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二茂没否认：“咱们院儿住了将近一百人，没人管理迟早出乱子。”
这就跟乡下必须有队长，村长同样的道理。
平常没什么事儿，可一旦出事，必须有个领头人存在，其他人才能有主心骨。
而许二茂并不想当这个领头人。
他好不容易在大家面前刷满好感值，可不能因为家长里短得罪人。
躲在后面看热闹不好吗！
小程了然一笑，两人双双望向前面的三位大爷。
易中海他们的道歉草草结束，没激起任何水花。
心里就算再窝火，三人也不敢说出任何得罪人的话。
易中海抬抬手，让脸色难看的刘海中和阎埠贵坐回位置。
“邻居们，我知道我们让大家失望了，但还是希望大家能给我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顿了顿，他继续道：“今天我要说的就是一个利国利民的好消息，”
易中海说着，隐晦地瞅了眼许二茂。
许二茂当没看到。
往家里安装厕所这事儿一直是他在跑，跟他关系好的邻居也知道。
比如傻柱，刘婶子，还有隔壁大哥。
所以许二茂压根儿不担心功劳被易中海冒领。
果然，易中海伸出手掌指向许二茂：“这还要感谢小许医生，经过他这阵子的努力，居委会决定，将咱们南锣鼓巷95号院列入安装厕所的试验点！”
“安装厕所？什么意思？”众人满脸问号，“咱们门口不远处不就有个厕所，要再加一个？”
“安静，听我说！”
易中海维持着秩序，见大家再次看向他，便接着道：“不是在外面加一个公共厕所，是给每家每户安装一个......一个......”
易中海也只在厂里领导家见过一次室内厕所，根本不知道怎么形容。
以至于“一个”了半天，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能将求救的眼神递给许二茂。
许二茂也不为难人，站起身面向邻居们，问道：“广播都听过吧，应该知道有些人家，是不用去公共厕所的吧？”
“知道知道！”
刘光天第一个应和。
他爸天天在家听广播关心国家大事，所以他听说过。
另外几个厂里骨干也跟着点头：“对对对，咱们厂里以前的厂长家就是，是个专门的小房间，专门用来拉屎！”
“对！”许二茂见大家脑子里有概念，也不想做过多解释，只道；“那个叫‘蹲便器’现在就是给咱们这条胡同的四合院，每家每户安装蹲便器。”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可算明白了，顿时纷纷讨论起来。
“给家里安装厕所？”
“真的吗，就跟那些领导家里一样吗？”
“冬天不用排队了？太好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紧接着，邻居们就跟什么似的，喊叫声一声接一声，全是不可置信。
许二茂抬抬手让大家安静下来：“有什么问题一个一个问，我尽量为大家解答。”
“我有问题，”冯大爷第一个站起身，“小许医生啊，把茅房弄到屋里，那不得臭死啊！”
随着他的话，大伙儿好像都闻到臭味儿了，哄堂大笑。
“你们傻不傻啊！”
傻柱站起身笑骂道：“人家小许医生说的那个什么器的，干净着呢，你拉了屎，一冲，您猜怎么着，什么都没了，干干净净，一点儿痕迹都不留！”
邻居们都知道傻柱经常去各个领导家做饭，是整个四合院儿除许二茂外，见识最多的人。
被他这么一形容，大家不免心潮澎湃。
一时间，全都围在了傻柱跟前。
傻柱知道的就解释，不知道的，便开始随意糊弄。
什么厕所是香的，屎尿都被冲去了太平洋，不一会儿就吹得没边儿了。
眼看着大家的屎都被鲸鱼吃了，许二茂连忙出声阻止：“大家还有什么正经问题吗？”
“哦，有！”中院儿一个大妈怯生生地问道：“那个什么器的那么好......会不会很贵啊？”
“这......”许二茂刚想说免费，可余光扫过前面的三位大爷。
这次开会，高光全被自己和傻柱占了，总得给三位管事大爷一个面子。
毕竟以后大家还要和睦相处呢。
话音一转，许二茂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这个您老得问一大爷了。”
易中海没想到许二茂突然提自己。
但也知道该他表现了，忙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将之前许二茂告诉他的，尽力用自己的话重新组合一遍后，才告诉了邻居们。
四合院儿住的都是老百姓，一听不要钱只出力，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有夸许二茂本事大的，也有拜托三位管事大爷以后要给他家装的水管粗一些的，什么都有。
许二茂只在旁边听着，只要不叫他的名字，基本不说话。
直到三大妈杨瑞华突然问道：“我们家地方小，人挤人的，可不可以在门口搭个棚子当我家厕所啊？”
许二茂瞬间打起精神。
不等上面三位大爷发话，也不能其他邻居发出同样疑问，他忙站起身：“我的建议是不要！
他一句话，再次让热闹的中院安静下来。
“啊？为什么？”三大爷也站起身。
他觉得他老伴儿提的建议很正确，他家那么多口子，要是再腾出了房间给厕所，他儿子住哪里！
许二茂深吸一口气掩饰住自己的焦急，轻笑一声：“我也是为了大家好啊，”
“你们想想，一户人家怕占地方而在院子里搭棚子，那其他人会不会学，以后有人进我们院子，一眼望去全是厕所，大家想想那个场景，多恐怖！”
“......那倒也是......”
阎埠贵作为老师，想象了一下，确实有些不合适。
可是......
他家确实没办法腾出多余房间啊。
许二茂看着他纠结的神情，不得不再次重复：“大家不用担心家里装不下，随便在角落里腾出个一平米左右就够了。”
这个四合院许二茂早早就看上了。
在他印象中，以后的四九城的四合院根本就是大杂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