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正好，官指导挥了挥手，笑着打趣道：\"行了，你俩小年轻约会去吧~\"说着拍了拍乔楚覃肩膀，“多点来北西看我们小妮儿，上回支援的时候一次都没来。”
“那会儿他带着两小的去比赛赚积分呢！”
老官指哼哧一声，“就知道向着他，去去去！”
\"好嘞，官指导再见！\"苏怡笙甜甜地应着，拉着乔楚覃蹦蹦跳跳地下了楼。
两人十指相扣走在林荫道上，落叶在脚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乔楚覃思及刚刚的情况，有些担忧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宝宝，这周这样的情况多吗？\"
\"不多啦~\"苏怡笙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突然打了个喷嚏，\"北西今年冷得真快！你困不困？\"
乔楚覃摇摇头，伸手替她拢了拢围巾：\"想去哪儿？\"
苏怡笙眼睛一亮，像只狡黠的小狐狸般眯起眼：\"去动物园怎么样？上次跟队里去的时候，都没好好看看呢。\"
\"你不是害怕那些动物吗？\"乔楚覃失笑，看着她微微鼓起的脸颊。
\"我就看看不行啊？\"苏怡笙理直气壮地扬起下巴，\"再说了，不是有你吗？\"
乔楚覃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尖：\"成，那咱们就去动物园逛逛？\"
一个小时后，阳光斜照在长颈鹿馆的围栏边，苏怡笙手里的树枝突然停在了半空——她惊讶地发现站在隔壁投喂区的正是苗念和郝友其。
乔楚覃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调侃：\"真是巧啊？\"
\"苏指好，乔指好...\"
郝友其刚打招呼，突然被一声惊叫打断。
只见长颈鹿突然低下头，苗念却像触电般跳起来，整个人几乎挂在了郝友其背上。
\"它、它会咬人啊？\"
苏怡笙握紧树枝，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眼睛瞪得圆圆的。
穿着工作服的中年饲养员小跑过来，目光在四人之间转了一圈，许是认出了几人。
管理员拍着胸脯笑道：\"放心喂！这家伙可温顺了，幼儿园小朋友都敢喂呢！\"他熟练地示范着动作，\"把叶子平放在手心，等它低头来吃的时候，就能趁机摸摸它。\"
\"真的不会咬人吗？\"苏怡笙将信将疑地往前探了探身子，却在长颈鹿凑近时又往后缩了两步，惹得乔楚覃直摇头。
\"别怕别怕，来试试！\"乔楚覃鼓励道。
苏怡笙刚抬起手臂，长颈鹿就迫不及待地伸长脖子，吓得她惊呼：\"哎呀！它怎么抢食啊！\"
另一边，郝友其正哄着躲在他身后的苗念：\"要不你也试试？\"
\"还是不要了吧...\"苗念怯生生地摇头，却又好奇地探出半个脑袋。
\"那我喂，你摸摸看？\"
苗念犹豫地伸出手，五指张开的样子活像只受惊的小猫。乔楚覃见状忍不住打趣：\"这小猫胆子比我们苏指还小呢！\"
\"谁小了！\"苏怡笙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把剩下的叶子一股脑塞给乔楚覃，\"给你喂！\"
乔楚覃笑着接过，他向来喜欢小动物，当初在华京买房时，还盘算着养些特别的宠物，变色龙、蛇之类的。
但见苏怡笙这么怕，也就作罢了。
二人逛完一圈，回头却不见郝友其和苗念的身影。
\"咦？他俩人呢？\"苏怡笙踮起脚尖张望。
乔楚覃笑着指了指远处的岔路：\"估计去别的展区了吧。\"
苏怡笙撇了撇嘴，促狭地笑道：\"得亏是遇见咱们俩，要是碰上其他教练，还不得炸啊？\"
\"他早就明牌了。\"乔楚覃语气轻松。
\"什么意思？\"苏怡笙眨了眨眼。
\"就上周，这小子已经跟华京队里正式报备过和苗念的关系了。\"
苏怡笙眼睛瞪得圆圆的：\"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没错。\"乔楚覃点头。
\"那...念念知道这事吗？\"
\"这就不清楚咯~\"乔楚覃耸耸肩。
苏怡笙若有所思：\"这么说来，接下来的马达和喀什联赛，小其压力不小啊！\"
乔楚覃自然地搂住她的肩膀：\"放心吧，那小子心里有数。他到现在都还没使出过全力呢！\"
\"世乒赛也是？\"
\"收着呢！\"乔楚覃模仿起刘指导的语气，\"老刘说过，这小子用好了是张王牌，就是缺了点必胜的狠劲。你还记得他顶替许亮打男单那次吗？\"
苏怡笙连连点头：\"当然记得，带伤还拿了冠军！\"
\"那次我才发现，\"乔楚覃眼中闪过赞赏，\"对这小子用激将法，效果出奇的好！\"
二人登上园区小火车，苗念倚靠在窗边的扶手旁，发梢被微风轻轻扬起。
\"我上次来这里还是小时候呢！\"她的声音里带着雀跃。
郝友其安静地坐在她身旁，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身上：\"念念。\"
\"嗯？\"苗念转过头。
\"今年冬训...要不要来华京？\"
苗念眨了眨眼：\"怎么突然问这个？\"
\"亚内直通赛...\"郝友其轻抿了下唇，\"我可能要跟叶然搭档混双。\"
\"是因为叶然姐和许亮哥的配合效果不太理想吗？\"
\"嗯。\"郝友其点点头，\"但前提是...你愿意来华京参加冬训。\"他顿了顿，\"而且...\"
\"而且什么？\"
\"马达和喀什联赛，我们要上，而且必须赢。\"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苗念瞬间明白了什么。
\"这是你和队里的约定？\"
\"嗯。\"
\"如果...没赢呢？\"
苗念的瞳孔微微扩大，在四目相对的瞬间突然明白了什么。
郝友其的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小火车鸣着汽笛驶入隧道，黑暗中苗念反握住他的手：\"我去冬训。你答应的，\"隧道尽头的光越来越近，\"就是我们答应的！\"
光明重新笼罩车厢的刹那，她扬起下巴：\"我们一定会赢！\"
汽笛声淹没了她清脆的尾音，但郝友其看得懂她嘴唇的弧度。
\"其哥，太阳不会落下的。往前冲，我跟得上！\"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郝友其的喉结微微滚动，指尖不自觉地收紧，将她的手完全包裹在掌心。
他低低地\"嗯\"了一声，声音有些发颤，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苗念调皮地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小拇指悄悄在他掌心勾了勾：\"拉钩上吊~\"
郝友其终于忍不住笑出声，眼角泛起细小的纹路。
他用力回握住那只温暖的小手，仿佛握住了整个世界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