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皇上这几日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作为儿女,公主合该为皇上解忧。”
伏月手有点痒,想抽人。
如懿:“公主年幼,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本宫却看不下去皇上为此事烦忧,和敬公主不明白,本宫便替公主明一明。”
明一明……??
她读过书没有?
伏月坐在亭子里看着话本子吃点心,这人就突然要求见。
伏月看她的眼神十分不顺眼,本来来例假就让她十分烦躁,这次来的血还不多,太医说她身子有瘀堵还开了一些子药。
她在这种时候还偏偏要上来惹她。
璟璱当时出嫁就是被此人哄骗,说什么为了你额娘的中宫之位,将璟璱骗的嫁了过去。结果没几日皇后死了,这人当上了继后。
就是一堆十分冠冕堂皇的话。
金铃皱眉:“娴贵妃慎言,若是真要和亲那也有皇上和皇后娘娘与我们主子商议,这事儿跟您有何关系?!”
伏月看着亭子外的水,然后看了看如懿。
如懿:“七阿哥年幼,公主若想帮皇后娘娘中宫之位稳固,在这之后便必须有强劲的依靠。”
伏月:“你是说我皇额娘的皇后之位坐的不稳咯?”
如懿嘴巴张了张,又不知怎么解释她并无此意。
伏月鼓了一下掌,然后将手里的书扔在了石桌上,嘴角带着笑意:“你们都听到娴贵妃的话了吧?”
金铃首先回话:“奴婢们听的一清二楚。”
伏月站着要比如懿高一截子,她低眸带着十足的压迫力看着如懿:“离间后宫、对皇额娘大不敬之罪尚且先放下,娴娘娘还试图沾染朝政僭越干政?”
“这几等罪加在一起,也不知会是个什么罪名?”
“起驾,去见皇阿玛。”
伏月冷眼看了她一眼甩袖离开。
如懿:“和敬公主!本宫并无此意!”
伏月压根不理她,转身就走。
穿着花盆鞋,她现在越来越适应了,走的飞快。
如懿着急,身边也没什么人帮她,啪叽一声摔进了青石路旁的河里。
“娴主儿!!主儿!快救人啊!!”
伏月看了一眼,也没有停下,好像没有看见似的。
“金铃去传,就说娴贵妃惹怒佛祖,走的好好的被神灵惩罚,摔进了河里,小范围的在周围传一传就可以了。”
金铃震惊公主的脑子转的这么快,连忙应下:“公主放心!”
——
“皇上,和敬公主求见。”
屋子里侍奉乾隆的是纯贵妃,这人脑子也不太正常。
伏月对此评价,这全后宫的人,包括皇后皇上还有太后,全都脑子不太正常。
乾隆头疼的按了一下眉心。
纯贵妃也蠢:“皇上要见吗?公主会不会是因为和亲一事而来?”
乾隆瞪了她一眼,纯贵妃立马屈身请罪。
“这么多年,你这脑子也不见长进!”
乾隆挥了挥手,让她离开。
纯贵妃连忙告退。
“皇阿玛!”伏月急急匆匆没有规矩的走了进去,一副被人欺负的模样。
乾隆:“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
伏月十分委屈的眼含泪水:“您就容忍着娴贵妃如此肆无忌惮,不敬皇额娘还试图僭越干政吗?”
璟璱以往就是如此的目中无人的,爽也是真爽。
李玉听见娴主儿的名字,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和敬公主。
乾隆:“先坐吧,你一头的汗,娴贵妃怎么你了?”
伏月:“今日儿臣在凉亭中看书,结果娴娘娘就闯进来,先是说我皇额娘后位不稳,让我应该体谅皇阿玛和皇额娘去到科尔沁和亲,她这不是大不敬是什么?”
伏月咄咄逼人:“额娘在后位上每日勤勤恳恳管理着六宫大大小小的琐事,这些年从未让皇阿玛担忧过后宫,何时有不稳一说?难道不是离间后宫?”
“和亲乃前朝政事,哪里轮到一个贵妃对此事表明意见了?这不是僭越干政是什么?”
她的嘴巴像机关枪一样,嘟嘟嘟嘟的。
虽然速度快,但咬字又十分准声音也不小,让殿内殿外的人听的一清二楚。
乾隆给她递了一个帕子:“行了,你先别哭了,此事朕会处理的,不会让你委屈的。”
乾隆本就对这个一辈子嫁不了人的嫡女,心生愧疚,心里突然就厌烦起了如懿。
她平白无故的去找璟璱干什么?吃多了没事干?
不去劝劝恒媞,却跑去璟璱跟前说这些有的没的。
“李玉!宣朕口谕,娴贵妃不知尊卑、妄议中宫,狂悖无礼,即日起褫夺贵妃封号,降为妃,这几日闭门思过,不得外出!”
李玉在心中叹息一声,再次看了一眼这位和敬公主,看来嫡公主在皇上心中分量就是不一样。
娴主儿这次碰上了个大钉子。
伏月指间让人易怒的白色粉末悄然消散,她面色没有太大表情,也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乾隆:“别委屈了,朕已经罚过她了。”
后宫干政,就降个位份,呵呵。
依伏月看,这人就是屁股底下的位置坐的太稳当了。
伏月抹去脸颊的泪痕:“我也想为皇阿玛分忧啊,可有天象在前,儿臣也不能用大清的国运去赌。”
“她莫名其妙的来我跟前,将儿臣训斥一通,好像我是个不孝顺父母之人,您和皇额娘都没有对我说过这么重的话!她一个妃子凭什么?!”
还是很委屈的样子。
乾隆说:“朕知道你孝顺,以后朕不让她在你跟前去了,行不行?”
伏月点了点头。
乾隆把点心盘子往她面前推了推:“不气了,吃点点心,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吃芙蓉糕了?
“这里还有公主府的选址,你看看你喜欢哪套?”
伏月吃着点心,脸上装着的那些怒气也慢慢消散了。
伏月:“儿臣相信皇阿玛的眼光,父皇决定就好。”
乾隆脑子里的忧愁散了一些,颇有一副父慈子孝的样子。
至于和亲什么的?大清子嗣无用,让女子和亲,她不过是免于了璟璱这一事的和亲,至于最后是谁去,与她何干?
太后该怨,也该怨皇上。
李玉去宣旨了,屋外另一个太监躬着身子进来了。
乾隆问:“怎么了?”
进忠跪了下来,禀报:“娴妃娘娘刚才不小心落水了……”
乾隆:“说啊!”
进忠一脑袋磕在的地板上,那声音一听就十分实在。
“……娴妃娘娘是被那个叫凌云彻的护卫救上岸的,此刻还在昏迷。”
乾隆脸色瞬间就变得不高兴起来。
伏月有眼色的没有言语,囫囵把剩下的点心塞进嘴里,孩子还在长身体呢,很容易饿的。
乾隆十分生气:“其他宫女太监呢?那些人眼睛都瞎了不成?!”
乾隆还是问了一句:“人有事没有?”
进忠像是豁出去了,说出来了:“太医说只是受了些寒不要紧,只是……娴妃娘娘是走的好好的突然摔下去的,奴才刚才听见石亭旁边的宫人们传是娴妃惹怒了神灵……”
伏月顺着自己的胸膛,有点噎住了。
连忙抿了一口茶水,这才顺了下去。
听见这话伏月迷茫的瞪着眼睛。
一副不会吧,难道真的是佛祖替我出气了的模样。
演的很像,伏月觉得自己可以获得一个小金人的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