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7日的春城体育中心，显然比前一天更加热闹了。
自由滑的吸引力更大。
夏友贤和周卫琴两人就晚了半小时出门，到了体育中心的时候前排位子都已经坐满了。
下午一点半，女子单人滑自由滑项目正式开始。
第一组上冰热身。
“夏乔呢？”
“不在这组呢。”
夏友贤和周卫琴都是门外汉，他们也看不懂技术动作，连名单在哪儿都不清楚。他们竖起耳朵听广播里面报出的名字，第一组没有他们乔乔。
他们坐着靠后的位子，根本就看不到那冰面上小小的身影到底是谁。
早知道应该带个望远镜出来的。
“那他们是热身？啥时候开始，这都一点半了。”
“大姐。”
唐威和他朋友坐在一侧，手里拿着专业的摄像机，那小小的屏幕倒是看得很清楚。
“你们也是来看夏乔的？”唐威没想到夏乔还吸引了这样的粉丝，他组建了一个夏乔后援团群，连忙拿出二维码让他们扫，“我也是夏乔的粉丝，我还是后援团团长呢，来加入我们的组织吧。”
周卫琴和夏友贤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夏友贤拿出手机加了一个微信群。
“欢迎老大哥，你是亲爸粉吧？”
啥是亲爸粉，他就是亲爸。
夏友贤点了点头，他是亲爸。
“这群里怎么只有十五个人？”夏友贤看那些明星都是几百万的粉丝，到了他闺女这儿就只有15人，也太寒碜了。
群名很直接，就是“夏乔全国后援粉丝总群”。
这样的群名，加上那人数，更显得凄惨。
“我们闺女是事业起步阶段，以她的实力过几年一定会有更多人喜欢的。”
这话说得好听，夏友贤爱听。
“你们是第一次追线下吧？我看你们长得还有些面善呢，这望远镜借给你们，看得清楚些。要是不想用望远镜，你们将就凑到我摄像机来看，这可是我从天津带过来的大家伙。”
唐威是真的很热情，他还给他们普及了是专业知识，说得周卫琴和夏友贤是一愣一愣的。
“你人真好。”
夏友贤和唐威交谈甚欢。
“不客气。我们组织内部人员就是要互帮互助，夏乔在第三组呢。第三组会清冰，只希望她能够稳一点。”这次的赛事具体流程都公布了。
每两组比赛结束，中间休息时间清理冰面。
人倒霉的时候，冰面也很影响发挥的水平，仿佛所有的东西都在作对。
这次自由滑完全是按照抽签顺序来的，也多了几分看头。毕竟成绩突出的那几个自由滑扎堆了就没有可看性了，也留不住观众。他们便按照一开始的抽签顺序来安排自由滑。
“你手里这……”
夏友贤想说他怎么一把年纪还喜欢玩毛绒玩具，但他看到了许多人都有。他想，可能事情并不是他想得那样。
“老大哥你看着就知道了，你喜欢哪组表演，等运动员结束的时候将这毛绒玩具丢下去就行了。夏乔的应援物是小海豚。”唐威扬了扬手里的两只小海豚。
他是看那三个小孩在分站赛丢了一袋的小海豚，便觉得这很适合夏乔，于是就擅自做主定下了。
“那我事先不知道，也没买。”
夏友贤看了看周卫琴，“要不我现在去买？”
周卫琴拉住了他，“下回吧。”
这时候到哪儿去买呢，他们就低调坐着，别被乔乔和卫明给发现了。
下回，他们就有经验了。
“闻教练，你这回也是来挑苗子的？”吴东风这次来的时候，没想到会和闻言森撞见。他是来看看有没有好苗子，顺便想看看夏乔有没有资格被选入国家队。
“嗯。”
闻言森看着十分瘦削，长相周正。他脸上没什么笑意很严肃。
这是国家花滑队总教练，同时担任男单项目的主教练，也是一队的组长。
“我在联赛看到了一个好苗子，只是她这次发挥不怎么样，可能要败兴而归了。”吴东风很有原则，成绩便是成绩，他是绝对不会通融的。
与其给那些没有天赋的运动员希望，还不如劝他们早日改行。
他看着年轻，语气温和，却是心最“狠”的人。
“先找位子坐下来吧，第二组比赛要开始了。”
闻言森没有多话，他也没有惊动其他人。这回他是偷摸着来的，并不想有太多人跟随。
“我去给您倒杯水来。”
这场馆里面有免费的热水供应，吴东风拿了两个纸杯接了热水回来的时候，赛前六分钟练习已经结束了。
“下面有请第二组第一位运动员入场，沈姝。”
夏乔和沈姝的成绩没差多少，沈姝是来积累经验的。她的短节目分数在这些运动员里面还算可以，毕竟年纪小也没什么比赛经验，她还有很多的成长空间。
“自由滑曲目《So Good》。”
节奏轻快，积极。
沈姝的滑速没那么快，但她在细节方面做得还算不错。她已经掌握了四种三周跳，勾手跳也是她的拦路虎。但她这个赛季的自由滑曲目已经练习了很久，编排用的三周跳都很熟悉并且落冰很稳。
“轻盈。”
“三周跳掌握得不错，就是动作衔接有点稚嫩。”
十来岁没发育的小女单在跳跃上都很不错，她们年纪小身体轻盈，很容易就能跳起来了。但是同样也存在核心力量不足，后期乏力，精力不济的情况。
沈姝的脸上一直都维持着笑容，她咬着牙将跳跃都做完。
但后半段的跳跃很明显出现体力不支的情况，她的滑行和旋转都有些吃力。
“回去得好好练练。”
“这是通病。”
闻言森淡淡地说道。
要想成为常青树，还是得等到发育关过后，一步步打磨。靠着年纪小身体轻盈始终走不远，花滑是一条孤独又痛苦的路，很多人走不到一半就放弃了。
剩下坚持的人，也是一边往前摸索一边迷茫是否想要放弃。
沈姝摔了两次，最后结束了她的自由滑。
她和傅教练在等最后的成绩，这回傅教练并没有担任裁判，她是省队的带队教练。
“怎么样？”
“我后边实在没力气了。”
沈姝喘着大气说道，她咳嗽了几声，和傅教练等着最后的成绩。
傅教练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关系的，你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