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眸子一闪，“我们，是什么关系？”
“啊？”
这问题问到她了，朋友？不像。恋人？更不是。
苏听云拧着眉毛，灵光一闪，有模有样地行了个军礼，“长官！”
闪着期待的黑眸微微一顿，心脏不规律地跳动了两下，明知道不会从她嘴里听到什么好话，但那一瞬提起来，带着期待的心却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
无声地叹了口气，江晏目光温柔，耐着性子调整了一下苏听云行礼的角度，“勉强及格。”
及格就够了。
“下不为例。”
江晏的语气暗含警告，“再有下次，我会让你知道后果的。”
苏听云连连点头，看向那边在清点游轮搜查出来的东西的二队，看了眼时间，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江晏扫她一眼，站在她的上风口，“你也知道困？”
“凌晨三点谁不困？”
苏听云翻了个白眼，熟练的反驳回去。
“我没来的时候，你不是玩的很起劲？”
苏听云默：“……”
这话怎么听的酸酸的？
天马行空的思绪飘飞，忽地就想到被主人丢在家里的大型犬，等主人回家的时候说不定也是带着怨念的小眼神。
猎犬，也是大型犬的一种。
察觉到苏听云唇角上扬的弧度，江晏脸皮一僵，忽然想撬开她脑袋看看她到底在想点什么乱七八糟的。
“走，上车。”
“去哪？”
江晏看她一眼，“不是困了吗？”
有什么必然的因果关系吗？
苏听云不解，但还是乖乖地拉开后座的门，紧接着便听江晏命令道：“坐前面。”
“哦。”
移到副驾驶座，苏听云刚系上安全带，江晏一脚踩了油门。
他没开口说话，苏听云自然也没什么找话的兴致，更何况再见到叶升，又和他斗智斗勇一个赌局，她早累的够呛。
窗外景色飞逝，深夜的街道很是安静，道路两侧的路灯孤零零的，苏听云靠着车窗，面色难掩倦容。
许久，车子停在小区楼下。
苏听云揉了下眼睛，解开安全带，感激地道谢：“谢了，要不要上来坐坐？”
正常人一定都能听出她后一句是客套话，更何况，这个时间点，孤男寡女怎么都该避嫌，但偏偏，就有江晏这样故作不懂眼色的人，他把车子熄了火，点头说：“好。”
自己说出口的话，跪着也要做到。
苏听云舔了下唇，商量着说：“时间也不早了，你……”
确实不早了，在等一会没准还能看个日出。
“所以？”
似没听出苏听云话里的拒绝之意，江晏挑眉，唇角弯起愉悦的弧度，他从车上下来，轻车熟路的往其中一栋楼下走去，看那熟悉的架势，苏听云简直要认为，他是主人，她才是那个客人了。
进了电梯，江晏直接按了楼层。
苏听云再次无语，她的生活要不要这么透明？
电梯停在楼层，苏听云掏出钥匙，打开门。
因为她很懒，房里的布置几乎和租来以前没什么不同，再则因为拍戏的原因，时常住在酒店，这一看，房间里更没什么生活的痕迹了。
江晏环视一圈，他知道苏听云住在这，进来却是第一次，他忽然发现，只要对象是她，他就对有关于她的一切都很在意。
苏听云换完鞋，见江晏仍然没有要走的打算，于是，从鞋柜里找出一双粉色兔子的拖鞋，“平时就我一个人住，只有这两双拖鞋，不如……”
一双兔子的，一双熊猫的，两双都是她替换着穿的。
这两双鞋不仅大小不合适，风格也和大型犬类不搭，不如后面那句赶人的话还没说出来，江晏皱着眉，迅速地换好了鞋子。
“呃。”
明显小了几号的粉色拖鞋穿在江晏脚上，意外的……有种反差萌。
苏听云再次明白了，为什么大型犬的主人喜欢给它们买萌萌的蝴蝶结领带和小衣服了，原来是这样。
江晏踩着不合适的拖鞋，几步走到沙发边上，一转头，又看见苏听云一脸了然打量着他的古怪笑容，眼角无语地抽搐了两下。
“想喝点什么？”
苏听云拉开冰箱，却发现冰箱插头被她拔掉了，里面的青菜也不知道是哪天的了，菜叶都焉掉了。
“啪”地关上冰箱，苏听云对上江晏的目光，拍了下脑袋，“速溶咖啡怎么样？”
江晏唇角动了动，没说话，目光追着苏听云忙碌的身影，半开放的厨房里，苏听云弯腰找来找去，嘴里念念有词，“烧水壶呢？”
“这真的是你家吗？”
听到江晏的质疑，苏听云哼了声，颇为不满：“你不来就没这么多事了。”
江晏失笑，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杂志，封面上身着泳装的苏听云身材匀称，笑容明媚，她的笑脸让背景的沙滩海浪都失了颜色，几个艺术体大字“禁欲系泳装”印在杂志一角。
他不知道什么叫禁欲系，他只知道，在看到封面的刹那，心底那股子躁热难耐的感觉像是打开了一个开关，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紧接着，鼻腔一热。
“啊，找到了！”
苏听云终于从橱柜的角落里找出一个几乎没怎么用过的烧水壶，然后从柜子里拿出袋装咖啡，转身想问问江晏喜欢什么口味。
谁知，就看见两缕鲜血沿着他鼻尖滴落下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同时愣住了。
“你流鼻血了。”
温热的液体滴在他衣领上，江晏眉心一拧，眸色泛起些恼色，一撞上苏听云的目光他眼神躲闪，莫名地有些心虚。
该死的！
苏听云急忙找来纸巾递给他，碎碎念道：“死在哪也别死在我家。”
这话一听，江晏直想就着她的脖子狠狠地咬上一口，然而，目光停在她裸露在外的脖颈线条时，脑子一热，鼻血流的更欢了。
“啊！”
苏听云忍不住笑出声，指尖传来江晏的体温，心跳，她眯起眼睛，故意露出一个坏笑，“我好像提醒过你，禁欲太久会出问题的嗯？”
她蹲在沙发前，他坐在沙发上，两人本就挨的极近，苏听云仰着小脸朝他说话，吐息如春风般打在他面上，她脸上扬起的笑容，顽劣却偏偏让他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