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数外，政史地，物化生。
九门联考，结合了初中和高一上的知识点。春城一中在发放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便在通知上写明开学进行摸底考，这是一中传统惯例，让学生珍惜暑假时间，推动高中教学进度。
这场为了高考而设置的拉锯战，从中考结束就已经开始了。
为了方便，政史地和物化生都做成的一套卷子，这六门的分数也调整为三百分，题量缩减成了一半，考试时间是150分钟。
一天解决。
上午是语文和数学，下午便是外语和大综合。
午休时间一小时，间隔休息为二十分钟。
考完已然是六点钟了。
等铃声一响，哀嚎声和笔袋拉链声都响起。那薄薄一本卷子被收了上去，夏乔往后一靠伸了个懒腰。
她此时，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程淮伸出手贴在她的眼上，“别近视了，不然影响滑冰。”
他的手凉凉的，夏乔感觉自己被掏空了，摊在椅子上也不想动弹。她就闭着眼睛，仿若下一刻就能睡过去。
“一中的摸底考，果然名不虚传。”
她有气无力地说道。
她还有学霸辅导呢，还有一些皮猴子暑假里就顾着去玩了，根本就没顾上看书。初中的知识点忘了，高中的没预习，考试的时候差点哭出声来。
想来，只能祈祷文曲星保佑。
“乔乔，我想吃校门口的关东煮和淀粉肠了。”赵茜连忙收拾好东西，拉着夏乔的手撒娇，“放学了呀，那关东煮你能吃的，我分你一块萝卜和海带。”
幸福就是她赵茜吃肉吃炸串，夏乔吃萝卜海带。
夏乔拗不过她，立马收拾东西，四人和同学们道别往校门口的那些小吃摊走去。
“那家关东煮新开的，特别干净。你肯定能吃，合成的肉类你就别上嘴了，我给你解决。”她悄悄凑近夏乔的耳边说道，“韩乐安妈妈开的。”
“好。”
夏乔点了点头，赵茜掌握了许多八卦。
例如韩乐安的父母离婚，父亲酗酒赌博还家暴，她妈妈被迫离婚带着她。韩乐安的学习成绩特别好，学校免除学费还每个月补贴八百给她。
韩乐安妈妈用仅剩的积蓄在校门口支了个摊子，很受欢迎。
她们刚走出校门，就看到韩乐安在帮她妈妈收钱。
“班长！我们要三份关东煮。”赵茜伸出手指，“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你们四个人，三份？”
韩乐安拿出一次性杯子，挑了大的串放到了杯里，舀了多多的汤汁。
“我们家乔乔不能乱吃，不然周叔叔会骂死我们的。大宝，结账！”赵茜让钱多宝上前，“等我下个月发了零花钱还给你。”
他们四人里，钱多宝就是大款，每个月好几千零花钱，让人艳羡不已。
“这就是练滑冰的小同学吧，长得真好看。”
韩乐安的妈妈长得特别慈眉善目，说话轻声细语的。
“谢谢阿姨夸奖。乐安也很漂亮，学习成绩还好。”父母都喜欢听别人夸自己孩子，乐安妈妈最担心的就是孩子被同学看不起，但目前看女儿的人缘还不错。
“小同学们拿好。要不要给你们装个袋子？”
“不用不用，我们直接吃了。”
夏乔拉着赵茜走，不拦着她们做生意。
“萝卜和海带结给你吃。”赵茜挑了出来，夏乔接过咬了一口，萝卜爽滑很鲜。
“夏乔，我的也给你。”
钱多宝拿出了一串花菜递给她，程淮将一次性杯子都放到了她的手里，“能吃的你先吃。”
学霸对零食没那么上心。
夏乔笑着捧了过来，将海带和花菜都塞了进去，她在里面挑了挑发觉程淮拿的大多都是蔬菜，她能吃的那种。
学霸果然很上道！
海带结特别干净，夏乔嗷呜一口塞满了整个腮帮子。
好好吃哦。
“夏乔！”
周卫明开着他那辆老越野停在学校门口，准备将这些晚归的小崽子给载回家去。这都快六点了，他们居然还在外面游荡。
夏乔下意识将那一次性杯子塞到了程淮的手里。
“亲爱的舅舅，你怎么来接我放学了呀？”
“修手机，都给我上车。”
几人挪着步子走到了周卫明的身边。
“茜茜大宝你们坐后头，我顺路把你们带回去。程淮，你坐我身边来。”他吩咐完后，看向夏乔冷哼了一声，“你别以为我没看见，小兔崽子又给我吃外面的东西。你是不是想挨打？”
“我就吃了点蔬菜，没热量。”
夏乔走上车挪了挪屁股，“我的好舅舅，那是我同学家支的小摊子可干净了，不行你尝尝。”她戳了一个牛肉丸塞到了周卫明的嘴巴里，堵住他的嘴。
周卫明嚼了嚼。
别说，还真好吃。
这手艺都能够赶上他了。
“舅舅，你那破手机就别用了。等我进了省队有了补贴，我就给你买一个新手机。”她还是心疼亲舅舅的。
“收买我是没用的。”
周卫明一脚踩下油门，将车开了出去。口腔里还是那牛肉丸的滋味，真香。
“周叔叔，夏乔说明天去你家吃饭，这是真的吗？我好想念你那一手红烧肉和酱爆茄子呀。”赵茜接收到了夏乔的眼神，开启谄媚奉承的模式，“你的手艺比许多饭店的大厨都好呢。”
“哈哈，没那么夸张。你们要是爱吃，尽管提。”
周卫明对其他人的彩虹屁还是很受用的。
钱多宝加入了群聊，将周卫明夸上天。
程淮时不时附和一句，周卫明瞬间多云转晴，也忘了和夏乔算外食的账。
夜幕缓缓降临。
赵茜和钱多宝都到家了，周卫明将车开到了地下停车场，让两个小孩先上楼。
电梯里。
夏乔随手按下楼层说道，“我明天要去冰场，你去吗？”
“嗯。”
“这么勉强呀？我不喜欢强人所难的。”夏乔抿着唇笑。
“好，那我就不去了。”
程淮的声音沙沙的。
“哎？原来我们的友情就这么脆弱，我只是随口一说，你就不去了。陪我去嘛，我得强化我勾手三周跳呀。”夏乔也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在下滑。
她猜测是冰鞋磨合的问题，还有最近长胖了。
“勉为其难答应你了。”
电梯停住。
程淮往家里走，背后还传来夏乔的声音。
“那我们说定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