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兄弟老婆迁怒,司高韵这个正主反倒成了最没立场开口的人。
人家骂的对,他就活该受着。
他望着楚荷发间沾着的抱枕绒毛,想起乔初月总说楚荷的头发像蒲公英,风一吹就会散开成柔软的云。
此刻这朵云正被气得发颤,而他是那个往云上泼墨的人。
“楚荷,我……”
“没有,不可能,这就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萧承几乎是立刻开口否认,大步上前将楚荷护在身后。
然后拼命给司高韵使了个眼色,让他把嘴闭上。
这一下动作有些急,牵扯到腰间的伤口,绷带被他漫不经心地扯了出来。
他是故意的。
本是想着平息战火,转移一下楚荷的注意力,可这女人关注点似乎根本不在他身上,而是盯着司高韵,活像只护崽的母狼。
终于,她的女人终于肯看他一眼了。
只不过,接下来的话让他不知道该怎么接。
“那好,他不是你兄弟吗?你有责任教他怎么做个人!你要是敢助纣为虐……”说到这,她的喉间突然哽住,尾音颤抖着碎成一片。
“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萧承唇角扯了扯,“阿韵,罗氏我帮你摆平,联姻的事,从长计议。”
说完,他看向楚荷的眼里满满都是求生欲。“老婆,你看这样可以吗?
“别跟我说话!看来你还是没明白,什么叫做自以为是。好好看看你这个兄弟,他什么样,你就什么样!你们两个真是没救了!”
楚荷抬脚就往外走,路过萧承时被他攥住手腕。
男人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却在她要挣脱时骤然松开,像是触到了烧红的烙铁。
“我送你出去。”
“不需要!”
楚荷甩开门扬长而去,拖鞋的嗒嗒声在走廊踩出急促的节奏。
“乔初月需要人陪……外面要下雨了,你别出门。”
萧承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急吼吼的喊了一声,忽然转头看向司高韵。
后者正双手掩面,仰头靠进沙发里。
果然,女人在气头上,连真心都能当枪子儿使,哪疼打哪。
萧承想着楚荷刚才说的‘自以为是’,再看现在如此颓丧的司高韵,好像还真是!
“你就没想过跟乔初月摊牌,她有权利做选择。”他淡淡开口。
“不行,不能说。”司高韵有气无力的回他。
“有路不选,自己作死!”
萧承现在算是看清楚了,什么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帮别人做决定,才是愚蠢的决定,特别对方还是个女人。
萧承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却没点燃。
“那你最好祈祷我老婆别跟她说,否则我会亲自把你绑到乔初月面前,让你看看自己现在的决定有多混账。”
司高韵嘴角忽然扯出一抹苦笑:“你得帮我,我们才是真爱。”
“滚蛋。”
萧承将烟盒砸在他胸口,重重叹了口气。“之前还以为觉你是咱们几个人里最清醒的”
“她怕黑,连睡觉都要开夜灯……” 司高韵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老婆说的没错,无药可救。”
“我该怎么开口?说‘我要娶别人,但你要替我生下孩子’?”司高韵扯松领带,露出喉结上未消退的吻痕。
“蠢货!” 萧承抬脚踹向沙发扶手,震得烟灰缸里的烟头纷纷跌落,“你应该说‘我遇到了麻烦,但我想和你一起面对’,你还应该说,我不想放弃你,我爱你,我离不开你,给我时间,我们一起把问题解决。哪怕她听完给你一耳光,也比你把她像个傻子瞒在鼓里强!”
兄弟可都是肺腑之言啊,血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