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尝尝。”
张显宗回神:“什么?”
伏月把手里的冰糖葫芦凑在张显宗嘴巴跟前。
是香甜的冰糖葫芦的味道,刚才张显宗也听到她买糖葫芦的声音了。
张显宗咬了一个山楂下来,巨酸的味道在口中迸出。
一瞬间那张脸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面具。
这一路上都沉默寡言并且安静的美男子,突然就破功了。
伏月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张显宗再听不出来她在玩儿他,他就是个傻子了。
江匀也没忍住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那种酸涩感,让他眉头紧紧皱着,口水将唇瓣浸的水润润的,身子弯了下去。
江匀连忙递上纸巾,他快速的吐了出来。
江匀:“岳姑娘,我出去在街上转转,顺便找找您和张哥缺的日用品。”
伏月点了点头,让他去了。
此刻他们坐在一家饭店的二楼窗边,外面人来人往叫卖声,热闹非凡。
伏月看着脑子还在发懵的张显宗,轻咳一声,好像刚才的恶作剧不是她干的一般:“别板着了啊,你真的不累啊?”
“刚才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张显宗:“……想我什么时候能看见。”
这两天好像有点蒙蒙的光亮了,就是像眼睛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黑纱一般。
伏月语气肯定:“会好的。”
张显宗:“其实从前天开始,好像是能看到一丁点光影了,但大部分还是黑色的。”
只有点点的光亮。
伏月倒是有些惊喜的在他眼前招了招手:“真的吗?”
尴尬那个山楂是人家卖糖葫芦的还没串到串上的,只洗过,刚准备粘糖的。
像是刚摘下来没多久,非常之新鲜。
张显宗嘴里的酸涩一直粘在他的口腔里,倒是十分生津。
酸的止不住的咽口水。
张显宗咽了一下,然后才回:“只有一点点。”
真的好酸好酸好酸好酸。
张显宗觉得醋这个东西,绝对都没有这么酸的。
这个酸劲在攻击他的口腔和脑子,一时半会他反应都迟钝了一些。
他这副样子在伏月眼里有些过于萌了,双眼无神,但低着眸,好像被口腔里被酸意拳打脚踢了一顿一般。
吸着气,试图缓解粘在口腔的酸意。
到现在也没缓过来似的。
伏月把脸凑近,手又在他眼前挥了挥。
这副呆呆茫然的样子,以往的那副桀骜不驯时刻在装逼的感觉完全消失不见了。
唇红肤白,加上他鼻尖那颗痣,像个小猫。
张显宗能感觉到她周身温热的气息,只以为她在观察自己的眼睛。
殊不知,伏月的目光是落在他的唇瓣上的。
这些天他看不到,当然没有空去弄自己的头发,原来是要用发胶立起来的,现在头发凌散的随便一拨弄,就有着一股阳光清爽的味道。
张显宗:“?我脸上有东西吗?”
他能感觉到她在看自己。
“我现在只能看到一点光影,还看不到你。”
嘴巴一直动弹着,伏月一个字也没听清。
下颌线更明显了,这两天是瘦了些。
伏月突然问:“真的很酸吗?”
张显宗似乎有些委屈:“真的很酸。”
“很酸很酸很酸!”
窗外嘈嘈杂杂,张显宗只感觉她的脸离自己非常近,自己唇瓣触到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
伏月拽住了他的衣领,把他的脑袋往下面拉下来一些。
张显宗的眼角颤了颤,先是茫然再是愣了一会神。
周身的血液一瞬间涌上了全身,轻轻浅浅酥酥麻麻的感觉挥之不去,脑子都宕机了一瞬。
酸涩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好像带着些甜意。
他下意识的伸手,摸索到伏月的脖颈,搂住了她的腰,两人抱在了一起,张显宗紧紧的环着她。
窗外嘈杂的叫卖声,窗内两人周围仿佛冒着粉红泡泡。
两人的感官内,好像也只有对方。
伏月的手摸上了他的喉结,硬硬滑滑软软的可以微微动弹,她都不敢用力。
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颊,两人像眸子里好像都镀上了一层水雾一般。
迷迷糊糊的,张显宗好像可以看到更多的影子了,好像能看到人影了,虽然还是模糊。
瞬间,他把伏月抱的更紧了,那只在伏月后脖颈的手用了力气把伏月压向了自己。
这个吻从酸涩变得甜蜜。
从茫然变得熟练。
有个人从呆滞变得欣喜若狂。
两人从这日起,张显宗更加黏着伏月了,走到哪跟到哪,像是一只小狗似的。
渐渐的,张显宗能看到了,可是却听不到了。
他瞎了大概两三个月。
看到伏月的那日,他肉眼可见的开心。
可是听不到了,他说:“没关系的,我可以看见你就好了。”
伏月对此摊了摊手。
没办法,个人魅力就是这么大啊。
她们一行人在这里买了一套宅子,还是比较是偏古代宅子的那种。
不算太偏僻,也不是很热闹的一个地方。
几个人就住了下来。
没做什么,江匀自从张显宗能看到之后就没什么事可干,除非是家里的一些琐事。
尽全力的在证明自己,毕竟还领着工资,他也担心万一岳姑娘觉得他没必要留着了,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
听力一个月就恢复了,随之消失的是味觉。
这两天他恢复锻炼,身上的肌肉都明显了不少。
张显宗换衣裳,伏月跟了进去。
“看,我就说吧,你腿上都是伤。”
之前看不见的时候更加严重,现在都恢复了一些了。
那个时候和桌子差不多齐平的那块地方,全是一片一片的青紫。
伏月看着他的腿:“你当时还不愿意上药。”
现在好了,有的地方碰破了,都留了些浅疤痕。
张显宗:“咳咳……你别看。”
伏月抱着臂:“我就看了怎么着?”
张显宗:“……那你看吧。”
伏月哼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他身上也是有些疤痕的,手臂上的刀伤,肩膀处有一处圆形炸开形状的枪伤,都留了疤痕。
伏月说:“我之前身上还有流星锤的疤,你肯定没见过,很帅来着。”
一锤飞过来好几个窟窿眼,长起来了就是几个圆形的疤。
张显宗把裤子十分快速的提上去,然后皱着眉眼里带着心疼的看向伏月:“疼不疼啊?”
伏月:“疼啊,但那个疤挺独一无二的。”
张显宗:“……”
她好像在炫耀。
“这有什么可比的,以后别让自己受伤了。”
保护她的这几个字张显宗他说不出口。
很显然的一件事情,他打不过她啊。
所以没有不要脸的说出我以后保护你这几个字。
谁保护谁……还真说不定。
张显宗倒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