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当舒适内衣,又能变霸气战甲,还自带‘清心寡欲’(他误解了)特效!圣堂这帮土鳖,真是有眼无珠!合该便宜了老子!哇哈哈哈!”
他美滋滋地将绿裤衩穿好,重新套上粉红卯兔战甲的外壳,决定将这“恶魔武装·绿裤衩形态”作为自己压箱底的秘密武器之一。
而那件曾经蛊惑了无数英雄魔王、引发了无数纪元动荡的恶魔武装,此刻彻底沦为了一件纯粹的、强大的、并且因为失去了核心蛊惑灵魂而变得异常“温顺听话”的……装备。它未来唯一的副作用,可能就只剩下在战斗形态时,会因为其本源属性,稍微放大一点点李元霸那本来就无法无天、百无禁忌的欲望了。
但对李元霸而言,这算事吗?这能叫副作用吗?这分明是锦上添花!
于是,在圣堂上下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一件足以让整个大陆势力重新洗牌的恶魔神器,就这么以一种极其荒诞、极其不符合逻辑、充满了戏剧性的方式,被李元霸兵不血刃地、甚至可以说是“被动”地彻底“炼化”了。
圣骸大殿前的广场,此刻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数千名信徒虔诚地跪伏在地,低语祈祷汇成一片充满希望的海洋。空气中弥漫着熏香和花瓣的芬芳,庄重的圣歌在管风琴伴奏下直冲云霄。
李元霸坐在贵宾席,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把手伸进旁边装饰用的银盘,抓了把供奉用的饱满坚果,“咔嚓咔嚓”嚼得正香,引得旁边几位年老修士对他怒目而视。
高台上,教皇干瘦的身躯在繁复祭袍下更显脆弱,但他捧着光芒柔和的圣杯时,眼神却异常坚定。爱丽丝侍立在他身侧,看着台下充满希望的面孔,一周来的疲惫似乎都得到了慰藉。她甚至偷偷瞥了一眼那个粉红色身影,心里荒谬地觉得,或许局面真的在好转?
圣体礼即将开始,全场肃穆。教皇高举圣杯,柔和白光如同水波荡漾,准备赐下祝福。
就在这万籁俱寂、神圣感达到顶点的刹那——
异变,在最不可能的人身上发生了!
一直垂首恭立的红衣主教奥德里奇,突然抬起了头!
他的动作缓慢得诡异。当那张脸完全抬起时,爱丽丝距离最近,看得最清楚——奥德里奇平日悲悯温和的脸庞扭曲如恶魔,蓝眼睛被翻滚的粘稠漆黑取代,暗紫色血管如蛛网在脸上凸起搏动!嘴角咧开癫狂的弧度,露出森白牙齿。
“奥德里奇大人?您……”爱丽丝瞳孔骤缩,寒意瞬间窜遍全身。
但奥德里奇的动作更快!他枯瘦的手指以不符合年龄的敏捷,猛地从祭袍内抽出一柄通体漆黑、顶端镶嵌着不断蠕动活物般黑暗宝石的匕首!邪恶气息让空气瞬间冰冷粘稠!
“以吾腐朽之心血!以尔等愚昧之魂灵!”他的声音嘶哑扭曲,充满了亵渎的狂热,“撕开这光明的假面,恭迎真正的——深渊降临!”
在所有惊骇目光注视下,他毫不犹豫地将匕首狠狠刺入自己胸膛!
“噗嗤——!”
黑色、散发着硫磺恶臭的血液如喷泉迸射,却在空中诡异地悬浮扭曲,化作无数活体般尖叫挣扎的黑暗符文,如同蝗虫过境般射向广场各个角落!
“奥德里奇!你疯了吗?!”一位与奥德里奇共事数十年的白胡子主教痛心疾首地怒吼,试图上前,却被那邪恶气息逼退。
“为什么……奥德里奇叔叔……”爱丽丝的声音带着哭腔,巨大的背叛感让她浑身冰凉,几乎握不住剑。这位从小教导她、慈祥如父的长辈,怎么会……
台下的信徒们从神圣宁静坠入地狱般的恐慌:
“主教大人被恶魔附体了!”
“救命!法阵吸走了我的力气!”
“啊!魔鬼!!”
“主教大人他……”
“救命啊!”
恐慌如同瘟疫般瞬间蔓延!人们尖叫着,哭喊着,试图逃离,却发现脚下不知何时亮起了一个覆盖了整个广场的、由鲜血和阴影构成的巨大邪恶法阵!法阵纹路复杂而亵渎,散发着吞噬一切光明的黑暗力量!
无数道半透明的、痛苦扭曲的灵魂虚影,开始不受控制地从惊恐的信徒们体内被强行剥离、抽取出来!
他们张着嘴,发出无声的凄厉哀嚎,挣扎着被那血红色的法阵光芒吞噬、吸收!生命力如同开闸的洪水般倾泻而出,整个广场瞬间化作了汲取生命与灵魂的炼狱!
孩子的哭声、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怒吼与绝望的祈祷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悲惨的交响乐!
“阻止他!打破法阵!”爱丽丝强忍着眩晕和心痛,拔出圣光长剑,与其他反应过来的圣堂武士一起,冲向法阵边缘,却被一层凝实的、翻滚着痛苦面孔的黑暗能量屏障狠狠弹开,圣光撞击在上面,只激起一圈圈涟漪,根本无法突破!
“没用的,孩子。”一个平静到诡异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愕然回头,发现说话的竟是——教皇!
这位干瘦的老人不知何时已擦去嘴角鲜血,重新站直了身体。他看着眼前炼狱般的景象,看着癫狂狞笑的奥德里奇,脸上竟没有半分震惊或愤怒,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近乎悲悯的平静。
他那双清澈的眼睛仿佛看透了时空,淡淡地补充了一句:
“他五十年前,就是我亲手送进魔神教派的。”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连癫狂的奥德里奇都猛地转头,漆黑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错愕:“你……你说什么?!”
教皇缓缓抬起枯瘦的手,指向奥德里奇,语气依旧平和:“孩子,你以为的‘潜伏’,从来都在我的注视之下。只是我没想到,你会选择在这样一个日子,用如此多无辜者的生命……”
他的目光扫过台下挣扎的信徒,眼中终于闪过一丝痛楚,但声音依然稳定:
“也罢,该来的总会来。这场持续了半个世纪的戏,该落幕了。”
就在教皇话音落下的瞬间,圣骸大殿深处传来一声令大地震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