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能让我感动的就是我的先生,因为他是能够完全不在意我从他身上汲取利益。
——若水芙蓉
第二个受害者出现了!
这是我和若水芙蓉达成的共识,因为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团巨大的黑色迷雾,正想要缓缓靠近,我的赤红色眼眸以及若水芙蓉的翡翠色眼眸都被激发出来。
“嗡嗡嗡——”
而这个时候,一个砧板大小的木板朝着我们众人打来,我抱着若水芙蓉一闪,而我右手上的常春藤立刻出手,延伸、束缚,很快抓住了那块木板。若水芙蓉正在因为我展示出了新宝贝而惊奇,此时我却将木板递给她:“警告我呢……”
“哦?”若水芙蓉接过木板,上面是用鲜血书写的四个大字:多管闲事。她的眉眼微动,就像是预料之内的事情,只是没想到来到那么快:“挺吓人的……”
“呼呼呼……”我完全不在意在场的所有人的注意,手中的龙极玉抓在手里猛地一挥,我身上那套烈焰灵服套装瞬间着装,背上的一短一长两把刀让人瞬间望而生畏。
“怎么了?”若水芙蓉朝着我的手腕摸去,似乎是想要拔出叠龙枪,而我却伸手示意不行。
“芙蓉,你帮我护着其他人就行……”我这么做其实并不是担心小姨她们,而是担心若水芙蓉,因为只要是能跑的人都会有活着的的希望,但是妖魔鬼怪伤害人类的时候,携带灵力的人可是首要伤害目标。
“嗡嗡嗡……”而这个时候,从那团黑色迷雾里开始源源不断地走出一只又一只的兵魔,我的左手拔出天炽雁翎刀,整个人冲了上去。
好在魔兵非常分散,我的一个箭步在奔火长靴的帮助下速度增幅;飞星流光披风被我展开,热能的作用下我的跳跃能力也增强。一只脚飞踹在一只魔兵身体,奔火长靴本来就是踏步生火,被踢中的魔兵瞬间被点燃。
而借力之下,我在半空中翻了个跟斗,天炽雁翎刀被我双手握在手中,朝着一个魔兵劈下,那个魔兵被瞬间一分为二。
“嗡嗡嗡!”一个拿着木棍的魔兵朝着我打了过来,我举刀抵挡,随后借力度下压敌方兵器,是为“抵刀”;左手紧握刀柄,右手手掌推拳,天炽雁翎刀在我的力道之下猛地来了个突击,是为“虎扑”。而那只兵魔在我的突击之下整个身体飞了出去,但是天炽雁翎刀是烈焰武器,攻击越重越产生的点燃效果更高,那只兵魔因为这个重击身体被瞬间点燃……
“刷刷刷!”而因为用天炽雁翎刀砍杀敌人次数很多了,动能对于人体的影响是巨大的,到了一定程度,肾上腺素激增,挥刀的速度会变得又快又强。一只兵魔被我用刀柄末尾打中了脑袋,随后挥动雁翎刀左右劈砍,那力道虽然不强,但是速度极快,每一刀下去,刀刃划过的瞬间,伤口就瞬间燃烧起微小火焰。积少成多——那只魔兵没过多久就成了一团火焰。
“嗡嗡嗡!”而就在我杀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身体再次发生了异常,身体开始时不时出现一些开口,那些口子没有流血,反而是不断溢出或多或少的灵力。
“升阶前兆?!”若水芙蓉的目光锐利,很快看到了我身体的异常,眼神之中居然透露出了罕见的恐惧。随即,朝着我大喊:“红吟,快回来!”
“喝!”我一个空翻回到若水芙蓉身边,而我落地的瞬间,我感觉到双脚一软,有些脱力支撑不住身体,随时可能倒下来。若水芙蓉赶紧上来扶住我,而嘴巴上是带着些哭腔的责怪:“你是不是要死啊?!那么希望我给你收尸吗?”
