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之间是没有关系的吧？封爵一直没有说话，目光始终停留在闻溪的身上。
“南书哥，那是谁啊？”张婷婷有些好奇地看着封爵，好像以前没有见过对方：“不是学校里的吧？”
牧南书拍拍女生的手背，指指房间封爵说道：“那是我朋友，不是学校的，他刚好来这边吃饭，我就说一起，反正我们人少。”
封爵适时站起来，微微颔首：“你们好，我是南书的朋友封爵。”
话毕，他的眼神瞥向闻溪，男生此时正用筷子戳着眼前盘子里的菜，样子看起来很可爱。
“是封家的人啊？”坐在最外面的男人认出封爵，语言有些震惊。
“平时要和封家的人吃饭，可比登天都难。”
“就是，今天真是幸运。”
封爵只是摆摆手：“言重了。”他慢慢坐在位置上，端起手边的水喝了一口。
“好了，我们快吃饭吧，今天项目课题还得总结，估计大家还得熬夜。”牧南书给张婷婷夹着菜，对其他几人开口。
此时闻溪的大脑已经迷糊，他俯身去咬盘子里的肉，还吧咂几下嘴。
封爵全程看着他：怎么跟个小松鼠一样呢？是菜很好吃吧？
一顿饭，闻溪都没怎么好好吃，他一会揉揉发烫的脸，一会喝点水，一会看看手机。
半个小时后，牧南书对不远处酒醒大半的人开口道：“闻溪，我送你回去吧？你要回学校还是哪里？”
闻溪抬起头，脸颊上的红晕依旧没有消减：“学长，我不回学校。”
“我送他吧？”封爵站起身，整理一番自己的西装，对身边的男人开口：“我送闻溪，你好好陪你的女朋友吧！”
张婷婷的脸也有些发红，她靠在牧南书的胳膊上，微笑着注视封爵，似乎很感谢他。
“啊？你不是还要回公司吗？”牧南书开口询问着。
“顺路。”封爵依旧从位置上离开，他走到闻溪面前，轻轻拍着男生的胳膊：“闻溪，我送你回去吧？”
闻溪也微笑着站起：“好，学长陪学姐吧！学……那个……他送我回去就好。”
闻溪忘记了男人的名字，只记得对方是牧学长的朋友。
封爵微微蹙眉，但他伸手搀扶住身形微晃的闻溪：“那我先送他回去，有事联系我。”
闻溪摆摆手，依托着对方向前走。
“我叫封爵。”走出包间后，封爵再次说出自己的名字，他希望闻溪可以记着他。
“封……学长。”闻溪的声音很小，不知为什么，男人长得棱角分明，总给他一种生气的感觉。
“我不是你的学长，我只是牧南书的朋友。”封爵再次解释，态度很认真。
可在闻溪眼中，他就是在生气：“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喝醉的，您如果有事，不必送我。”
封爵有一瞬间的愣神，他不知道男生为什么会这样说：“不是，我没有埋怨你。”
闻溪的手逐渐攥紧，喉结微微滚动：“封……封爵，你帮我拦个车吧，我家很远，不希望您绕远路。”
封爵压低声音，尽量让自己听起来语气温柔：“我答应你学长送你回去，就一定送你，没事，我不嫌远。”
“那……那麻烦您。”闻溪进入房间为他打开的副驾门，乖巧地系好安全带，头歪向窗户那边。
封爵心中真是越看越喜欢，他坐在驾驶位，手慵懒地搭在方向盘上，眼睛不自觉地瞟向旁边。
车子行了有半个小时，才到达另一个区，此时闻溪已经完全睡着。
男生头低垂着，却因安全带系着而无法前移。封爵伸出手，将男生的座位向后调了调。
很久之后，车子停在一处小区门口，小区是个老小区，最高的层数也只有四层。
封爵扭头望着闻溪，轻轻解开身上的安全带，缓缓靠近男生，闻着他身上带有酒腥气的味道：“闻溪？”
闻溪已经睡去，自然不会突然醒过来。
封爵的手放在男生的耳朵处轻轻捏了捏，随后身体迅速靠近，吻落在男生的脸颊处。
他不确定对方会不会喜欢他，甚至不确定对方会不会喜欢男人，可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封……封学长？”闻溪睁开眼睛，就看到封爵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他的神情有些发呆。
“哦……我是看你有没有醒，到家了。”
这时，闻溪才望向院子，果然回到了自己租的房子这里：“谢谢学长。”
封爵没办法，这个小东西一点都记不住他的话，不过无所谓，只要能记着自己的名字就好。
收回思绪，封爵开口道：“改天我们吃个饭吧？”
闻溪那边有些迟疑，他中午要去给杨怀远送饭，哪里会有时间跟封爵吃饭？
“我……有……”
“你牧学长也在，我们一起吃饭。”
闻溪迟疑了，牧南书当时对他很好，要不是因为当初劝他读博他没有听，他们大吵一架，现在应该是最好的朋友。
其实，闻溪明白，牧南书是为他好，可他不想告诉对方他的生活，不希望别人同情他，施舍他。
“好，学长，我们什么时候吃饭？”
“明天晚上吧？”封爵心里盘算着，他得先联系牧南书，要是牧南书在国外，要给对方留回来的时间，虽然他已经等不及。
“嗯，好。”闻溪打开防盗门，有些疲惫地躺在沙发上。
“你怎么了？”听到闻溪那边发出重重地响声，封爵担忧地问着，害怕出了什么事情。
“谢谢学长，我没事，只是最近忙，有些累。”
封爵突然想到，男生说他自己在会所上班，闻溪的专业不是口腔吗？怎么会出现在会所呢？
“闻溪，你为什么在会所上班？”
电话那边是良久的沉默，闻溪不知该如何回答男人的问题，他看着不远处挂在墙上的钟表，眼眶微微湿润。
白天，他要去诊所上班，晚上要去会所，然后周末要兼职，他在寻找一切可以赚钱的机会，可太累了，真的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