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杰和欧阳海此时也是心情沉重。
要知道姚冲可不是一般人，既然能走到旅长的位置，除了姚承旭的原因 ，自身也一定是有能力的 。
不然，那些勋章从何而来？
就怕姚冲骨头太硬，审讯组的绝活对他不管用。
十分钟后。
姚冲被重新带回了审讯室。
此时，他已经目光黯淡无光，脸色发青，嘴角的抽搐还没有完全消失，与之前已经判若两人。
最高级别的审讯，可以让一个人的信仰瞬间崩塌，更别说犯罪分子。
两名警察将姚冲重新安置在审讯桌前。
张冰涛用犀利而冰冷的眼神逼视着姚冲：
“姚冲，我再问你，枪支从哪里来的？你如果还是不说，那咱们还得继续，直到你想说为止？”
姚冲重重呼出一口气，吞咽了一下嘴角的唾沫，然后说道：
“算了，我说。”
“给他喝点水。”张冰涛摆了摆手。
一名警察打开矿泉水瓶子，递给了姚冲。
姚冲此时口渴难忍，再也不能摆架子了，仰起瓶子猛喝了一大口……
“姚冲，开始吧，先说说，枪支从哪里来的？”
姚冲叹了口气，错开了张冰涛的目光。
“贝瑞塔手枪和卡宾4步枪，都是萧航从挝国沿水路，进入云省，再转到我手里的。”
啊！
萧航？
此时，监控室的徐子杰和欧阳海也是瞬间被惊讶到。
张冰涛追问：
“水运码头重重关卡，萧航是如何做到的？”
“萧航一直以进出口水产品保持着在原海的行动，你们去挝国救宁傲雪的事情我也一清二楚。萧航在西南五省都有人为他放行，别说手枪步枪，就算是机关枪他也能送得将来……
水产品运送无论是船只还是货车，藏区区几把枪支，那还不是很容易的事情。而最关键的是，萧航已经渗透了西南五省的海关、公安、政府多个部门的官员，我说的这些，想必徐子杰已经很清楚。”姚冲又喝了一口矿泉水。
张冰涛继续追问：
“好，现在你手里还有多少走私来的枪支？除了唐嘉荣，还给谁拿过？”
姚冲点了点头，回答：
“我家里还有二十多支枪。上次在水泥厂，米彪的手下使用的部分手枪和卡宾4步枪，全部是从我这里拿的。”
张冰涛点了点头，对马军说道：
“给他点一支烟。”
马军非常麻利地点燃一支烟，递给了姚冲。
姚冲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连吸了好几口烟，身体也放松了不少。
张冰涛继续问道：
“姚冲，现在说说，你为唐嘉荣提供的毒品，都是从哪里来的？”
“毒品，也是萧航发货，他是东南亚毒王的合伙人，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在挝国、缅国、泰畅行无阻的原因。这次徐子杰让他提前暴露后，他已经不在挝国露面了，和我的联系，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断了，就是你们去挝国之时。”
“现在，你身上还有多少毒品，都分别放在哪里？”
“现在还有一公斤多，在雷平市我的房子里。”
靠！
一公斤多！
张冰涛继续问道：
“好，现在来说说，当初你为什么要和属下无故开枪，打死四个藏族牧民？”
姚冲又吸了一口烟，说道：
“这件事不能怪我，当时那四个人赶着牛羊，迟迟不让道。你们也是知道的，我们有任务时，如遇突发情况，是有处置权的，这四条人命，不能算故意杀人。其他的我认，这四条人命，我不认。”
“好，那我再问你，米瑶瑶拿来对付徐局的那把贝瑞塔m9手枪，也是出自你手，对吗？”
“没错，都是我弄的。”
“还有米彪派人前往刘佳莹住处，准备对付徐局和郭毅弘的那八支贝瑞塔m9手枪，也是你弄的，对吗？”
“没错，都是我的。”
张冰涛继续追问：
“好，现在来说说，你控制唐嘉荣的目的？”
姚冲停顿了一下，继续回答：
“我如果不控制他，唐茂元怎么会下水？萧航的目的是渗透整个原海省，而我早已和他在一条船上，只有利用唐嘉荣，萧航的人才会迅速打入省级干部阵营。”
“唐茂元为你们都做了那些事？”
“唐茂元只是通过自己的政治资源，安排提拔被萧航拿下的官员，再没有其他。”
“都有那些人？”
“已经死去的杨文、廖占基、舒冰凝、侯光明，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张冰涛眼眸凛冷，继续追问：
“那你父亲姚承旭，与萧航和唐茂元，以及米彪之间，都有那些利益往来？”
姚冲叹了口气，舔了舔嘴角，回答：
“我爸没有参与过我的事情，父子不同舟，这个道理他自然明白。米彪是萧航自己拿下的省级干部，米彪在原海的一系列行动，都是由萧航亲自指使的，我只是充当中间人，给米彪等人提供武器，当然，这些武器都是萧航倒腾来的。”
“那么你妹妹姚小贝，又是如何与萧航搅合到一起的？她谋杀舒冰凝，是受你的指示，还是受萧航的指示？”
“我妹妹是被我害了，萧航将我捆绑后，随即就让她也加入了我们这种合作关系里面。至于舒冰凝是怎么死的，我真的不知道，萧航在原海有好几条线，在云省也有线，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
张冰涛起身，加重语气问道：
“好，既然你父亲姚承旭与萧航之间没有合作关系，那你告诉我，你和萧航合作的事情，姚承旭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姚冲再次摇了摇头：
“应该是很久以前了，我爸怕我被米彪和萧航谋害，所以就和米彪之间有一些来往。但他从来没有和萧航接触过。我对天发誓，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唐茂元收受过萧航的贿赂吗？具体数额有多少？”
“这一点，我更不清楚了，萧航做事神出鬼没，我根本无法得知。”
张冰涛冷哼一声，追问：
“说说你受贿的数目？”
姚冲稍微迟疑了一下：
“六千万美元，都在海外账户。而且，是存在没有国际金融信息共享的国家，萧航做事谨慎周密，这也是他最大的一个特征。即便你们已经通过外交途径要求挝国对他进行法律制裁，但这都是没有用的，他的身后不仅有国际政治力量，还有资本雄厚的财团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