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救计划刚敲定,银行厚重的玻璃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所有人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重案六组的刑警和狼牙队员们同时举起枪,枪口齐刷刷对准门口,手指扣在扳机上,气氛紧张到极致。
七八个穿着各异的男人哆哆嗦嗦地走出来,有的双手抱头,有的脸色惨白,双腿抖得像筛糠。
“别开枪!别开枪!我们是好人!是银行的客户和工作人员!”为首的中年男人声音发颤,看到黑压压的枪口,吓得差点瘫倒在地。
江汉眼神骤然一凝,目光飞快扫过人群——全是男性!没有一个女人,更没有孩子!烟烟还在里面!他的心脏猛地一沉,握着枪的手又紧了几分,恨不得立刻冲进去。
“里面什么情况?匪徒有多少人?人质呢?”季洁、大曾和高大壮快步上前,拦住想要靠近的人群,语气急促地追问。
为首的男人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地说:“里面有四个匪徒!每个人手里都有枪!刚才把我们赶出来,说……说要留下女人和孩子做人质!里面还剩十几个人,都被他们聚在大厅中央……”
四人匪徒,挟持妇女儿童做人质!季洁、大曾和高大壮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这伙匪徒不仅有预谋,还极其狡猾——留下最脆弱的群体做人质,就是算准了警方和军方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强攻。
“你们出来的时候,匪徒有没有说什么条件?有没有伤害人质?”高大壮追问,眼神锐利地观察着男人的表情,判断他有没有说谎。
“他们进门就杀了一个保安,现在没动人质!”男人声音发抖,眼里满是恐惧。
银行内,柳如烟扎在女人堆里,脑袋埋得低低的,看似被吓得瑟瑟发抖,实则在思考。
匪徒把男性人质放走,留下妇女儿童,显然是想用最能牵制警方的筹码,换取安全撤离的机会。现在外面军警联合,匪徒插翅难飞,可他们手里有人质,硬攻只会造成伤亡,必须想办法把里面的具体情况传出去。
她正绞尽脑汁思索,一个粗粝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你!就是你!出来!”
柳如烟浑身一僵,缓缓抬头,对上匪首寸头刀疤男阴鸷的目光。男人用枪指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你去跟外面喊话,让他们赶紧准备一辆越野车,不准耍花样!否则,第一个杀了你!”
“我……我去?”柳如烟“哆哆嗦嗦”地指着自己,眼神里满是“惊恐”,心里却暗自窃喜——真是打瞌睡送来了枕头!正愁没机会传递消息,这匪徒倒是给了她一个绝佳的契机。
“废什么话!快去!”刀疤男不耐烦地踹了她一脚,枪口顶在她的后腰上,“要是敢乱说话,我现在就崩了你!”
柳如烟“踉跄”着往前挪了两步,被另一个匪徒推搡着走到门口。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激动,指尖悄悄在身侧蜷起,做好了准备。在匪徒的监视下,她慢慢伸出手,推开了沉重的玻璃门。
门外的阳光有些刺眼,柳如烟眯了眯眼,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江汉。
他举着枪,眼神里满是担忧和急切,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被季洁按住了肩膀。
“他……他们说,让你们立刻准备一辆加满油的越野车,不准有警察跟着……不然就……就杀人质……”柳如烟声音发颤,故意说得断断续续,与此同时,垂在身侧的右手悄悄抬起,指尖在胳膊上快速轻点,节奏分明。
先是三短一长,再是两短两长,接着是一连串急促的点划,动作细微却精准,只有时刻警惕的人才能察觉。
她在传递摩斯密码!
高大壮作为狼牙特战旅的老兵,对摩斯密码有着本能的敏感。柳如烟刚抬手,他就注意到了她异常的动作。
目光锁定她的指尖,随着那轻重不一的轻点,一串信息在他脑海里快速拼凑:“里面四人,两守人质,一个在收钱,一首领,武器均为制式手枪,人质集中大厅中央,无伤亡。”
高大壮眼神一凛,不动声色地朝季洁递了个眼色,指尖在身侧快速回了个“收到”的简易手势。季洁立刻会意,知道柳如烟在传递关键情报,连忙对着对讲机低声下令。
“调整计划,里面四人,分工明确,人质集中大厅,无伤亡,准备按第二方案行动。”
江汉看着柳如烟苍白的脸和颤抖的身体,心疼得无以复加,好几次想冲上去,都被大曾死死按住。
“别冲动!”大曾压低声音,“她在传递消息,你现在冲上去,只会害了她!”
柳如烟感受到后腰的枪口又顶了顶,知道不能停留太久。她飞快地扫了一眼江汉,眼神里带着一丝安抚,随即对着外面喊道:“你们……你们快点准备,他们……他们很凶……”
“行了!滚回来!”刀疤男的吼声从身后传来,柳如烟被匪徒猛地拽了回去,玻璃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被拉回人质队伍,柳如烟悄悄松了口气。
消息传出去了!高大壮肯定解读出了密码,外面的人已经掌握了里面的具体情况,营救计划就能更精准。
银行外,高大壮收起枪,对着季洁和大曾低声说:“消息收到,里面四人,分工明确,两名人质看守,一名控制柜台,一名为首领,武器都是制式手枪,人质集中在大厅中央,暂时安全。”
“太好了!”季洁松了口气,“有了具体情况,我们就能调整营救方案。江汉,你冷静点,如烟很安全,我们很快就能救她出来。”
江汉点了点头,眼神却依旧紧紧盯着银行大门,心里默念:烟烟,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好。
高大壮拿出战术平板,快速标记出匪徒的位置:“狼牙队员从后门突入,先解决柜台后的匪徒,再包抄人质旁的看守;重案组的同志从正门佯攻,吸引首领注意力;江汉,你负责在正门突破后,第一时间找到人质,保护她们撤离。”
“是!”江汉眼神坚定,攥紧了配枪。
所有人都进入战斗位置,对讲机里传来整齐的“准备完毕”。
阳光洒在每个人的脸上,他们眼神锐利,动作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