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一箱箱书信
"；把杨威府上搜到的文书都搬过来。"；林焱吩咐道，看着差役们抬进一箱箱书信账册。
李光远翻看着一本密账："；大人，这里面记载的都是杨威这些年在边军经营的关系网。光是定期打点的将领就有二十多人。"；
"；不止是将领。"；林焱指着另一本账册，"；你看这些商号，表面上互不相干，实际上都是他的亲信在经营。通过这些商号，把控了边军的物资供应。"；
赵全拿起一封信件："；这是西北节度使写给杨威的密信，提到要在边军内部安插自己人。"；
"；给萧瑾送信。"；林焱吩咐道，"；就说臣要当面汇报军制改革的具体章程。"；
到了御书房，萧瑾和老太师都在。
"；陛下。"；林焱展开一份军制改革方案，"；经过这几天的调查，臣以为军制改革要从三个方面入手。"；
"；说说看。"；
"；其一，肃清杨威的势力网。"；林焱道，"；从搜到的文书来看，他在边军经营多年，盘根错节。必须彻底清理，否则改革难以推行。"；
萧瑾点头："；如何清理？"；
"；可分三步走。第一步，控制关键人物。杨威的亲信，该拿的拿，该查的查。第二步，切断资金链。那些商号背后都是他的人，必须连根拔起。第三步，安插自己人。重要位置必须换上可靠的人选。"；
老太师捋须道："；这第三步最难。可靠的人选可不好找。"；
"；正是此理。"；林焱道，"；所以臣专门拟了一份人选名册，请陛下和太师过目。"；
萧瑾接过名册，发现每个人选后面都有详细说明，包括履历、性格、关系网等。
"；其二，理顺军需体系。"；林焱继续道，"；边军每年消耗巨大，但因为层层盘剥，实际能用到军中的不到六成。必须建立一个清晰的账目体系。"；
"；这倒是当务之急。"；老太师道，"；否则再多的军费也打水漂。"；
"；臣的想法是这样的。"；林焱取出一份图纸，"；设立专门的军需司，直接对兵部负责。所有军需采买必须经过三重审核。同时建立稽查制度，定期核查各级账目。"；
"；三重审核是什么意思？"；萧瑾问。
"；第一重是军需司审核，确保采买合理。第二重是户部审核，确保价格合适。第三重是督察院审核，确保没有舞弊。三方各司其职，互相制约。"；
萧瑾赞许点头："；如此甚好。那第三个方面呢？"；
"；第三，改革军制。"；林焱道，"；这是最根本的。臣以为可分四步实施。其一，打破原有军区格局，重新划分。其二，推行轮调制度，防止把持军权。其三，统一指挥体系，理顺军令传达。其四，改革选拔制度，为边军输送新血。"；
"；这可是大手笔。"；老太师道，"；怕是会遇到不少阻力。"；
"；正是如此。"；林焱道，"；所以要抓住这次机会。杨威的案子就是一个突破口，可以借此推动改革。"；
正说着，外面传来急报："；启禀陛下，西北节度使联名上书，说军制改革有违祖制！"；
林焱冷笑："；来得正好。"；
萧瑾看向他："；爱卿有何高见？"；
"；臣以为，可以将计就计。"；林焱道，"；他们既然搬出祖制，不如就让他们看看，现在的军制到底出了多少问题。"；
说着，他取出一份文书："；这是臣整理的军制弊端清单。从军需被盗到军令混乱，从将领擅权到军心涣散，一共列了二十八条。让他们说说，这些问题该如何解决？"；
"；妙！"；萧瑾赞道，"；就让他们自己打自己的脸。"；
老太师也点头："；确实好办法。他们若是说不出解决之道，自然就没理由反对改革了。"；
正说着，外面又传来禀报："；定远军主将王靖求见！"；
"；宣。"；
王靖走进来，躬身道："；启禀陛下，微臣已经按照林大人的方案，开始调整军制。初步效果很好，将士们都很支持。"；
林焱心中暗喜。他专门让王靖先行试点，就是要树立一个样板。
"；说说看。"；萧瑾道。
"；是。"；王靖道，"；首先是军需管理。按照新章程，账目清晰了，物资发放也更及时了。将士们都说，终于不用为粮草发愁了。"；
"；那军区划分呢？"；
"；这个也很有效果。"；王靖道，"；把大军区分成几个小军区，反而更好调度。而且有了统一的指挥体系，军令传达更快了。"；
萧瑾满意地点头："；看来新制度确实可行。"；
林焱趁机道："；陛下，不如让王靖把实施情况写个详细报告，发给其他军区参考？"；
"；准。"；萧瑾又问王靖，"；可还有其他发现？"；
"；回陛下，还有一事。"；王靖道，"；自从实行轮调制度，军中风气都好了。以前有些将领总想着和地方勾结，现在知道待不久，反而专心带兵了。"；
林焱暗暗点头。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好！"；萧瑾道，"；传旨下去，命其他军区都要向定远军学习，加快改革步伐。"；
等王靖退下，老太师感叹道："；这一招以点带面用得好。有了定远军这个样板，其他人再反对也站不住脚了。"；
林焱道："；不止如此。臣已经让人把定远军改革的消息透出去，让将士们都知道。等他们看到实际效果，自然就会支持改革。"；
正说着，李光远急匆匆进来："；大人，出事了！西北节度使秘密联络了几个商号，想要垄断军需供应！"；
林焱冷笑："；果然按捺不住了。"；
萧瑾怒道："；这些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陛下息怒。"；林焱道，"；他们这是在自投罗网。臣早就布置好了，就等他们往里钻。"；
"；哦？"；萧瑾和老太师都来了兴趣。
"；臣已经让人盯着那些商号了。"；林焱解释道，"；他们若是敢用这些商号控制军需，就是给了我们把柄。到时候连根拔起，反而更好办。"；
老太师赞许道："；这步棋下得妙。逼他们自己暴露，总比我们去查要容易得多。"；
萧瑾点头："；那就静观其变。"；
正说着，外面又传来禀报："；大人，查出杨威在西北的几个商号，都在秘密调动资金！"；
林焱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看来他们坐不住了。去，让人严密监视这些商号的动向。另外，给西北各地知府去信，让他们盯紧当地的商铺动态。"；
"；是！"；李光远领命而去。
老太师看着林焱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由得问道："；看来你早有准备？"；
"；这些人的路数太好猜了。"；林焱道，"；杨威倒台，他们肯定会想办法保住在军需上的利益。与其让他们躲在暗处使坏，不如让他们自己跳出来。"；
萧瑾赞许道："；爱卿这一手，真是打得好算盘。"；
林焱正色道："；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