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霸的进入,让酒馆内的喧闹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穿着怪异、扛着凶器、东方面孔的陌生人身上,充满了好奇、警惕,甚至是一丝敌意。
李元霸浑然不觉,或者说根本不在乎。他大步走到吧台前,将冷艳锯“咚”地一声杵在地上,震得吧台上的酒杯都跳了一下。
“老板!把你们这儿最烈的酒拿出来!”他用他那半生不熟的英语喊道,同时从卯兔战甲一个隐藏口袋里摸索着——那是他从圣堂顺来的、几枚看起来像是金币的东西(圣堂的某种供奉货币),他也不知道在这里通不通用,但样子看起来挺唬人。
他拿出一枚刻着天使图案的金币,拍在吧台上:“够不够?”
那胖酒保看着那枚从未见过的、但明显价值不菲的金币,眼睛瞬间直了,脸上的横肉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够!够!绝对够!尊敬的先生,您要什么酒我们都有!最好的肯塔基波本威士忌怎么样?”
“少废话,赶紧上!”李元霸不耐烦地挥挥手。
酒保连忙拿出一瓶看起来最贵的酒和一个玻璃杯,小心翼翼地给他倒上。
李元霸端起酒杯,看都没看,仰头就灌了下去。一股灼热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烧到胃里,让他忍不住咧了咧嘴。
“哈——!够劲!”他抹了把嘴,虽然觉得这酒味道粗糙,远不如圣堂的珍藏,但这种粗犷的感觉,倒是挺对眼下这环境的胃口。
他这旁若无人的做派,加上之前镇口那惊人的登场方式,让酒馆里的人都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也引来了不必要的关注。
一个穿着肮脏皮套、脸上带着刀疤、身材高大的壮汉,显然是镇上的地头蛇,带着两个跟班,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不怀好意地挡在李元霸面前。
“嘿,黄皮小子,”刀疤脸壮汉喷着酒气,轻蔑地打量着李元霸和他那身奇怪的“盔甲”,“从哪儿来的?你这身铁皮是干嘛的?唱戏吗?还有你那只怪模怪样的兔子坐骑,看起来味道不错的样子。”
他的两个跟班发出猥琐的笑声。
酒馆里的其他人大多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没人出声。那胖酒保更是缩到了吧台后面,假装没看见。
李元霸慢悠悠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看都没看刀疤脸一眼,语气平淡:“滚开,你挡着老子喝酒了。”
刀疤脸一愣,显然没料到对方这么不给面子,他恼羞成怒,猛地一拍桌子:“小子!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在这墓碑镇,还没人敢这么跟我‘疯狗’摩根说话!”
李元霸终于抬起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疯狗?巧了,兔爷我专治各种疯狗。”
他话音未落,左手快如闪电般探出,根本没给摩根拔枪的机会,一把抓住了他拍在桌子上的手腕!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地在寂静的酒馆里响起!
“嗷——!!!” 摩根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他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显然是被硬生生捏碎了!
李元霸随手一甩,如同扔垃圾般将惨叫的摩根甩飞出去,撞翻了好几张桌子,酒水淋了一身,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那两个跟班吓傻了,下意识地要去拔枪。
李元霸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甚至没动用武器。那眼神中蕴含的、如同实质的杀气和在魔神堆里杀出来的凶戾气息,瞬间让两个跟班如坠冰窟,拔枪的手僵在半空,动弹不得!
“带着你们的‘疯狗’,滚。”李元霸淡淡地说了一句。
那两个跟班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架起还在哀嚎的摩根,狼狈不堪地逃出了酒馆。
酒馆内一片死寂,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这雷霆手段震慑住了,看向李元霸的目光充满了敬畏和恐惧。
李元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继续悠闲地喝着杯子里那劣质的威士忌,心里却在盘算着:
“这鬼地方看来也不太平……得先搞清楚这是哪儿,怎么回去。还有,那四个失踪的猎魔人,会不会也在这里?”
他知道,自己在这个看似普通的西部小镇,恐怕待不了太久。麻烦,总会自己找上门来。而他现在,需要情报。
酒馆内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摩根被拖走时远去的哀嚎和李元霸杯中冰块融化的细微声响。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与这个瞬间废掉“疯狗”摩根的煞星对视。
李元霸将杯中最后一点威士忌灌下,把杯子往吧台上重重一放,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酒客们,最后定格在瑟瑟发抖的胖酒保身上。
“老板,问你点事儿。”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
“您、您请问!尊敬的先生,我知道的一定都说!”胖酒保擦着额头不断冒出的冷汗,点头哈腰,态度恭敬到了极点。
“这儿是什么地方?具体点。”李元霸问道。他虽然看到了“墓碑镇”的牌子,但需要更宏观的定位。
“这里……这里是亚利桑那领地,墓碑镇,先生。”酒保赶紧回答,“靠近墨西哥边境,主要是银矿工人和牛仔们落脚的地方。”
亚利桑那?李元霸眉头微挑,这地名他有点印象,确实是美国西部。看来空间裂隙把他扔得够远的,直接从落基山脉干到西南边境了。
“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或者有没有其他像我这样的……外来者出现?”李元霸斟酌着用词,他想打探元素裂隙和猎魔人的消息。
“不寻常的事?”酒保努力回想,“要说最不寻常的,就是南边‘魔鬼岩’那边了!大概半个月前开始,那片地方就变得邪门得很!天气说变就变,一会儿刮狂风一会儿下冰雹,还经常能看到各种颜色的怪光!有人在那儿看到了会动的石头和着火的影子!现在都没人敢往那边去了,都说那里被魔鬼诅咒了!”
魔鬼岩?怪光?会动的石头?着火的影子?
李元霸眼睛眯了起来。这描述,听起来很像元素能量失控和元素生物活动的迹象!难道那个元素裂隙的出口就在这附近?或者说,这个诡异的西部世界,本身就与那元素裂隙有关?
“有没有陌生人,比如……穿着打扮比较特别,看起来挺能打的人去过那边?”李元霸继续追问,试图寻找猎魔人的线索。
酒保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这个……真没太注意。镇上来来往往的生面孔不少,但特别显眼的,除了您……就没别人了。”
李元霸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如果那四个猎魔人真的在这里,以他们的本事,想必也不会轻易暴露行踪。
就在他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时,酒馆的门再次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