“呜呜……”我没有足够的理由说服若水芙蓉,也就任由她这么骂吧……而我看到,那团迷雾居然朝着医务室靠近,我立刻从嘴中吐出焚灵烈焰,火焰焚烧着迷雾却形成了对峙状态,我身体的灵力就像是完全不要钱似的,疯狂地转换成烈焰能量,只不过这就是杯水车薪,仅仅只是让我身体的灵力外溢症状减轻而已。
“呼呼呼……咳咳咳……累死我……渴死我了……”就在我灵力告罄的同时,我突出的焚灵烈焰已经形成了一道火墙。那团迷雾想要靠近,但是焚灵烈焰的热量可不是开玩笑的,靠近就会消散,不过这道火墙燃烧的是我的灵力,这道防御随时有可能会消散的。
我的身躯此刻像被狂风快要撕碎的风筝,数不清的伤口纵横交错地绽在皮肉上,深的能瞥见森白骨茬,浅的也翻卷着血红的肉糜,活脱脱一副被凿空了的蜂窝煤模样。腥气混着微弱的灵力波动在他周身萦绕,那真是幸亏没有流血,不然那个状态可谓是更加惨烈。我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细碎的痛哼,胸膛起伏间,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赤红色混合着淡金色的流光——那是即将突破等级却无力稳住气息的征兆,稍有不慎,轻则灵力溃散,重则身体粉碎。
若水芙蓉跪在我的身前,指尖刚触到我冰凉的手臂,就被那满身疮痍刺得眼睫一颤。她咬着下唇,暗骂了句:“上辈子真是欠你的!”,语气里却没半分怨怼,只剩掩不住的焦灼。她太清楚此刻的险境:突破的关口已在眼前,可现在我的这残破身子根本扛不住灵力暴涨的冲击和升阶等级的能量爆发,若不及时借力、转力、化力,怕是要栽在这最后一步上。
没有半分犹豫,若水芙蓉屈膝坐下,双臂轻轻环住了邵红吟的后背。她的初衷本是借着我突破时外泄的灵力,以此稳住自己临界的境界——毕竟她现在的等级是“雏神期”巅峰,最需磅礴灵力助推,而我现在的突破时的灵力洪流,恰好是最好的“垫脚石”、“助推剂”。可我们二人刚一相拥,灼热的痛感就顺着相触的皮肤猛地窜进四肢百骸:她体内的烈焰灵力像是遇到了引信,瞬间沸腾起来,皮肤被灼得发红,连贴着我伤口的掌心都传来针扎似的疼,仿佛要被我身体的灵火反噬。
若水芙蓉忍不住蹙紧眉头,正想咬牙扛住这灼烧感,一丝温热的灵力却突然从我的体内漫过来,顺着两人相贴的肌肤钻进她的经脉——那是“血脉共享”的灵技波动?!
“‘血脉共享’?!这……怎么可能?!”
若水芙蓉的瞳孔骤然收缩,满心都是难以置信的惊涛骇浪。从烈焰洞天出来已有很长时间了。按常理,“血脉共享”这种需耗费自身灵力、还得敞开心脉的灵技,应该在自己早就训练好对烈焰能量的抗性后,就该被我解除才对——这灵技意味着两人能共享修炼收益,更能感知彼此的安危,相当于把自己的“软肋”亲手递到对方手里。倘若不怀好意,那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可若水芙蓉诧异的是我非但没解除,还任由这道灵技一直连着自己的身体,像一根看不见的线,悄悄牵了这么久,任由着自己继续从我这里汲取。
“你这个……傻瓜……干嘛……那么放心我……”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暖又酸。她想起初见时两人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一个是在花间沉睡的少女,一个是捕捉蝴蝶采粉的少年,如今我却愿意把这样的“收益共享”留着,这份信任,比任何宝物都要贵重。之前那点“借灵力”的小心思瞬间消散,只剩下沉甸甸的坚定和一些内心的悸动……
她收紧手臂,将脸轻轻贴在我汗湿的肩窝,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字字清晰:“红吟,之前都是你护着我,现在……轮到我帮你了。”
话音落时,她主动催动体内的灵力,不再是为了借力突破,而是顺着那道“血脉共享”的灵脉,一点点渡向我的体内——她要帮他稳住那即将失控的突破关口,要让他知道,这一次,她不再是需要被保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