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看着眼前这个前一秒还在炫耀神器、下一秒就开始索要待遇的家伙,感觉自己的神经已经彻底麻木了。她无力地扶了扶额头,任命般地叹了口气:
“是,李先生……请您跟我来,圣堂虽然受损严重,但还有一些完好的客房……我们会尽力为您准备餐食……”
她转身,带着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为这位画风清奇、行为恶劣、但确实拯救了世界(暂时)的“救世主”引路。其他的圣堂武士们也面面相觑,最终只能无奈地跟上,开始收拾残局,同时默默祈祷,希望这位爷修整期间,别再搞出什么幺蛾子了。
至少,在他那把破刀完全长好之前,世界应该能安静几天……吧?
圣骸大殿,终于迎来了短暂而珍贵的平静。至于未来如何净化圣杯,如何应对可能卷土重来的魔神,以及如何与这位“暴力粉红兔”长期相处……那都是睡醒之后才需要头疼的问题了。
圣骸大殿的修复工作正在缓慢进行,爱丽丝和残存的圣堂高层们则忙于净化圣杯、安抚人心以及处理罗德里格斯等人背叛后留下的一堆烂摊子。而被视为“头号功臣”兼“头号麻烦”的李元霸,则在被安排得妥妥帖帖——住最舒适(虽然在他看来也就那么回事)的客房,吃最丰盛(勉强符合他“大鱼大肉”要求)的伙食。
几天下来,除了偶尔逗弄一下在他口袋里缓慢修复的冷艳锯刀柄和依旧嗜睡的迷你赤兔,李元霸开始觉得浑身不得劲。
“无聊啊……太无聊了!”他穿着那身标志性的粉红卯兔休闲服(非战斗状态,取消了bGm和炫彩灯光),在圣堂骑士驻地那充满庄严、肃穆、甚至有些刻板的古老回廊里溜达,看着来来往往、神色凝重、要么在祈祷要么在训练的圣堂骑士,感觉像是进了某个纪律严明的老干部活动中心。
“连个能吹牛打屁的人都没有,一个个板着脸跟欠了他们钱似的……三儿那边报告还没批下来,奖金和假期也不知道啥时候到账……这破地方连个wIFI都没有!”他一边嘀嘀咕咕地抱怨,一边漫无目的地乱逛。
不知不觉,他逛到了驻地深处一座相对独立、守卫也更加森严的小型殿堂前。这座殿堂虽然也在之前的动乱中有所损毁,但整体结构完好,门口有两名气息沉稳、眼神锐利的圣堂骑士持剑守卫。
“嗯?这地方看起来有点意思?”李元霸的好奇心(或者说搞事之心)被勾了起来。他大摇大摆地就要往里走。
“站住!神圣英灵殿,非经许可,不得入内!”一名守卫立刻上前阻拦,语气严肃,但还算客气,毕竟认得这位是“救世主”。
“英灵殿?听起来像是放好东西的地方!”李元霸眼睛一亮,非但没停,反而加快了脚步,“我就进去瞅瞅,又不拿你们东西!”
“李先生!请止步!”另一名守卫也上前,两人形成合围之势,虽然知道这位实力恐怖,但职责所在,他们必须阻拦。
就在气氛有些紧张时,得到消息的爱丽丝匆匆赶来。
“李先生!”她有些气喘,无奈地看着李元霸,“这里是供奉历代圣堂英雄和……一些重要圣物的地方,请您尊重我们的传统。”
“圣物?”李元霸捕捉到了关键词,兴趣更浓了,“什么圣物?拿出来看看呗?放心,我就看看,绝对不摸!”(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
爱丽丝深知这位的秉性,知道硬拦可能适得其反,只好叹了口气:“好吧,请您跟我来,但请务必保持肃静,不要……做出任何失礼的举动。”
她示意守卫放行,带着李元霸走进了英灵殿。
殿内光线幽暗,气氛庄严肃穆。两侧墙壁上刻满了名字和浮雕,记录着历代圣堂英烈的事迹。而在大殿的最深处,一座由白色玉石雕砌的祭坛上,供奉着一柄剑。
那是一柄双手巨剑,剑身宽阔,通体呈现出一种温润如玉、却又隐含锋芒的银白色光泽。剑格(护手)造型古朴,如同展开的羽翼,剑柄缠绕着不知名的金色织物。它没有华丽的外表,却自然而然地散发着一种纯净、正直、坚毅、守护的浩然气息,与整个圣堂驻地的氛围完美契合,甚至更升华了一层。仅仅是注视着它,就让人心生敬畏,仿佛任何邪念都会在它的光芒下无所遁形。
“哇哦!”李元霸的眼睛瞬间直了,如同看到了绝世珍宝的巨龙,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这大宝剑!够帅!够霸气!一看就是好家伙!”
他完全把“保持肃静”和“不要失礼”抛到了脑后,三步并作两步就冲到了祭坛前,双眼放光地盯着那柄圣剑,嘴里啧啧称奇:“这材质!这做工!这气场!比老子那自己长的破刀有排面多了!”
爱丽丝心中警铃大作,急忙上前:“李先生!这是‘圣辉之誓’,是初代圣堂骑士长的佩剑,唯有心灵纯粹、信念坚定、恪守骑士之道、甘愿为守护众生而牺牲的圣洁之人,才能得到它的认可,将其从祭坛上拿起!它不仅仅是一柄武器,更是信仰与精神的象征!请您……”
她的话再次没能说完。
因为李元霸已经迫不及待地伸出了他的“咸猪手”,朝着那柄圣剑的剑柄抓去!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仿佛这帅气的“大宝剑”已经是他囊中之物。
“让兔爷我试试手感……呃?”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剑柄的瞬间,异变发生了!
那柄圣剑仿佛拥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剑身微微一颤,散发出一圈柔和却无比坚定的乳白色光晕。李元霸的手,竟然如同穿透了一道虚幻的影像,直接从那光晕和剑柄中穿了过去,捞了个空!
他愣住了,不信邪地又抓了几把,结果依旧如此。那柄圣剑明明近在眼前,却仿佛存在于另一个维度,与他之间隔着一道无形的、由“道德”和“信念”构筑的绝对壁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