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兽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将兽们准备好的陶罐仔细地清点检查了一遍。
确认没有问题后,白时又回山洞去织布了。
差的布料倒是不多了,但是他想多从海兽那换些东西。
比如珍珠一类的装饰。
白时走后,鹿尧大祭司沉声道:“重石首领,海水可以熬煮成白盐的事别说出去。”
“我担心部落里的兽知道后可能会不小心说出去。”
重石首领知道其中的利害,认真地承诺,“我不会说出去的。”
“那白时大祭司那呢?”
“等角野回来,我让他和白时大祭司说一声。”
...
重石首领还想着把陶罐和草粉清点完成后,回山洞好好睡个觉,但是在知道了海水可以熬煮成白盐后,他根本睡不着。
想着那些年换白盐用去的长毛兽皮,心里就一肚子气。
飞泽看着埋在他颈间的大脑袋,一脸无奈,“放手,我们带回来的绿皮树还有很多,今天弄不完就该送给其他的兽了。”
这次巡视他们砍了不少绿皮树,原本是不用这么着急的,但是没想到鹿尧大祭司让他们明天就出发。
重石首领不说话,也不放开。
飞泽叹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绿皮树,转身贴近伴侣,“到底怎么了?”
“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就是这副样子。”
重石首领闷声闷气地道:“鹿尧大祭司说了不能说。”
飞泽为数不多的耐心都被他消耗完了,语气带了一丝强硬,“那就别气了,来帮我挤绿皮树的汁液。”
羽石爱吃糖块,他得尽可能地多做一些。
说完,轻吻了重石首领的嘴角。
重石首领乖乖地放手,去拿了绿皮树剁碎挤出汁液。
白时可不知道重石首领会那么耿耿于怀,他全身心的沉浸在织布中。
一下午的时间,他织出了昨天一半的长度。
第二天,白时起得很早,没烤肉吃就下山了。
重石首领带着兽已经在往长牙队长所带领的兽身上绑藤筐。
这次去重石首领一共带了三支狩猎队除了长牙队长带领的狩猎队外,还有寻草队长和飞雨队长所带领的狩猎队。
飞泽阿姆就在飞雨队长的队伍中,所以羽石又成为了可怜的留守兽崽。
不过羽石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可怜,重石首领和飞泽阿姆同时外出狩猎的时间比较多,他早就适应了。
而且他母兽走之前给他留下了多的糖块,就更不伤心了。
这会还在被窝里睡得很香。
等到把所有的藤筐都绑好后,重石首领也不废话,直接带着队伍出发。
队伍走得干脆利落,没有哪个兽人流着眼泪送别,白时也只有一点点的怅然,然后就没了。
这一场不像送行的送行都没用多少时间。
回到山洞后,白时先给开始叫唤的长耳兽和短牙兽丢了草,然后生火烤肉吃。
他还在炖肉的时候顺便煮了一碗姜汤
吃完后,白时一点都没休息的坐到了织布机旁边,然后开始织布。
等乌时醒来吃了烤肉后,白时提着几块肉就把他送去了托管山洞,和那堆小兽崽玩。
回了山洞白时又继续织布。
织布是件极其耗费耐心的事,也需要全身心的投入。
还是短牙兽突然哼唧的厉害,白时才发现角野回来了。
白时眼睛瞬间有了亮光,从织布机上起身,快步走到木檐边。
几乎是角野刚走进檐下,白时就握住了角野的手。
同时不忘问,“你们去猎了什么野兽?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角野也紧紧地回握白时的手,直直的盯着白时看,心底翻涌的满足和幸福足以让他溺毙。
“我们去猎了地水兽。”角野边说边把兽皮雨衣脱了下来,然后将白时揽进怀里,双手箍着白时的腰。
埋首在白时颈间,闻着属于白时的味道,他的心在这一刻找到了归处。
幸好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回山洞洗过并换了一身兽皮。
白时也将手搭上角野的肩背。
角野抱得很紧,但是白时却感觉很温暖,也很安心。
半晌,白时才拍拍角野的背示意他松开,“回来有没有喝姜汤?”
角野只松开了一点,闷着声音回,“喝过了,我回来在山洞里煮的。”
说话时吐出的温热气息打在颈间,让白时受不住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地挣扎。
角野再次将白时抱得很紧。
白时又等了一会,“饿不饿,我去给你炖肉或者烤肉?”
“不饿,”角野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白皙肌肤,“我们猎了五头地水兽,只带回来了两头,剩下的都被我们吃了。”
白时心头一震,顾不得那么多推开了角野,“你和木天带了几个兽去?怎么猎了那么多头地水兽?”
“有没有受伤?”
把角野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他才完全放下了心。
角野任由白时打量,等他打量完了又把他圈进怀里。
“我和木天带了五个兽去。”
白时顿时面色都严肃起来,刚想说什么就被角野截住了话头,“我把从狼岩那找到的草也带了去。”
“放心,我们都没受伤。”
白时板着脸,强硬地推开了角野。
他直视角野,神情十分严肃,话音中也带了几丝生气,“这不是你没有受伤就能做的事,你去之前都没和我说过。”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那草放得太久没用了...”
白时有些哽咽,后面的话他实在说不下去。
角野抓着白时的手臂,有些无措,心里更加自责。
向来镇定的角野也有些慌了神,“我试过了那草才去用的。”
“我和白时还没有结为伴侣,不会因为几张兽皮就搭进去的。”
“我们这么多天才回来,也是因为我想把地水兽引上岸。”
“等到只有一头地水兽追着不放,我们才会狩猎,最多两头,再多的我们都放弃了。”
角野不敢把明显还在生气的白时抱进怀里,所以他拉着白时的手按在脸上,动作微小地蹭了几下。
“白时。”
“有了白时,我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大胆。”
话音委屈可怜,眼眶里也不知不觉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