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总，孙总。”
史航和孙晋变化挺大的。
才几个月不见，两人身上那股稚气未脱的学生气已经消失不少。
许是知道方梨要来，两人特意穿了还算正式的休闲西服，发型也稍稍收拾了一下，看起来虽然板正不少，但莫名给人一种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觉。
“听说星宇最近发展得还不错？”
孙晋腼腆笑笑，史航开心道：“这还要多亏了徐总和梨韵，没有你们的慷慨解囊，星宇也不能走到今天这步。”
“是吗？”方梨挑挑眉：“那两位想好怎么感谢我了？”
“我们.......”
方梨抿唇轻笑，随后道：“别紧张，开个玩笑。”
闻言，史航和孙晋脸上的紧张这才微微消散。
看了眼三人，连忙道：“里面请，咱们进去再聊。”
“好。”
星宇的地方不算大，在创业园区只租了其中的半层。
三人随着史航和孙晋进去，两人边走边介绍：“我们这边不必寰宇大厦，看起来有点简陋。”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方梨看他们办公区的陈设，满满的复古朋克风，倒是很有想法。
“挺好的，看得出这里你们花了心思布置。”
孙晋不好意思的笑笑：“毕竟是门面，经费有限但也不能凑活，就讨了点巧，都是大家一起胡乱弄的。”
“看得出来，贵公司的员工都很有想法，动手能力不错。”
方梨和好说话，让两人一开始的局促渐渐放松不少。
进了公司，一个大的开间，被办公桌划分成一个个零散的区域。
每个区域都挂着牌子，创作部，摄影部，剪辑部等等。
而史航和孙晋作为公司老总，居然也没有独立的办公室，只是用屏风和绿植隔了两个相对私密的空间，两人就在里面办公。
“看着是不是有点乱，这么做其实第一是因为空间小，再者也是为了更好地和大家沟通，您知道的，我们公司的员工也是我们的同学，职位上大家虽然是上下级，相处起来却没有那么多讲究。”
“能理解，一帮子志同道合的人在一起，只要能为了一个梦想共同出发，其他的确实都不重要。”
史航有些激动：“难得徐总能理解我们，实不相瞒，之前为了拉投资不少老板来过我们这里，看到我们的环境都.......”
史航眼中的兴奋随着他的语气渐渐变淡，孙晋也是神情有些落寞。
方梨和温漾对视一眼，温漾道：“这世上多的是以貌取人的人，要不说两位幸运，遇到了徐总这样的伯乐。”
“确实。单是徐总将神皇道的版权免费赠与我们这件事，我们星宇就是做多少都没办法感谢。”
“不，你们有。”
“.......”
两人微愣，温漾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跟着方梨进了准备好的会议室。
整个星宇传媒只有会议室是独立的，许是预料到她们有事登门，会议室还简单布置了一下，摆了茶点和水。
几人依次落座，史航和孙晋有些不安地在对面坐下，看看方梨又看看温漾。
“温总，您刚才的意思是......”
方梨没说话，温漾笑了笑拿出包里的文件。
她将文件推到史航和孙晋面前，语气平和：“先看看。”
史航和孙晋愈发不安了。
两人面面相觑后，抬手将文件拿过来打开。
封面四个大字——并购合同。
看到两人眼底冒出的惊诧，温漾缓缓道：“我们知道星宇对于你们来说意义不一样，你们一直想要神皇道的版权，也是为了能让星宇有一部代表作，能在圈子里立住足。但是.......”
温漾的停顿，让刚浏览完并购合同的两人蓦地朝她看过来。
温漾：“这个圈子的竞争有多残酷想必你们入行前已经有所了解，以星宇目前的实力，就算神皇道你们能顺利拍完，后续的宣传和推广对于你们来说又是另一大难题。”
“我听说到目前为止，你们的主角团队虽然暂时定下来了，但因为资金问题，整个团队几乎全部用了新人。”
两人不说话，温漾浅笑：“用新人确实可以最大程度地压缩片酬，给你们留出更多的资金用在拍摄上，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一部全新人的剧就算拍出来又有几个人会去看？”
看两人的神色，明显早就想过这一点。
史航有些倔强道：“确实，比起拥有庞大粉丝和流量的明星来说，用素人和新人的风险会很大，但神皇道是大Ip，只要我们能抓好剧本身的质量，原着本身的粉丝会帮我们做好后期宣传。”
孙晋也说：“我觉得口碑比流量更重要。”
“是吗，你们真的是这样认为的？”
一直沉默的方梨突然开口，看向两人：“还是说你们自己心底其实也清楚，因为前期投资预算有限，所以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
“两位，相信以咱们认识这段时间以来对彼此的了解，你们也清楚我是什么人，梨韵从来都不是星宇的敌人。”
方梨浅浅勾了勾唇：“想必二位也听到了消息，梨韵已经不是从前的梨韵，目前的梨韵很需要一些有能力的人才加入，我之所以在那么多初创公司中选中星宇，不只是看中你们这个团队的能力，更重要的是你们还没有被资本侵蚀，还保留着一颗逐梦的心。”
史航皱眉：“话这么说，但徐总现在的做法和那些资本家又有什么差别？”
“资本家？”
方梨不由低笑：“史总对资本家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一没有逼迫你们，二没有恶意收购，哪里能算得上是资本家？”
一旁的温漾也笑：“真正的资本家怎么会看中你们这么一家要什么没有什么的小公司。”
这话说得，两人脸色一僵，耳根霎时有些泛红。
方梨勾唇：“我知道两位在想什么，无非是觉得星宇是你们的心血，并购后害怕失去对星宇的控制权，这一点我在并购合同中已经写得很清楚了。并购后，星娱可以继续保持独立运营，我们只注资，不干预创作。”
“独立运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