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笑笑。
“没关系!我会小心的。”
话落,夏栀掉头就跑。
她没有奔着时忬所在的方向去,反而拐进另一条子路里,将裂皮童子也一并吸引过去。
“忬忬,我可不可以放出千年女鬼啊?我觉得我打不过它。”
时忬一听。
“啊?”
她两脚踹飞眼前的裂皮童子。
“什么意思?你没跑了?”
夏栀一面四处躲避,裂皮童子释放的黑气鬼火团,一面大叫。
“对!我没跑了,但我把元宝它们团吧团吧扔上去了。
哎哟!这小孩儿怎么还会喷火啊?差点儿烧着我。”
时忬无语。
她随手挽了两个好看的剑花,争取一招制敌。
“大雩乾坤式,中!”
“啊——!”
顺利解决掉一只裂皮童子,并吸收了一缕淡红色的修复雾气后。
时忬踏地而起,奔向夏栀身后的另外一只。
“你带这倒霉孩子出去,别在迷宫里待着。”
时忬落地,先用剑柄挑开小棉花,往夏栀怀里一塞。
“哦哦,知道了。”
夏栀怀抱沉吟不语的鬼童,连跑带颠地出了子路门口。
“我懂了!”
在裂皮童子对她发起攻击前,时忬伸出一根纤长的食指,朝它点了点。
吓了小鬼一跳。
“你跟另外一只裂皮童子是一对,它穿着蓝色服饰,用墨绿棉线缝头,属水。
你穿着红色的衣服,用黑色棉线缝头,属火。
所以你比它厉害一点,对吧?”
裂皮童子得意的咧开大嘴笑笑。
“姐姐,你都带它们走了,不如也带我一个吧?”
裂皮童子的声音,虽也算得上是清脆稚嫩,可给人的感觉,总像嗓子眼塞驴毛了似的。
时忬无语。
“快拉倒吧!你长太丑了,人家至少还可可爱爱的。
把你带身边,半夜一睁眼,我都得做噩梦。”
“哈哈哈。”
先前忙到脚打后脑勺的霍九州、时央等人,这会儿总算是能集体闲下来,好好观赏时忬目前的战况。
“姐姐,你这么说我会伤心的。”
时忬再度无语。
“你管谁叫姐姐?你比我两个爸加一块儿都大,怎么那么不要脸呢?”
“噗嗤~”
守在门口看热闹的夏栀,一时没忍住,笑的眉飞色舞。
全然没注意在她背后,有一团漆黑茂密的雾气,正缓缓聚起。
不多时,一只肤若凝脂的素手,轻轻拍了拍她秀气的香肩。
“哎呀小棉花,别闹~”
夏栀以为是怀里的鬼童作祟,也没往心里去,一巴掌拍掉那只无中生有的手。
“姐姐,我没有动啊。”
小棉花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它明明一直乖乖伏在夏栀怀里来着。
“啊?”
夏栀一懵,低头看了眼怀里满脸无辜的小棉花,如果不是它的话…
女人缓缓回头,乍见一袭魅紫色金丝绣花绸缎,盘扣立领正肩荷叶袖斗篷,搭配内里同款抹胸收腰鱼尾长裙。
梳着双簪高盘发,柳叶细眉,吊梢凤眼,鼻梁高挺,朱唇皓齿,身材妖娆多姿,气质风情万种。
年纪看起来不过三十一二岁上下的妩媚女人时,当场吓的花容失色。
“啊!”
夏栀这么惊魂未定地一叫,鬼母立马不高兴了。
“本座有那么恐怖吗?”
凡人见了她艳冠群芳的身形外貌,明明都该流露出羡慕或贪恋的神色。
怎么偏这小女子不按套路出牌?
留意到门外的动向,时忬手中的长剑化为玉鞭,直击裂皮童子的面门。
后者想以周身鬼气抵挡,奈何以它的道行,根本不是时忬的对手。
都没等撑过10秒,就被时忬一鞭子卷起,兜头砸向迷宫之外的修罗鬼母。
鬼母迅速反应,张开涂着红色蔻丹的锋利尖甲,深深插入童子圆润的后脑。
“额!”
裂皮童子本就瞪得豁大的眼球,此刻更是怒目圆睁。
它似乎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忠心耿耿,效忠她一百多年的妈妈,竟会这么对它。
时忬紧随其后,一个雾化瞬移,贴到鬼母对面,见到眼前的场景,她微微一愣。
“哎?我说这位贱货,你也太无情了吧?好歹它也是你亲手,培养了百十来年的好儿子。”
鬼母没等将裂皮童子体内的修为,吸到一半,就气的一把甩开这具肮脏的魂体。
“你叫谁贱货!?”
时忬反应一瞬。
“你啊,不是你刚才说的吗?本贱货…什么来着?”
这事儿整的,她还没记住。
“哈哈哈哈哈!”
负责留守山顶的时央几人见状,齐刷刷笑了个前仰后合。
鬼母气的都快掐人中了。
“我说的是本座!!”
时忬尴尬的笑笑。
“奥,那不好意思没听清,不过我觉得,贱货比本座好听…”
“滚!”
鬼母气的破口大骂。
哪里来的野丫头?真是好没教养!
她怒的火冒三丈,时忬却静的云淡风轻,她悠闲地一掀披散香肩的秀发。
“滚就滚。”
说着,时忬牵起夏栀的小手就要走。
“哎!?”
鬼母喊得嗓子都快冒烟了!
这女人到底什么东西做的,怎么那么气人?
“哈哈哈哈…”
渡戊笑的直拍大腿。
试问这个世界上,有谁能把鬼都气的暴跳如雷,当属时忬无疑。
“你走可以,把它们两个给我留下。”
时忬:???
“凭什么?”
夏栀:?????
“就是啊,凭什么?我又没有得罪你。”
小棉花以为,是自己通风报信,害的夏栀成为鬼母的目标,它一股脑从人怀里钻出来,跳回地面。
张开小小的双臂,护住身后的时忬和夏栀。
“留下就留下!但请您放过她们,她们都是好人,她们是为了找我,才被困在这里的。”
只这一句,时忬懂了。
走漏风声,不是它的本意,而是鬼母早已察觉了她们4人的气息。
小棉花又是身在迷宫,年头最久的恶灵,自然会成为鬼母,首个迷惑心智的对象。
可这副感人至深的画面,看在鬼母眼里,却更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就凭你?也敢背叛我?”
鬼母袖口倏地伸出4道蜿蜒曲折,散发着丝丝黑气的细长藤条。
直奔鬼童幼小的身躯挥来,它纵然畏惧藤条鞭挞的酷刑,仍旧倔强地不肯走开。
只是双眼紧闭,咬紧牙关,做好受刑的准备。
等了半天,迟迟不见预料中的疼痛来袭,小棉花再一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