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康康不哭也不闹，任由乔老四对他拳打脚踢。
直到乔老二回来，怕闹出人命，制止乔老四。
“老四你干嘛！嫌碍眼扔出去就成，把人打成这样，想坐牢还是怎么的？”
乔老四骂骂咧咧：“这小比崽子竟然敢跟我抢房子！
妈的，老子还没跟他算，他害死亲奶奶的账呢！”
“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赶紧进屋看看娘，挑个日子给她下葬！”
乔老二不屑地瞥了乔康康一眼，踹开门，嫌弃地看着火炕。
炕上老太太已经凉了，身下褥子屎黄屎黄的，散发着浓烈的臭味。
被子也都盘包浆了，黑乎乎，邦邦硬。
乔老二本打算掀开被子，给老娘收拾一下，好让她体面离开。
结果被子只掀开个角，就传来一股腐肉味，吓得他踉跄好几步。
“乔康康，你是怎么照顾奶奶的？让她生出这么多褥疮！”
没人应答，乔老二出来瞅，发现院子里空无一人，只角落里，有几滴血迹。
“老二，老二你在哪？”
乔老二心虚地塞好自家屋角的墙砖：“这儿呢这儿呢，怎么了？”
“乔康康呢，怎么喊半天不答应！”
“不是在......”乔老二扭头：“诶，人呢？”
兄弟俩心里一咯噔，小跑着出去寻人。
地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小滩血迹，直到几十米后，消失无踪。
山脚下，乔凌越正在高高兴兴跟孙子、孙媳妇聊天，就见一知青，抱着孩子慌慌张张跑过来。
“大队长不好了，乔康康被人打死了！”
王德发心里一咯噔：“啥情况？乔老二、乔老四不会这么不知轻重吧！”
事实证明，他们还真是狂妄自大。
乔凌越上前，让汪知青将人放地上。
抬手去探乔康康的鼻息，几乎没有。伸手去摸乔康康的脉搏，若有似无。
赶忙从怀里拿出银针，往几处重要穴位扎去。
稳住乔康康的心脉后，拿出一粒乔蔓蔓亲制的小回春丹，塞他嘴里。
片刻，乔康康心脏重新搏动，将身体里的淤血全部咳出。
“活了，活了！”汪正保惊讶地指着乔康康：“他活了！”
“活了就活了，大惊小怪什么！”
汪正保不可置信地看着众人：“不需要惊讶吗？乔康康那么重的伤......”
“等等，他不是快死了嘛，他怎么坐起来了！”
汪正保撸起他的袖子：“你伤呢？咋看不见了！”
乔康康摇头，表示不知。
王德发轻咳一声：“乔康康，刚才发生了什么？”
乔康康怯生生的双眼，流下两行清泪：“大队长，四叔怪我没有照顾好奶奶，要把我打死！
呜呜，康康不想死，康康没有不照顾奶奶！
康康只是力气小，没法给奶奶翻身换被褥，可康康有把吃的都留给奶奶！
队长伯伯......”
说着就要晕过去，触及乔凌越锐利的眼眸，正了正身子：“乔，乔爷爷，谢谢你救了我！”
乔凌越摆手，并不想多理会他。
乔康康却跪在地上：“乔爷爷能不能收养我，我一定会好好孝顺您和表姑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