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游衣像是要把自己塞进水晶球里的架势，潘多拉颇为不解：\"你老花眼了？哦，你的确也到了这个年纪。\"
游衣摩挲着下巴，犹豫道：\"你确定你找的是游仙？没有找错人吧。\"
潘多拉调出下午抓拍的游仙照片，两两对比了一番，疑惑道：\"这不一模一样。不是我说，这个世界要长成这个样子还要有资质，应该很不容易吧。\"
巧了么这不是，游衣笑容诡异的从左掌心掏出一个手机，解锁后按了按，也拿出了一个少女的照片。\"介绍一下，这是游灵，我的二女儿。\"
这下贴着水晶球的人变成了潘多拉，
潘多拉的视线在三个图像之间轮转，有些崩溃。
潘多拉：\"双胞胎？\"
\"不是，游仙正好比游灵大两岁。\"游衣比了个二的手势，\"不过很神奇吧，虽然成长速度慢一些，但她俩真的非常的像。我留着她俩小时候的照片，就在那个相册里你可以翻翻。现在的游灵十三岁，她和十三岁的游仙几乎一模一样。还有，我得提醒一下，她们的生日是同一天。\"
潘多拉打开了相册开始翻阅，从游仙八岁，游灵六岁开始查看。
确实，虽然有着两岁的年龄差距，但游灵一直是照着游仙的样子长大的。生日相同的两姐妹，那可就有些说法了。
游衣：\"所以你预言的图像到底是哪个时期的呢，如果是现在，那毫无疑问是游仙。如果是未来，那可说不准了。\"
与希望预言相关，又指向两个目标人物。以命运的谜语人本性，那这俩很可能一个代表希望，一个代表毁灭。一旦选错，那就有大问题了。
潘多拉迅速从水晶球里摸出一个灵摆，蹲在地上，喃喃自语：\"不管了，再来一次。告诉我吧，希望是谁？\"
灵摆在游仙和游灵的照片之上旋转着，然后瞬时碎为碾粉。
潘多拉暴怒，将锁链摔在地上。
傻逼命运给她挖的坑居然在这儿。
潘多拉从地上起来，温柔的看向游衣，\"那游灵呢？姨姨还没见过呢。\"
游衣摊手耸肩：\"在逃中，我来之前你在这蹲了一段时间吧，你没看到她吗？\"
潘多拉没有回应。
潘多拉疑惑：\"你用【血结缘】都抓不到，难道你把【切断】教给她了？自从你五十年前单方面的切断与我们所有人的联系，我就再也占卜不到你的位置了，直到拿到游仙的血后才重新建立了联系。\"
游衣摆摆手：\"怎么可能，我一向一视同仁。游仙一直不知道她是魔女，我又怎么会厚此薄彼单单教游灵魔法。\"
潘多拉更加疑惑：\"那就更奇怪了，说不通啊。\"
游衣望着纱上波动的光芒，道：\"是啊，说不通啊。看来是到了有秘密的年纪了。\"游衣笑了笑\"这几天我陪她玩了好几次游戏，试探了一下她的魔力强度，真是出乎意料的强啊。\"
\"不愧是我的女儿。\"游衣感叹道。
\"你这欣慰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把她抓回去然后狠狠打她屁股吗？你还一次次把她放跑。\"潘多拉吐槽道。
\"嘿，我和那些家长可不一样。这个程度的魔力，在这个小世界完全可以横着走了。\"游衣张开手掌，\"她想离开家，我就给她自由。\"
游衣：\"年少时给予陪伴，长大后给予自由。我尊重她的选择，游仙也是一样。\"
潘多拉冷笑：\"我倒是没想到你会选择藏在这个世界，把游仙放在那么一个学校就是你给她的自由？\"
游衣：\"我承认这个世界对女性不太友好啦，但自由是要靠自己争取的。不管是向我求助也好，顺其自然嫁给她那未婚夫也好，都是她的选择，这才是我给她的自由。\"
潘多拉：\"你还是坚持着自己的自由论。\"
游衣淡然回应：\"我心自由。\"
游衣拍了拍潘多拉的肩膀，意有所指，\"只要游仙愿意，她爱干嘛干嘛。她小小年纪经常会想很多事情，责任心强又很善良，别逼得太紧。\"
潘多拉：\"你知道我找游仙做什么？\"
游衣点头：\"救世主嘛，可是个苦差。不过既然她是十级灵感，她会更适合境域。至于游灵那就别想了，她连家都不想待，境域更待不住。\"
“你一出现，我就感受到你身上命座的气息了，看来你母亲已经把命座交给你了，”游衣拍拍潘多拉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别担心，只要是命座想要的东西，或早或晚，都会得到的。”
......
沙发面对着水晶球的投影。镜头跟随着游仙，游仙已经离开了引章的房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着镜子发呆。
潘多拉：''你走后，很多人也离开了。但是慢慢的，有很多人回来了。''
游衣：''嗯。''
潘多拉：''我们建了一个学校，就在镜域。这一代也有不少优秀的年轻人。''
游衣：''嗯。''
潘多拉：''我依旧不认可你的自由论，不只是我，大家都不认可。''
游衣点头：''我知道。''
潘多拉：''但大家都很想你，也还在期待你，游子。''成年人宣之于口的往往是很少一部分情感，未说出口的就很少会再讲。但潘多拉相信游衣能懂她。
游衣撩起睫界的一角，看着中空之月。她不像游仙，看着看着便被摄魂夺魄，在她这个境界已经能看到更多东西。
比如。
“潘多拉，月亮要死了。”
游衣扯出一个戏谑的笑，直视广寒之上，满满的嘲弄。“权柄侵占，稀释，像走到尽头的枯老生命，偏又渴望着活下去。但太多人觊觎她的力量，她只会慢慢的虚弱下去，直到又一任月神上任，付出她的一切，续上清辉。”
“这是第九代月神，每一代月神在位的时间越来越短，这一代的圣女已经在甄选了。”潘多拉在掌上水晶球里，翻看了会儿资料，补充道。
“这算什么神啊？”游衣感慨，“不过是献给月亮的饵料罢了，是小可怜呢。”吞噬生命获得的权柄加固，如同饮鸩止渴。
“心疼了？”潘多拉揶揄道，“毕竟按你的计划，五十年前就不会有月神的存在了，这些莫名其妙的献祭自然也不会再有，能挽救不少钟灵毓秀的女孩儿呢。”
游衣放下睫界，不再窥探月亮，“这不是失败了嘛，还给她们的献祭事业添砖加瓦了。界域打开，镜域越来越强，月神的权柄不断被侵蚀，这个缺口可都是要用圣女的命填。我心疼人家干什么，人家可不领情，说不定想抽我的筋，吸我的髓。”
一道月光被撕裂，化为纯净的能量，被游衣揉吧揉吧捏成个的样子，随手递给潘多拉。“小零食，空间潮汐权柄的边角料，吃着玩儿吧。”潘多拉两座之主，一为空间，二为命运，这空间潮汐权柄，倒也算大补。
潘多拉哭笑不得，这娴熟的动作，倒是没少薅月神羊毛。
月亮虚弱成这样，游衣功不可没。
故技重施，游衣给自己也搞了个，“命运说月亮的死期在什么时候，我算算我的小零食还能吃到什么时候？”
潘多拉这回连水晶球都不用看，脱口而出，“不到三年。”
这答案早就算过了，了然于心，根本不用现场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