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
周卫明紧绷的表情松了松。
陆地的3A成功又不代表着冰上能成功，陆地的难度根本就没那么高。
但陆上都不能成功，别想着冰上能够滑好。
他要将她的成功率提高到四成，这样在某些时候就可以作为杀手锏。这次俱乐部联赛的参赛选手里不是没有掌握3A，像是刘佩诗就已经突破了3A，只是稳定性不够高。
她没必要在这样的比赛里面增加风险。
这是策略。
还有李茹茹和闫佳佳以及莫建雯，这三人都是能跳3A的，稳定性还不错。
夏乔像是找到了感觉一般，足周落地。
摔倒的情况倒是没发生，只是双足落地。
“接着练。”
周卫明盯着她的细节。
一开始她是一组只能勉强成功一个，那一个还都是瑕疵。
渐渐地，五个跳跃里面就能成功一个。
虽然有点小毛病，但进步很快。
“高度太低了，你这样不是被降组就是摔倒扣分。”看来还是要好好训练她的体能，跳跃能力有待加强，“往上跳，先别管能否成功！”
非得将她这个臭毛病给改过来不可！
夏乔习惯性控制力度节省体力，一跳起来便意识到了。
周卫明手里的绳子拧成了四股往她的大腿上抽。
“用力！只顾你的跳跃高度，别管完成度！”
夏乔嘶了一声，也不敢反抗训练状态的周卫明，乖乖按照他说的去做。只是跳着跳着，她就会跳回原先的状态。
啪。
幸好她穿着的是七分运动裤，不然大腿上肯定红了。
“先停下，冰上训练。”
运动员的训练都是枯燥无味的，训练一整天练的可能都是一个动作，外人看着都觉得煎熬。要是练成了，那么巨大的成就感就会席卷了神经末梢，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若是连着好几天都没有进展，就会怀疑人生。
心态是最重要的。
夏乔将脸颊和脖子上的汗都擦干净了，坐在一旁的休息椅上换了冰鞋。
“喝水吗？”
一只白皙的手伸了过来，手里握着一个森绿色的保温杯。
“先不喝，你帮我排个学习计划表呗，待会儿休息的时候我来写。”春城一中并不会因为学生进行了摸底考就能让他们轻松享受周末了。
考试已经成了过去式，该布置的作业还得布置。
开学没几天，练习册就已经堆了起来。
“好。”
程淮昨晚就写完作业了，他按照科目和难易程度给夏乔都分好了，难度较大的都标注了五角星。可以延后再写，这是他们从小就养成的默契，给夏乔省了许多时间。
他一边标重点，一边看冰面上的少女。
这一天，新天地冰场显然格外热闹。自从陈煦在花滑论坛里面写了自己在新天地商场里偶遇了夏乔，便有不少冰迷蹲点，聪明点的知道周末过来。
没想到真的能见着真人。
而新天地因为夏乔取得的成绩，名气也大了。
不少人都跑来学花滑，导致冰面略有些拥挤。
夏乔在角落里面做着简单的跳跃，两周跳她不用借力就能原地起跳。
“那是夏乔吧。”
“原地两周跳，肯定是夏乔。这冰场还有谁能做得这么漂亮。”
夏乔戴上了蓝牙耳机，屏蔽这些杂音。
耳机里面是耳熟能详的经典名曲《喀秋莎》。她想为自己的第二个短节目找找感觉，然后再找编排老师。如果进了省队，就不用花舅舅的钱了。
这首经典都快要被滑烂了，夏乔打算将备选一首首试过去。
最后再确定曲目。
一个花滑节目要费许多力气，选曲编曲，剪辑编排到训练，还有考斯腾设计。
她想将燕式都过一遍，但无奈她蹬冰滑出一半就被拦截了。冰面上学习花滑的小朋友很多，她没法做大幅度的动作。于是夏乔到了角落，开始练习跳跃。
她尽量避开人群。
后滑，左脚外刃起跳。
先将勾手跳的训练做完，她从一周跳开始加，加到三周。她记着周卫明的叮嘱，下意识注意跳跃的高度。
先把高度提上去，自然能够稳住完成率。
只是一开始不适应，她一注意跳跃高度便容易空周，于是就成了勾手两周跳。
夏乔没有在意别人的目光，她接着练习。圈子里面资深的冰迷能猜出她在做什么，那些没有经验的就只看到了她空周，连三周跳都跳成这个鬼样子。
“夏乔是不是技术退步了？”
“乱说。你没看到她跳跃的高度高了？人家这是做技术调整，小伙子好好看。”总决赛后，唐威借着看老朋友，特意在春城多待一阵。
没想到真看到夏乔训练了。
“这商场可不是个训练的好地方，J省省队太不给力了。”他以为省队的通知还没下达，夏乔还得跑到商业冰场来练习。一想到这姑娘就是从这里出去的，他与有荣焉。
这就是冰原上那一根不屈的小草呀。
这确实不是个训练的好地方。
夏乔也深有同感。
她选的角落也不安宁，周卫明不知道跑哪儿去了。那些小不点很好奇地往她身边凑。
夏乔又换了一个地儿。
她想要借着滑行做三周跳，她看准时机滑了出去，右脚点冰跳起。
高度足够。
转体更加轻松了，落冰的时候双脚落冰，这是一个会被扣分的勾手三周跳。
她的熟练度还不够，需要继续练习。只是这一次的成功，让她有了信心。
后滑，左脚外刃起跳，右脚点冰。
起跳！
继续跳！
一个穿着红色短袖的小男孩往她起跳的方向滑过来，夏乔避让开直接摔到了冰面上。
“小心！”
她的手肘擦着冰，渗出了血丝。她这程度的专业运动员，一般比较少戴防护。平时她不会这么摔，这会儿是怕冰刀擦到小孩。那小孩站在原地吓得哇哇大哭。
家长匆忙带离，只顾着看自家小孩，连声道歉都忘了说。
倒是教练将夏乔给扶起来。
“赶紧处理伤口，我让前台给你送来。”
“我自带了。”
夏乔疼得直皱眉头，程淮早就坐不住了，将刀套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