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看着桑德斯，忽然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桑德斯，”
他慢条斯理地说。
“你是不是以为，我只有困敌的手段？”
“什么意思？”
桑德斯心头一跳。
苏夜没有回答。
他只是抬起右手，五指虚握。
下一秒——
“嗡！”
以他为中心，方圆十丈内的空间，骤然扭曲！
不是简单的波动，而是肉眼可见的、如同破碎镜面般的扭曲！
无数细密的空间裂缝凭空出现，又瞬间愈合，发出刺耳的尖啸。
空气被撕裂，光线被折射，整个区域仿佛变成了一个独立于世界之外的诡异空间。
最可怕的是，那扭曲的空间中，隐隐有黑色的风暴在酝酿——那是空间乱流，是连神级强者都不敢轻易触碰的禁忌之力！
“这是……”
有人失声惊呼。
“空间风暴？！”
“不对！不是完整的空间风暴，是雏形！是法则雏形！但却已经无限接近真正的空间法则的法则雏形。”
“只差一点，这法则雏形就能彻底成为法则了。”
“我的天！苏夜才超凡九重天，竟然已经快要凝聚空间法则了？而且还是空间风暴这种攻伐至强的分支！”
整个广场彻底沸腾了！
如果说之前的阵法只是让人惊讶，那现在的空间风暴雏形，就是真正的震撼！
时间不出，空间为王。
这是在诸天万界都公认的真理。
空间法则，是公认的最难领悟、也最难掌握的至强法则之一。
而空间风暴，更是空间法则中攻伐第一的杀招！
一个掌握了空间风暴雏形的超凡九重天……
“现在，桑德斯明白了吗？”
苏夜收起空间波动，周围扭曲的景象瞬间恢复正常，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但他手中，却多了一团缓缓旋转的银色气流——那是压缩到极致的空间之力，虽然只是雏形，却已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息。
“我有缚天锁神阵困敌，有空间风暴杀敌——困住的魔王，在绝法领域中无法动用法则，神体又被空间锁链束缚，而我只需在阵外，操控空间风暴一点一点磨灭他们的神体……”
苏夜看着脸色惨白的桑德斯，一字一顿。
“杀十七个，很难吗？”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苏夜手中那团银色气流，看着这个年仅十九岁的少年。
然后——
“哗！！！”
掌声、欢呼声、惊叹声，如山崩海啸般爆发！
“空间法则！是空间法则！”
“我的老天！咱们人族要出一个空间系的天王了！”
“不到二十岁的空间系王者……不，是至强王者！一旦突破，绝对是至强王者！”
“人族有望！人族有望啊！”
狂热的气氛席卷全场。
这一刻，再没有人怀疑苏夜的实力。
一个掌握了空间风暴雏形的天才，别说杀十七个被困住的魔王，就是正面硬刚一个，也不是不可能！
主座上，萧擎天抚须而笑，眼中满是欣慰。
弗丽嘉轻轻鼓掌，看向苏夜的目光充满赞赏。
苏霸业更是直接仰天大笑，声震九霄。
“哈哈哈！好！好孙子！不愧是老子的种！空间法则！他娘的空间法则！我看以后谁还敢说我孙子作弊！”
而桑德斯……
他站在原地，脸色从白到青，从青到紫，最后一片灰败。
完了。
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不仅没扳倒苏夜，反而成就了他的威名。
从今往后，苏夜这个名字，将响彻整个人族，甚至传遍神界诸天。
而他桑德斯，将成为那个嫉妒贤能、诬陷英雄的小丑，被钉在耻辱柱上。
“我……”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挽回，却发现根本无话可说。
最终，他颓然低头，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
清冷的声音响起。
苏夜看着他，眼神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桑德斯，这就想走了？”
桑德斯身体一僵，缓缓转身，咬牙道。
“你还想怎样？”
“我想怎样？”
苏夜笑了，笑容很冷。
“前辈刚才当众诬陷我勾结魔族，污我名声，坏我人族团结——现在真相大白，一句想走就算了？”
他转向主座，躬身行礼。
“三位天王，桑德斯无凭无据，诬陷功臣，按我人族律法，当如何处置？”
萧擎天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这少年，不仅有天赋、有实力，更有锋芒、有智慧。
知道什么时候该退，什么时候该进。
现在，就是该进的时候。
“按律，”
第一天王缓缓开口。
“无凭诬陷功臣，轻则剥夺战功、罚没资源，重则……废去修为，逐出人族。”
桑德斯浑身一颤，脸色惨白如纸。
“不过，”
萧擎天话锋一转。
“念在你此次也有战功，可从轻发落。”
桑德斯刚松了口气。
就听萧擎天继续道。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现判决如下——”
“一，剥夺桑德斯此战所有功勋与奖励。”
“二，罚‘九霄雷鞭’九鞭，即刻执行。”
“三，发配人魔战场前线，需斩杀三百高阶魔族，或一位魔王，方可赎罪归来。”
三个判决，一个比一个重。
尤其是第二条——九霄雷鞭。
一鞭下去，神级强者都要皮开肉绽，九鞭……半条命都没了。
桑德斯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不……不……”
他喃喃道，看向弗丽嘉。
“妹妹，我……”
“闭嘴。”
弗丽嘉罕见地冷下脸。
“我在是你妹妹之前，是第二天王，绝不会徇私舞弊！”
桑德斯彻底绝望。
苏霸业已经狞笑着走上前，手中凝聚出一条紫电缭绕的雷霆长鞭。
“桑德斯，”
苏霸业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放心，老子手法好得很——保证鞭鞭到肉，鞭鞭见血，还死不了人。”
“不……不要……”
桑德斯惊恐后退。
但已经晚了。
“啪！！！”
第一鞭落下，紫色雷光炸开，桑德斯的金袍瞬间破碎，背后皮开肉绽，鲜血混合着焦糊味弥漫开来。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广场。
苏夜静静看着，眼神没有一丝波动。
辱人者，人恒辱之。
既然选择了做敌人，就要有被反击的觉悟。
九鞭很快打完。
桑德斯瘫在地上，浑身焦黑，血肉模糊，进气多出气少，已经昏死过去。
苏霸业收起雷鞭，啐了一口：“废物。”
然后他转身，拍着苏夜的肩膀，哈哈大笑。
“好孙子！解气不？”
苏夜看着他，也笑了。
“解气。”
非常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