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公德瞳孔一缩,脸上溢满了错愕和恐惧,当初梁鑫父母和舅舅下放,里面有自己的手笔,他知道梁馨一直寻机报复,否则就不会化敌为友,主动站队顾绾绾。
趁着梁馨走近的空档,他压低声威胁,“梁馨,你还想不想你父母平反回城?想的话,我劝你谨言慎行,不要搅和此事,否则你父母……”
梁馨懒得理会他的威胁,转头就向顾绾绾告状,“绾姐琛哥,柯公德拿我父母的命威胁我,要我们梁家好看。”
顾绾绾睨了眼,淡淡勾起唇角,“柯公德真是黔驴技穷了,只剩下威胁手段了吧,文件下去了,你父母已于昨日平反回城,不再是下放坏分子了。”
傅璟琛挑眉啧了一声,“虽然当不成厂长了,但你父母家人身体健在,你们的房子也还给你家了,后续组织会安排。”
梁馨被天大的惊喜给砸晕了,她拍了拍胸口默念谢天谢地,她的家人终于彻底摆脱坏分子的头衔,只要身体健康,工作没了就没了,大不了以后换她养家!
她现在跟着绾姐琛哥混,他们没亏待过自己半分,相信梁家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什么?!”柯公德傻眼了,才下放几个月就平反了?
那他不是没有拿捏梁馨的资本了。
贺温言看着人群中的‘金童玉女’,看着顾绾绾从始至终都是那么的从容淡定自信,仿佛没有任何大事能够击垮她,一举一动皆令人移不开眼神,与记忆中的顾绾绾相去甚远。
一颗心,莫名悸动。
顾雅柔眼见局势再次失控,身为天命女主,却无半点力挽狂澜的手段,她有种不太妙的错觉,总觉得梁馨一开口,会直接送走柯公德。
贺书研不由惊叹,农村太可怕,她想回城里,一个小小向阳村,整天不是鸡毛蒜皮小事闹,就是栽赃嫁祸搞心机,再不然就是狸猫换太子。
就她目前所知的,摆上台面的,已经三起掉包事件了。
而她,多次被骗,被当刀子使,次次让顾绾绾看了笑话。
一次下乡经历,堪比宫斗宅斗,足够让她经验丰富,原来一个女人疯起来了,可以无视自己的名声和清白。
“傅小妹,你真可恶,明明怀的不是傅璟琛的孩子,非要硬说人家的,害我们这些人白替你操心讨公道,不怪你亲娘都大义灭亲了。”
傅有琴不忍看小妹被群众唾弃,硬着头皮劝说,“小妹年纪小不懂事,希望你们看在我面子上,给她一个改正的机会,她已经知错了……”
“年纪小,有我小吗?”顾绾绾不给对方轻拿轻放的逃脱机会,“知错能改,固然是好,你看她那怨恨不甘的样子,像是会悔改的人吗?啧啧,还瞪我瞪我,恨不得吃了我,我要是放过她,改天她又卷土重来,我不是圣母,没那么傻逼!”
傅璟琛替媳妇鄙夷地瞪回去,“再瞪,小爷把你眼蛋子抠出来,污蔑军官和特殊人才,破坏军婚都能放的话,那还要法律做什么?傅有琴,你当局里是你开的,法律是你定的?如果哪天傅小妹杀了人,你还要劝我们不要计较吗?不就是杀了个人,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原本傅鄂银是想拉傅璟琛下水,但得知傅有琴夫妻的近况后,他立刻打消念头,将矛头瞬间转移到傅有琴身上!
于情于理,傅璟琛和他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他只是记恨当年傅璟琛抢了当兵名额,这事以后可以再行计较,毕竟自己的父亲是傅璟琛的顶头上司,怎么拿捏,一句话的事。
当务之急是解决傅有琴夫妻,这才是他真正的敌人,傅有琴爷奶和父亲掉包了自己,自己好不容易联系到亲生父母,却被傅璟琛告知,钱老实和自己抢父母,而且深得父母疼爱,妄想霸占自家的家产。
他如何忍受得了。
“没办法,谁让他丈夫靠混军功,混了个连长,她现在是军官太太,能不嚣张吗?你婆家叔叔知道你这么猖狂吗?”
傅有琴隐约听着傅鄂银像吃了炸药一样,显然是冲着她而来,“老二,我好像没得罪你吧,你凭啥败坏我和我丈夫的名声?我警告你,说话给我小心点,当心惹祸上身。”
傅鄂银往她的方向,恶狠狠地呸了口水,“笑话,你看看你的婆家叔叔敢动我吗?有种来揍我啊,我等着呢,最好把你婆家叔叫来,你和钱老实没了婆家叔叔,跟个废物一样。”
“你自己狂妄不守法,少把你婆家叔拖下水。”
傅有琴被逼急了,口不择言道,“我婆家叔就给我傅家撑腰,惯着我家钱老实怎样?你又不是傅家亲儿子,你享受不了待遇,你后不后悔,羡不羡慕?不仅如此,我还要向我叔告状,你死定了!”
有她这话保证,傅老太和傅老头以及二房心里乐开了花,“还是有琴能干,不像某些白眼狼,忘恩负义,傅家可就指望有琴光宗耀祖了,就得让你的婆家叔好好治治老二老四。”
傅鄂银咬牙切齿地冷哼,“傅家,傅有琴,你们完了,老子记住了!”
顾绾绾和傅璟琛看着傅家内乱,不由噗嗤一声,挑拨离间,绾姐琛哥最在行。
谁料,柯公德还没崩,傅香菱已经先崩溃了,“傅璟琛,你为什么那么绝情,我们相处十几年,你难道还感觉不到我的感情吗?顾绾绾一个中途介入的女人,有什么好的,我们十几年竟比不过你们短短的几个月?为什么不要我,我全心全意最爱你啊……”
“顾绾绾还是被人退婚的二手破鞋,你娶了她,别人如何看待你?”
“退婚就是破鞋了?失去清白了?”顾绾绾轻笑两声,声音嘲讽而冷冽,“那你被搞大肚子,怀了野种算什么?”
旁边的傅璟琛瞬间毒舌上线,“退婚又不是绾绾的错,我不嫌弃她,我就怕她嫌弃我。”
“相处十几年,你爱我,我就要爱你吗?人长得龌龊,想得还挺美,我只爱顾绾绾,我对她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从来不是她缠着我,而是我缠着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