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广交会,与上级外贸单位对接的是米爱军,这一路上他都在翻阅资料,生怕有什么考虑不周的细节,给厂里带来损失。
而老周则一直在跟张爱国和钱思林两个徒弟在推敲场地布置,就连厂办的徐干事也没闲着,一直在看这次的展出产品,力求在广交会上能帮着团队多多签订订单。
万晴看初雪在睡觉,其他在各忙的,竟没一人理自己,心里很是不舒服,觉得这些人是故意的。
其实她是因为临时替换掉了别人,有些心虚,所以看什么都觉得是别人在针对她。
原本今天该是后勤的另一名同志跟着出差的,是她一直在秦若云面前说些有的没的,秦若云想着自己去不了,就想派个盯梢的,这才求了家中长辈给杨厂长打了电话。
万晴自打进厂后,没少变着花样讨好后勤的同事,杨厂长一个电话打到了后勤主任那里,得知小姑娘工作上没出现过纰漏,广交会的名单里便有了万晴。
主任想着反正过去一切行动听指挥,万晴一直表现的还算不错,厂长都说了,他自然不会反对。
他不知道的是,万晴入职这几个月基本没有自己独立完成过什么工作,都是跟后勤的其他人一起,基本就是个摆设,只不过大家碍于她和秦若云的关系,没人打小报告。
初雪这一觉直接又到了晚饭时间,米爱军看她不醒,轻推了推她:“初雪,醒醒,到饭点了。”
昨晚太过疯狂,再加上中午吃了那么多,又没有活动,初雪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米哥,你们吃吧,我不饿。”
大家以为是这几天脚不沾地的忙,让她没有休息好,便也没当回事,毕竟他们这几天也都没有休息好。
实在是太困,也顾不得想其他人会怎么想,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次睡了过去,反正外面坐的都是厂里人,安全方面她不担心。
再次醒来,是被尿憋醒的。
她缓了一下,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已经是凌晨,车上的人大多都入睡了。
她身边是万晴,最外面坐着徐干事,两人都很瘦,她跨着中间的缝隙往外去。
万晴睁眼看到初雪要出去,嘟囔了一句:“真是讨厌,扰人清梦。”
人家骂的没错,初雪理亏自然没有回嘴。
坐在外面的徐干事睡的香甜,就算这样也没醒,还是部队退役的米爱军睁开了眼,看初雪要出去,知道她指定是要上厕所,还嘱咐了一句:“注意安全。”
初雪边应声,边往外走。
只是这会车厢里很是昏暗,而且有人在过道铺着麻袋躺着睡觉,去趟厕所如同取经。
这个点也没人跟她抢厕所,她进去后屏住呼吸,反锁好门一个闪身就进了空间,实在是那气味谁闻谁知道。
解决了生理需求后,简单洗漱一番,拿了一碗自己熬的八宝粥和酱菜出来,慢悠悠吃过,还把空间里能收的菜收进仓库,想着这次出差要是有机会,看看能不能用仓库的粮食和果蔬换些古玩字画存着。
跑这么远,至少不会碰到熟人不是。
做完这一切,这才再次屏住呼吸出了空间,迅速打开厕所门走了出去。
这会她正精神,看车厢连接处没人占着,想必是列车员为了方便旅客上下车,不让人在这边打地铺,这才空出来。
她走了过去,想在这里站会再回去。
看着车厢外黑洞洞的夜色,忽然就有些想傅延承了,想到马上要周末了,那家伙一定很失望吧?
想着思绪就跑远了。
等她反应过来,出来时间不短了,要是再不回去,就怕米爱军过来找人,就在准备伸个懒腰就回座位时,突然想着明早去餐车吃顿热乎的,自己空间虽有吃的,可这是在外面,自然得注意。
这么一想,就想放开精神力感知一下餐车在哪个车厢。
这一感知可不得了,餐车没找到,却是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咱们的人都上车没?”
“全部上来了,有几个安排在了靠近软卧的硬卧车厢里,为了保险起见,还有几个安排在了靠近硬卧这边的硬座车厢里,随时准备增援。”
“东西在谁手里?”
“在独眼手里,放心,他干这个又不是头一回,等时间一过两点,他们就行动。”
初雪马上意识到了不对,这两人的对话明显就是要搞破坏,她赶紧看向那两人的脸,牢牢记住后,这才把精神力延伸向他们说的地方。
结果还真让她发现了端倪,在最后一个硬座车厢靠前的位置,也就是靠近硬卧车厢那边有几个人一直在假寐。
而靠近软卧车厢的那个硬卧车厢里也同样发现了异常,那几人连假寐都不装了,有的甚至一直靠坐在位置上,还一直盯着软卧的方向。
其中一个大概有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一只眼睛只有眼白,这人估计就是那两人说的独眼。
想到那贱人人说的话,他下意识的在他铺位上下查看了一番,果然,在他床铺下面放着一个布袋,上面竟然还做了背带,一看就是为了方便携带,再看里面的东西,她顿时警铃大作。
里面不是别的,竟是自制的炸**药。
想到那两人说一过两点就动手,她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怎么办?
从他们之前的话里不难理解,他们的目标只怕就在前面的软卧车厢,抬起腕上的手表,再有五分钟就要凌晨一点了。
把精神力收回到说话那两人身上,看两人貌似也开始了假寐,心想:既然遇到了,这事不能不管。
还好这两人就在前面的车厢靠后的位置,,就算事后有人追问,自己就说听力远超常人,应该也能糊弄过去。
没敢再耽搁,赶紧往来时的方向走,这事她自己肯定管不了,自然得找能管的人才行。
米爱军自打初雪离开后,就没敢睡踏实,看她一直没回来,正准备起身去找人,就看人朝这边回来了,便重新闭上了眼睛。
只是他感觉人到地方却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往前走了。
他再次睁眼,本以是车厢太暗,她没找到位置,正准备喊人,却看她越走越快,当兵出身的他,马上意识到了事有蹊跷,便起身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