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虚?
林老祖闻之,来了几分兴趣,“此话何意?”
楚少侠则神秘一笑,“您老的伤,晚辈能治。”
没错,这老头儿有病,与梦遗大师一模一样的病,也是一道杀意,也是生在灵魂,两人如出一辙,他已凭火眼金睛,看了个透彻。
伤?
杨穹眉宇微挑。
林枫和林青竹则无意外。
老爷子有伤,多年前便有了,寻访了颇多高人,都无能为力,若非如此,也不会困在通玄巅峰,寸步未进。
“小娃,话说大了,当心闪了舌头。”林老祖又坐回了太师椅,不认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辈,手段还能高过半步天虚。
“梦遗大师的伤,便是我治好的。”楚萧笑了笑,笃定林老祖听得懂。
懂,林老祖可太懂了,一时间,那略显浑浊的老眸,还绽射了璀璨的光。
当年之凶地,便是他与梦遣,一道进去的,除他二人,还有皓月书院的一位长老,不过那小子底蕴不济,葬在了其中。
死罪可免。
活罪难逃。
他与梦遣有命出来,却都受了极重的伤,疗伤多年,其他皆已无大碍,唯有一道诡谲的杀意,宛如烙印般,怎么都炼不灭。
“你且说说,如何治的?”林老祖目不斜视,林枫和林青竹也齐齐看来,皆满目希冀。
若老爷子真能痊愈,也未必不能冲击天虚,最不济,也是半步天虚,楚萧话中寓意便在此。
“那自是您老的女婿,千辛万苦、跋山涉水、披荆斩棘、兢兢业业....寻来的这颗丹。”楚萧说着,自杨穹的彩礼中,拿出了一个小玉盒。
盒中,乃一颗丹药,即便有符咒封着,依旧有淡淡的药香淌溢。
此话一出,林老祖微眯了双目,林枫和林青竹看了一眼,便不约而同的望向杨穹。
最懵的,便是杨三统领,某些话,可不能乱说,此丹极珍贵不假,只能补寿元,与治病不沾边的,牛皮吹大了,可不好收场。
“好一颗气元丹。”林老祖见多识广的,认出了是何种灵药,便笑看楚萧,话语悠悠,“你便是凭此等丹,治好了梦遣的伤?”
“正是。”
“真当老夫是三岁小孩?”
“不信咱试试。”楚萧那肉乎乎的小脸上,写满了认真,“晚辈愿立军令状。”
“若治不好,当如何?”林老祖隔空探了手,拈了楚萧一缕气血,悠闲的望看。
“治不好,便将其送进宫当差。”楚萧指了指杨穹。
一话,听的林枫和杨统领,都嘴角一扯,你是来逗逼的吧!
林青竹之神情,最耐人寻味,进宫?那可不行,用着正合适呢?
“甚合吾意。”林老祖这一笑,落在杨穹的眼中,就颇为瘆人了。
“若治得好,又当如何?”换楚萧发难了,扑棱着一双大眼,盯着林老祖。
林老太爷给的回应,也甚合他意:当真治好,他二人这门亲事,老夫便应了。
得嘞!
楚萧揣了丹药,也不管林老祖愿不愿,拽起便走,一大把年纪的苍字辈,可得说话算话。
堂内,三人面面相觑,也不知某人哪来的底气,拿一颗补寿元的丹,给老爷子治杀意的病。
“应与不应,我今日都与你走。”林青竹握了杨穹的手,一笑柔情似水。
莫看杨三统领糙汉子,但说起情话,一套一套的,“往后余生,定不负你。”
“嗯咳!”林枫揣着手,斜了这二位一眼,要不我出去,给你俩找一张大床?
“一边去。”
楚萧再现身,已是后堂小院,寻了个舒服地,便将林老祖按的坐下。
林老头儿也是配合,悠然而坐,且一脸饶有兴趣,看你个瓜娃子怎么演,演不好,老夫可是要发飙的。
“火大伤身。”楚萧取了气元丹,塞入了林老祖口中,随后还问了一番,“女婿孝敬的丹药,可还香甜?”
甜。
甜的很。
林老祖不客气,一颗品阶不低的丹,当糖豆嚼了,澎湃的药力化开,让他精神奕奕,少说补了三五年寿命。
然,他灵魂中的杀意,半分不减,反倒因寿元充盈,有反扑之兆。
“这,便是你说的治伤?”林老祖当即运功,压下了杀意,起身便要走,老夫真是闲的,闲的与你扯皮。
“急甚。”楚萧撸起了袖子,一手摁住了其肩膀,一手则唤出了炼狱之火。
见之,林老祖不禁一惊,这火焰不凡,虽黑不溜秋,却火威极强,远甚秦焱的九阳真火。
都不及他发问,楚萧便直接给出了答案,别问,问就是捡的。
林老太爷可不傻,看黑炎火息,显然与炼狱脱不了干系,这小子在禁地,撞了大机缘呢?
唰!
楚萧挥手,黑炎化成了火海,淹没了林老祖,昨日才治好梦遗大师,这活儿他熟。
“唔!”
火入体,林老祖顿的一声闷哼,灵魂之剧痛,让他老眼昏花,直至静心凝气,才稳下心神。
看魂中之杀意,已在这短暂的几瞬间,溃灭了一丝,看的他双目如炬。
也是至此,他才后知后觉,哪有什么丹药治伤,这小子忽悠他呢?真正的良药,是这道黑炎。
之所以牵扯气元丹,还整出一大堆成语,不是卖弄学问,而是与杨穹说好话,瞧,为了您老的伤,你家女婿多孝顺。
绕这一大圈,无非一个目的:给他个台阶下,应下这门亲事。
“你就不怕老夫反悔?”林老祖还是不疼,还有余力找楚萧唠嗑。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楚萧语重心长道,“女婿的丹药,您老都吞了,好意思不同意?”
“不应便是不应。”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某老头儿傲娇起来,也是皮得很,“他能奈我何?”
“快当姥爷了,还搁这犟。”
“姥...唔....!”
林老祖才要发飙,楚萧便卡点加大了火威,梦遣乃女子,为其治伤时,他留了几分力。
这位嘛!底蕴雄厚着呢?他可不会手下留情,炼狱之火燃起,便是朝死了煅烧,直烧的杀意鬼脸扭曲不堪。
至于姥爷,他颇看好杨穹的,那么几夜春宵美事,总有一枪能打中,生米都烧成熟饭了,还不选个良辰吉日?
“杨铉,你大爷的。”疼,不妨碍林老祖骂娘,骂的是杨穹他老子,一父一儿,都他娘属猪的,啊呸!就是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