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仙师,万不可受这群邪修蛊惑!
先前他们合力施展的阵法,绝非寻常正道手段......”
禅子急切辩解。
“够了!”
庄不卓冷声打断,“念在你是心系世间疾苦,我暂不与你计较。
现在许你去城中调查清楚,若真如你所言,我自会处理。
若是你冤枉了我帮中人,却不前来赔罪——待到中州,我必取你项上人头!”
庄不卓剑意虽收敛,杀气却不减反增。
“不能就这么饶了他!”
雷削捂着胸口,不甘心道,“他险些要了我们的命,怎能如此便宜他?”
“说得是!”
毛兮附和,“若另外两位护法在,即便让他活着离开,也要扒掉他一层皮!”
庄不卓没有回应众人的激愤,只盯着禅子,一字一顿道:
“一天后,我若在此地见不到你,中州之行,我必杀你!”
“阿弥陀佛!”
禅子双手合十,“庄仙师大人有大量,小僧不及,若此事确有误会,小僧必登门谢罪!”
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缓缓放在地上。
“此物算是为我先前的鲁莽赔罪,仙师,我们就此别过......”
禅子一边后退,周身金光凝聚,随后化作一道金色长虹,飞往清化县方向。
“哎——真是憋屈死了!”
李百万一屁股坐在地上,捶胸顿足。
“好了好了,”余震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捡回一命,知足吧。”
“庄护法有他自己的行事准则,我们只需遵从便是。”
韩立低声道,却难掩失落之色。
余震挥手召出黑棺,众人赶忙扛起昏迷的朱明觉和梁子,陆续迈入其中。
见众人都已返回,庄不卓最后一个闪身进入黑棺。
炸天帮内,众人悻悻而归,个个没精打采。
庄不卓跟在众人身后。
还未走出几步,脸色突然煞白如纸,身体摇摇晃晃,“噗通”一声跌倒在地。
“庄护法?!!!”
李十万猛地转身,惊声大喊。
“不好了!庄护法又不省人事了!!!”
............
经历了两场危及性命的风波,如今禅子心态已发生巨大变化。
他再也不是那个嘴上谦卑、内心高傲的佛门骄子,眉宇间多了几分沉郁与审慎。
他扮作云游郎中混迹于清化县内,先是暗中倾听百姓茶余饭后的议论,再以行医问诊的身份四处打探。
最终得知的真相,竟与他此前的猜想截然相反......
城头上空的怨念并非邪修作祟,而是数十年来百姓积怨所成,其中既有生者的愁苦,更有逝者的怨灵。
而那些与炸天帮牵连的无数因果线,皆因李十万、李百万二人潜入城内,清剿了盘踞十多年的马匪。
城中百姓因二人的义举,让这座本已濒临衰败的死城得以复苏,无数人的命运因此转向截然不同的轨迹。
弄清这一切,禅子懊悔不已,痛骂自己行事太过草率,仅凭片面因果便鲁莽出手。
若真因自己的误判伤了行善之人,不仅无法积攒功德,反而会造下杀孽,玷污清誉。
可如今,新的难题摆在眼前:
庄不卓只给了他一日时间查明真相,而他为彻底弄清原委,已在城中潜伏三日。
他虽觉得庄不卓并非不讲道理之人,或许不会苛责这多出的一两日,但如何谢罪才是真正的棘手之事......
自己的过错足以让对方要求任何代价。
可心底又隐隐觉得,自己本是为度化怨念而行,并非有意为恶,实在不甘心就此低眉顺眼地任人处置。
但若不去帽儿山赴约,又怕真在中州与庄不卓相遇。
到那时被追着打,那岂不是颜面尽失,世间仅存的佛门威严都荡然无存......
禅子站在清化县斑驳的城墙下,望着远处帽儿山的方向,手中捻着佛珠,脸上满是纠结......
炸天帮内,毛兮化身新兵总教头,悉心指导李默、梁子和赵念双的修行之道。
剩余的一群老爷们则脱光了衣服,围在庄不卓身边泡澡。
如今他已不再需要庞大灵力的灌输,只是在灵潭中温固着刚刚恢复的修为和肉身。
见几日下来,庄不卓面色终于好转,众人悬着的心终算落了地。
“哎......我真是该死!”
雷削一边搓着自己那条嫩滑的手臂,一边哀怨道:
“早就该想到庄护法这么爱‘装逼’的一个人,怎可能不将那秃驴镇压?
没出手,定然是事出有因!”
朱明觉张了张嘴,最终把话咽了回去......
“确实如此。”
余震接道,“若不是庄护法提前醒转,咱们恐怕都得交代在帽儿山上了。”
“只希望此番别给他留下什么隐患。”
韩立忧心忡忡。
“但不得不说,庄护法现身那一刻,真是迷死人了,只可惜我是个男子......”
李十万一脸惋惜道。
众人闻言,不动声色地与他拉开了些距离。
韩立似乎想起了什么,面色陡然凝重,看得众人提心吊胆。
“我忽然想到一事......”
几人不敢怠慢,纷纷竖起耳朵。
“连十万都被庄护法迷住了,那毛护法岂不是......”
众人沉默,以为是啥大事,结果放了个闷屁。
雷削没好气地开口:
“你这表情吓老子一跳,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咱炸天帮虽广阔,但毫无遮挡,。
是不是该建些偏僻场所,方便大家行事?”
“比如什么行方便之事?”
“赵念双不就是冲着百万来的吗?”
韩立瞥了李百万一眼,“两情相悦,心生情愫,总得有些私密空间行龌龊之事吧?
可这地方哪有隐蔽处?
就算有,以咱们的境界,窥听易如反掌,是不是不太人性化?”
“啊——?
我......我......我没有那个心思,你别乱说!”
李百万老脸涨得通红,急忙辩解。
韩立继续道,“就算你没有,那毛护法岂能不被庄护法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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