵,说不出来了吧?你呀,还得指望我这个英明神武的妹妹才行。”
白疏影骨碌一个翻身就仰面躺了下来,傲娇的摇晃着小脚丫儿。
“哥,根据我十八年当女孩儿的经验,我告诉你吧,不管这个叫岳灵珊的女孩儿到底家世有多么的显赫,她首先是个女人,其次才是富家千金。”
白铁军一脸懵逼的扭头看着她,虽然他早就习惯了妹妹离经叛道的理论,但是仍旧屡教不改,敏而好学不耻下问的充满了期许。
“怎么个意思呢?”
白疏影笑眯眯的勾了勾嫩白的小手指,神秘兮兮的把哥哥给召唤到了身前。
“哥,你听没听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白铁军本着诚实可靠小郎君的认真态度,坦诚的点了点头。
“后面不是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么?上学的时候学过···”
白疏影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然后就一本正经的开启了她的“白氏理论”‘。
“后面那两句跟咱们没有关系,从1949年10月1日以后就用不到了···现在你需要明白的是,爱情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这就够了。”
白铁军和白疏影兄妹两个就是两个极端。
一个木讷愚钝,一个古灵精怪。
严重怀疑他们的妈妈在生他们的时候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老二身上了,生老大的时候有点太随心所欲了···
看着明显就是一头雾水的哥哥,白疏影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他的狗头,然后就往前挪了挪身子,一把就勾住了他的脖子。
这阵小香风···
“哥,追女孩儿的时候,你千万不能把她看的太高了。这样说吧,如果你把她当成是个女神,那你永远都只配给人家舔脚丫子。若即若离,欲擒故纵···唉,还是算了吧,这么高深的东西,跟你说也是白扯···”
刚才还斗志昂扬的白疏影在看到榆木疙瘩的哥哥以后,最终还是放弃了给他科普追女孩儿宝典的念头。
“明天我去了公司先见见她再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不是,你这话说一半是什么毛病?不知道这样容易让人睡不着觉的么?”
白铁军顿时就不乐意了,对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妹妹表示了强烈的谴责。
白疏影生无可恋的瞥了他一眼,最终还是兄妹情深战胜了想掐死他的冲动···
“这么说吧,根据我对言情小说的研究,一般像岳灵珊这种身世的女孩儿,心里往往都是很极端的矛盾。”
白铁军眨着呆萌的小眼神愣愣的看着妹妹,有点像听天书···
白疏影尽可能的用他能听懂的语言耐着性子给他解释。
“她从小就是孤儿,对吧?如果你站在她的角度上去看,是不是特别渴望被人关心、被人爱护?”
白铁军坦诚的点了点头,这样的表达方式他还是可以理解的。
白疏影继续循循善诱。
“但是,特殊的童年遭遇让她又对一切接近自己的陌生人充满了戒备心理。也就是说,她对靠近她的人首先考虑到的是防备和警惕,然后就会不由自主的排斥,这就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高冷范儿。”
白铁军不禁皱起了眉头。
妹妹说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似乎确实也应该是这么回事···
“她确实是这样···刚认识她的时候,一天到头也说不了几句话,整天板着脸,跟个冰块儿似的···”
回想起刚认识岳灵珊的那段时间,白铁军一度都怀疑她是不是天生不会笑···
白疏影鄙夷的嗤笑一声,故作高冷的女神在言情小说里得算是最常见的大路货了···
“这其实是她的一种本能的保护色,也是弱小者在特殊成长环境下逼出来的生存技能。越是高冷,说明她的心里就越是脆弱,极度害怕受到伤害···”
不得不说,白疏影高中时代沉浸在言情小说里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把女人的心理理解的倒是很透彻。
白铁军眉头紧皱,若有所思···
“如果岳灵珊也是这样的话,那她岂不是很可怜?”
白疏影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又狠狠的戳了戳哥哥的狗头,愤愤的说:“我苦口婆心的给你分析怎么才能追到她,你居然还有心思可怜她?你要不是我哥哥,我真想一脚丫子踢死你···”
白铁军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一本正经的看着妹妹,心里还在为岳灵珊悲惨的童年心疼···
“影儿,我觉得她确实太可怜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是真的很想保护她···”
白疏影生无可恋的叹了口气,幽怨的看着这个从小把她捧在手心里的哥哥,有种一脚踢在棉花上的感觉。
“哥,现在不是需要你同情心泛滥的时候,等把她变成了我嫂子,你有大把的时间去保护她···”
白铁军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那就赶紧想办法让她赶紧成你嫂子呀?”
“那是个大活人,不是小猫小狗的随便扔块骨头就勾搭过来了!”
白疏影看着傻憨憨一样的哥哥,感觉自己这次是真遇到了猪队友···
其实她也知道,哥哥并不傻。
相反的,其实白铁军非常聪明,只是有些时候太容易执着于自己心里的想法走不出来。
俗称死脑筋···
“还是按刚才说的,明天我跟你去公司,等看到了她的人,我才能知道下一步该采取什么样的策略···”
于是,今天晚上的唯一收获,就是白疏影刚毕业没几个月就马上找到了铁饭碗,从此彻底的告别了悲催的无产阶级···
···
由于在李秋晨家里并没有喝太多的酒,徐彦辉第一次感觉到原来不喝酒或者少喝酒也是一种享受。
“山梅什么时候结婚?”
两个人惬意的躺在床上,徐彦辉靠着床头抽烟,李秋晨一脸美滋滋的伏在他的胸口上。
乡镇的夜晚是非常静谧的,甚至比老家还要安静。
看着袅袅升起的烟雾,徐彦辉轻抚着李秋晨光滑柔嫩的后背,既小人得志,又有点肆无忌惮。
“具体的日子还没定下来,夏山梅说厂里这段时间生产任务重,分不开身。”
李秋晨慵懒的用小手调皮的逗弄着徐彦辉已经逐渐被赘肉取代的胸肌,笑的格外开心。
“定陶不是有燕儿的哥哥嫂子在么,应该不需要她这么累吧?”
徐彦辉苦笑着摇了摇头,刘文河跟李冬比起来还是差点意思···
“燕儿的哥哥老实有余,但是变通不足。管理一个厂子其实就跟治理一个小型的国家差不多,睁开眼睛就是人情世故和鸡毛蒜皮的勾心斗角。尤其是纺织厂这种地方,绝大多数员工都是女人,这麻烦事就太多了···”
李秋晨捂着小嘴儿笑的花枝乱颤的。
没扒瞎,这次是真的太花枝乱颤了,因为盖在身上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徐彦辉用脚丫子给悄无声息的往下蹬了蹬···
徐彦辉吃着碗里的还得瞪着大眼珠子看着锅里的,不过也确实太壮观了···
“所以,我几乎很少去车间里转悠,一听到成群的女人叽叽喳喳我就一个头两个大···”
其实徐彦辉说错了,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头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