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张永学领着张妍娜来到姜颜栀跟前。
正在和陆湘凝说笑的姜颜栀满头惑水，这是什么意思？
“你叫什么名字？”张永学开门见山的问道。
姜颜栀微拧眉，站起，感受到了对方的怒气，又看到了其旁的张妍娜，顿时明了，这位中年男人应该是张妍娜的父亲吧，定是她告了状，又不敢明面上牵扯到宋家，只能将气都牵到自己身上。
“姜颜栀。”
张永学冷哼一声：“你就是那个明知对方有未婚妻还要凑上去，勾搭别人未婚夫的女人？”
姜颜栀闻言瞥了眼张妍娜，果然，污蔑人的事她没少做。
张妍娜对上她的视线，有些心虚的转过头。
“您找错人了。”姜颜栀沉声回。
“哼，不知检点！”张永学却似没听到般，满脑子都是自家女儿受了委屈，势必要为女儿讨回公道。
“您是张小姐的父亲吧？我不清楚张小姐是如何同您说的，但事实就是我没做过的事我不会承认，更不会任由被冤枉。”
姜颜栀微挺脊背，尽量让自己的音色听起来平稳。
在这种事情上，越是退缩，越是显得心里有鬼。
“张小姐或许是误会了什么，我想，张小姐应先弄清事情经过再来同我谈论这件事情。”
话音刚落，张永学并未搭理她的解释，突然抬手，落下。
“啪”的一声。
那巴掌径直落在姜颜栀脸上，她头歪向一边，脸迅速通红，伴随着熟悉的耳鸣和少许钝痛。
如此大的动静惹来了其余原先没关注的人，大家纷纷围了过来，指着他们交头接耳。
不远处观察状况的生意伙伴没忍住惊呼。
原以为张董就算是讨理也会稍微收敛些，毕竟是在订婚宴，不曾想，他出手如此之重，丝毫不考虑后头的事。
张妍娜身子缩了缩，惊讶父亲居然直接动手打人，眼下场面超乎了她的控制，她有些担忧。
毕竟确实是还没有证明对方和宋翊有一腿，原意只是想通过此事将宋翊对感情不忠的事情敲定，从而搅毁订婚一事。
可父亲打了人，事情就不能再平稳解决了。
而陆湘凝则第一时间关注姜颜栀，看到她被打的脸红肿，当即敛神看向张永学：“张董，您是不是要解释一下？事情还未真正弄清就直接动手打人，太不讲理了吧？”
张永学看她：“你又是谁？”
迎宾员凑到他耳旁：“这是京城陆家的千金。”
张永学闻言微压气息：“原来是陆家的千金，早就听闻小陆总年纪轻轻就接手了陆氏，今日一见，果然不凡，但刚才一事是我们张家的事，还请小陆总不要干涉。”
陆湘凝语气硬直，不失对前辈的礼貌：“张董，她是我的表妹，和我一起过来的，这件事怎么就跟陆家没关系了？”
“您什么都没讲清，突然打了她一巴掌，是不是要给个交待？”
“什么？表妹？”张妍娜呢喃出声，眼里逐渐涌起惊讶。
在告状之前她就去打听过，得知姜颜栀是没有请柬而来，猜测她并非是什么重要人物，这才向父亲告状。
可现在突然得知她是跟着陆家千金过来的，二人还是表亲关系，事情又多了分偏差。
张永学也是讷住，手微抖，声音比之方才少了些底气：“既是陆家的表亲，做出这等事就更不妥了。”
姜颜栀垂下捂着脸的手，气息起伏：“张董，张小姐，你们口口声声说我行为不检点，那我想请问，证据呢？说我勾搭别人，从哪来的说法？”
被打了一巴掌，她也不再隐忍，这件事已经闹大了，她也无需再留手。
否则这巴掌就是白挨了。
张永学被问住，侧身看向张妍娜，欲言又止。
张妍娜低着头，眼底闪过心虚，底气不足的反驳：“我都……亲眼看见了……”
“是吗？你说看见了就是事实吗？难道不会存在虚构吗？如果我对别人说你杀了个人，是不是就证明你一定是杀了个人？”
“那如果我也说你是故意诬陷我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那你又该如何证明我说的话是真是假？”
姜颜栀不带喘气的一番话使周围气氛迅速冷却。
周边的人听完都小声议论着，对张永学和张妍娜二人指指点点，也有对姜颜栀的话产生怀疑的。
陆湘凝见姜颜栀这么硬气稍微松口气，看来她已经不会任由被欺负了。
这件事关乎姜颜栀自身，她便先交由姜颜栀自己处理。
张妍娜无话反驳，憋红了脸：“我……反正我是看到了你和宋翊站在一起，不然我也不会平白无故的虚构这种事情吧？”
姜颜栀讽刺的笑了声：“那不如让宋公子也出来对峙一番？”
张妍娜肉眼可见的慌了。
宋翊可不会站在自己这边，若真来了，只怕这溏水会越搅越浑。
张永学瞧见女儿的表现，心底大致猜测出这事她并无证据，这会才后悔自己的冲动。
他忽转态度：“这件事可能是我们弄错了，闹了个笑话。”
“大家都散了吧。”
“等等。”姜颜栀叫住他们。
这么轻易的就想要将这件事揭过，没门。
“您是不是要向我道个歉？”
张永学微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什么？”
“您和令千金无缘无故冤枉我诋毁我也就罢了，您还打了我一巴掌，难道凭几句话就能当作这巴掌从未发生过吗？”
“如果我认下了这巴掌，不就相当于我间接承认了您口中不检点的行为吗？可我没做过，自然不认，所以您是不是应该道歉？”
张永学脸色黑沉，在商场叱咤风云这么多年，还从未有人会让自己道歉，即使是合作伙伴间产生摩擦，也能以其他手段轻松解决，谈不及道歉。
可眼前的姜颜栀竟然敢当着大家的面要他道歉，这不是在当众下他的面子吗？
竟让一个小女娃踩在自己头上，那此后张家在其他家族面前永远都抬不起头。
果不其然，周边的人指点声音渐大。
“小姑娘，一件小事而已，没必要搞出这么大动静吧？”张永学咬着牙。
语气半商榷半威胁。
“既然是小事，那刚才您这么生气是何意？还因此打我一巴掌，对于您女儿来说是大事，怎么在我身上就成小事了？”
这番犀利的话听得陆湘凝都忍不住暗暗给她鼓掌，说得太妙了。
她凑到姜颜栀耳旁用仅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栀栀，这巴掌可不能这么算了，你尽管放手去讨还，要实在不行就让我来。”
“这份委屈咱们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