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子车嘉澍很是惊讶，怎么会有人如此淡定地求死。
“因为作为河神大人的祭品，那是我应该承担的责任。”景小琴淡淡说道。
“河神是什么东西？祭品又是怎么回事？”
子车嘉澍很疑惑，他记忆中的小山村根本没什么河神。
“河神大人就是河神大人，不是什么东西。”
“几年前，光明村出现了一种怪病，得病的人会浑身破溃，流血流脓，怎么都治不好。后来，神婆接受到神谕，说这是河神发怒了。因为我们，是魔族。”
“魔族杀孽无数，引来了惩罚，想要熄灭河神大人的怒火，就必须献祭，献祭之后，怪病果然好了。作为罪魁祸首的我们自然应该承担祭品的责任。先是我父亲，再是我母亲，现在轮到我了。”
说到这里，景小琴居然露出了释怀的表情。
“什么河神！能干出献祭这种事，我看根本就是恶鬼。再说，这河里什么都没有，你一定是被骗了。”
子车嘉澍一脸气愤。
他没有说谎，这条河里除了有一团无形无意识的阴气外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位爷，即使你救过我，这么说河神大人的话，我也是会生气的哦。”
子车嘉澍还要劝说，不远处忽然走上来一个人，那人看到景小琴，神色变得慌张起来。
“景小琴？你……你则么上来了！”
“来人呐！景小琴上来了！”
他转身朝后面大喊，只听一阵杂乱的脚步，后面跟着乌泱泱来了一群人，全都对着景小琴怒目而视。
“景小琴！你怎么可以上来！误了时辰，河神大人会生气的，你想害死我们吗？”
“果然，我就说应该把她的手脚捆住直接扔下去！”
……
“不，我不是……”
景小琴想要解释，却被一声苍老而又尖锐的声音打断。
“肃静！”
村民们全都默契地让开道路，一个浑身穿着花花绿绿，头上还插着几根羽毛的神婆，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在她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统一的神官侍女。
“景小琴，你不该上来的，趁着还没触怒河神大人，赶紧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吧。”
神婆缓缓开口，用一副不容拒绝的口吻命令。
“是。”
景小琴答应一声就要跳下去，却被子车嘉澍拦住。
他对着村民高声大喊：“你们不要被她骗了，这里根本没有河神，一切都是她编纂出来的。”
他想让这些村民从这场骗局中醒悟过来。
神婆见状闭上了眼睛，任由他说，似乎毫不担心自己的骗局被揭露。
“什么！这个外乡人居然敢污蔑神婆大人，无视河神大人的存在！”
“杀了他，杀了他！”
群情激奋的村民开始向他丢石头。
子车嘉澍护在景小琴身前，一块石头砸中他的额头，鲜血顺着脸庞流下，他没有用法力防御，希望能唤醒村民。
“刁民！竟敢伤害少主！”邬沐愤怒拔刀。
“邬沐！不要动手，他们只是普通人。”
子车嘉澍还不死心，想要继续劝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曾经也在光明村住过，莫大叔，你们知道莫大叔吗，他……”
可上头了的村民根本不会听他的。
“把他献给河神大人，把他献给河神大人！”
村民们拿着绳子围了过来，他没有反抗，被五花大绑，即将被扔进河里。
“等等！”
龚伶喊停，这些愚昧的人怎么会因为一两句话就能清醒呢？
“怎么，想救你的同伴？还是你也想说河神大人不存在这种大不敬的话吗？”
神婆语气里带着威胁。
“啊，那倒不是。我可是非常相信河神大人存在的。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想成为河神大人的侍从呢。至于他，随便献祭，无所谓。”
龚伶笑着回答。
“那你站出来是？”
“是这样的。原本你们给河神准备的是景小琴，一个可口的少女，现在突然换成这么个糙人，我担心会让河神不高兴呐，万一惹他生气，再降下惩罚，受苦的还是大家，你们说对不对？”
听到龚伶的话，村民们大多露出担忧的表情。
神婆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还换成景小琴？”
“欸，小了，格局小了。”龚伶摆摆手，“你看她那样子，面黄肌瘦，跟个瘦竹竿一样，一看就营养不足，发育不良，河神大人怎么会满意？”
神婆微微皱眉，心想说她可口的是你，说她面黄肌瘦的还是你，合着好赖话全让你说了。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来，你往这看。”龚伶一把拉过邬沐，“肤白貌美，细皮嫩肉，前凸后翘大长腿，由她来做祭品，多好！”
说话期间，她又趁机拍了下邬沐的臀部。
“龚伶，你……”
神婆暗自窃喜，她没想到这人这么上道，如果可以把这外人收做信徒，那她在村民心中的地位就更高了。
“那好，那就把她……”
“等等！”龚伶再次叫停。
“又怎么了！”
连续两次被打断，神婆的面色已经有些不好看。
“我是想到，万一咱们的河神大人口味独特，就喜欢那糙的或是面黄肌瘦的怎么办。听说平日里神婆和神官大人可以聆听神谕，要不你们谁先下去问问，免得不合河神大人的心意。”
说话时龚伶故意看向她身后的四个神官。
此时村民的情绪已经被挑动起来。
“对，对啊，神婆大人，你派人先去问问吧。”
神婆心里一紧，感觉到不妙，但她现在被架在这，没办法她只能看向身后的神官。
“你们谁去一下吧。”
四人身体微微颤抖，她们不敢违抗神婆的命令，最终选出一人。
那人被迫跳入河中，过了许久也不见上来。
“哎呀，看来那位神官大人和河神大人相谈甚欢，被留下吃饭了，要不再派个人把她叫回来？”
龚伶笑道。
剩下几人抖得更加厉害，她们想要逃跑，但看到那些村民吃人的目光，怎么也不敢迈腿，只能选择下河，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接连几次后，和神婆狼狈为奸的神官们全都去了河里，只剩下神婆一人。
“哎呀呀，要不说她们年轻，定力不够，几位神官大人在河神那儿真是流连忘返，乐不思蜀啊，还得请神婆去将她们找回来。”
龚伶笑容满面地看向神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