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别丢下我
小晚盯着面前的虚无旋涡不停地走着。
这到底是哪里？
为什么走这么久还没被旋涡吸进去？
难道她的命数还没完全结束吗？
又或者说这就是一个永恒的世界，但需要她耐住寂寞和孤独，自此不再留恋人世间…
那她还想要永恒吗？
走了无数个年轮，小晚越来越冷静，脑子也越来越清晰，不再只回顾在人间感受到的七情六欲。
“这不是我想要的永恒！但现在……我似乎也只有接受这个选择。”
“这次下凡，我体会到了除爱情外的七情六欲，但却没有摸透时间，或许这是我的一次机会。”
小晚继续不停地往前走，周围是一片虚无，但她的心似乎在被慢慢填满。
在师父制定的规则内，黑莲花精没有成神的机会，但那又如何？她可以为自己创造出机会！
她的脑子越来越清醒，不再思考那些七七八八，而是专注去研究自己的成神之路。
终于。
小晚停下脚望着前方的旋涡，嘴里淡漠地喊出两个字“永生”。
只要踏入这个旋涡，她便可以获得永生，然后在永生的旋涡里蜕变成神。
小晚没有任何犹豫，抬脚就要踏入这个旋涡里，至此，人世间七情六欲、大喜大悲便与她再无关系！
忽然，身后响起一道熟悉又遥远的声音。
“小晚！”
“晚晚！”
小晚刚踏出的脚下意识回缩，转身望向声音的方向，但周围依旧只有那些诡异的雾尘，她再认真倾听，也没有刚刚的声音。
她这是又幻听了？
难不成又是永恒之前的考验？
“不，什么考验也无法阻止我往前，我一定要进这旋涡内寻找到答案！”
她抬起脚继续往眼前的旋涡走，忽然，感觉到有人拉住了她的手。
小晚不悦地皱眉，若不是下凡，她最讨厌和生物有接触。
嚓——
她直接抬起手，用灵力斩断这令她不适的接触感。
“噗……”
一道很清晰的吐血声钻进她耳内，小晚震惊，回头想再去看看那声音的方向，却依旧什么也看不到。
“我这是打到人了吗？”
她犹豫着不再前进，因为她似乎听到了咽呜声，求她不要离开的咽呜声。
“小晚！”沈云白左手手臂被砍断了，他咬牙伸出右手去拉那个人影：“晚晚，我是小白，你别走……别丢下我！”
“不论你想执行什么任务，你想寻找什么答案，哪怕是踏破这六界之外的每一片土地，我都会永远陪着你。”
“就如同这次你选择下凡一样，即使要我刮掉身上所有的鱼鳞，我也未曾眨过眼！”
“所以这一次你也再等等我，别丢下我，可以吗？”
沈云白不断地喊着，不断地伸手去拉那道身影。
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元魂也在被虚无地界内的诡尘吞噬。
沈云白不知道的是，在这虚无地界他能清晰看到小晚的踪影是靠他强大的意志和信念，否则一般人进虚无地界只能看到诡尘。
而现在他的元魂破破烂烂，若不是意志够坚定，这模糊的人影他都快看不见了。
“奇怪，这旋涡的考验这么深吗？”
可是为什么要阻拦她进去？明明就是它把她吸到这里，又是它诱惑她进永恒世界的！
小晚有些想不明白，她喜欢清晰的世界，所以她决定先停下来，看看这“阻拦”到底是什么！
反正永恒里最不缺的是时间。
于是，她耗费全部精力转身，就在这时那道身影又紧紧握住她的手，接着她一个踉跄，似乎跌进了某个怀抱中。
咚咚——
清晰有力的心跳声在她耳畔萦绕，她厌烦的皱眉，想要将这人影推开，但那个身影却不由分说地把她抱得更紧了。
小晚生气：“我不管你是什么幻变出来的执念，松手，否则我……”
耳边终于又再次响起那熟悉的声音：“晚晚！你忘记我了吗？我是小白啊！”
小晚一愣。
小白？
这名字好熟悉！
啊……
她记起来，是师父怕她无聊从外面带回来的小鲤鱼。
可是，可是他不是成神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难不成这是他的执念幻变的？
可她和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要阻止她成神！
“你放手！”她皱眉道：“这是我的成神之路，你的执念休要阻止我前行！”
沈云白盯着她的眼，道：“不，这不是，灵神说过你已经成神，只是你的魂魄还未归位！晚晚别被虚无的世界骗了，这里根本没有成神路。”
小晚：……
这里没有成神路？她已经成神了？
小晚的脑子像放灯片一样，播放着她几千年的过往，从她还是一朵黑莲花开始到遇到师父遇到小白下凡又遇到曲家的家人……
不仅仅这些，还有她未曾注意过的细节，包括师父定下的成神规则和天道的轮回规则……
最后全部汇聚到眼前，她的脑子也逐渐清醒，是了，她的成神之路已成，从这开始是堕神的宿命！
她倏然睁开眼，沈云白的脸浮现在她眼前，他脸上带笑：“你看，我们都已经走完成神路了，接下来还是你带着我往前好不好？”
“你说过的，你会永远罩着我，不许说话不算话！”
沈云白絮絮叨叨地说着：“我知道你不懂什么是七情六欲，更不明白什么叫爱情，但你只要记住，我会生生世世和你在一起！”
“不论是神界、人间，还是这六界之外，只要你想，我会一直义无反顾陪着你！”
……
“小白，你好吵！”
在一片炙热中，小晚淡淡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