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造老品牌#】
【最顶级的宣传,往往使用最朴素的方式。】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因质量太好,差点儿倒闭的,五大国产顶级制造。】
【第一:不锈钢锅。】
【第一次见到因为商品质量太好,老板给自己干倒闭的。】
【事情的起因是,一位网友发视频求助,因为自己家用了二十多年的铁锅,快被磨透了,所以想换个新铁锅。】
【又因为这口锅不粘锅底、也不生锈,每次做饭炒菜都非常省心,导致她对市面上的铁锅信不过。】
【于是她跑了很多市场,想要买一口一模一样的,结果每次都败兴而归。】
【无奈之下,她才想到找广大网友支招,看看有谁跟自己用的同一款锅、知不知道哪里有卖的。】
【可谁知道视频发出去后,大家纷纷跑来向她要链接。】
【毕竟是阿姨严选,能用20多年的铁锅,必有它的过人之处。】
【眼见着网友要跑偏,突然出现了一位力挽狂澜的热心网友。】
【人家仔细看了锅柄上的专利号,然后顺藤摸瓜,找到了铁锅生产地在温州瑞安。】
【但阿姨还没来得及开心,就被告知这款锅已经停产了。】
【因为老板生产的铁锅质量太好,铁锅总是滞销,到最后连员工都养不起了,只好在2011年关掉厂子另寻出路。】
【谁能想到关了10多年的厂子,竟然还能在网友的号召下起死回生。】
【在当地部门的帮助下,他们成功找到了铁锅老板,甚至还因此惊动了当地的市监局。】
【市监局也积极帮老板老板重新挂牌生产,老板翻出旧图纸重启生产线。】
【不光如此,他还要推出一款新锅,说是会保留原有的品质,但是会加厚锅底,而价格只要六十元。】
【这下网友不开心了,说:“那我花五六百买的不粘锅算什么?算我有钱吗?”】
【看这架势,老板估计过年都要在厂里度过了。】
【只是不知道,老板生产完这波会不会再次倒闭,毕竟这口锅,可能会传三代。】
~~~~~
弹幕区:
『越传越玄,寻找铁锅的阿姨只是说耐用,用了二三十年,怎么传着传着就传成这样了?』
『营销号也要恰饭的嘛,震惊体。』
『现在把他夸上天的,和将来把他骂上天的,都是同一拨人。』
『你太懂网友了。』
『不,我懂我自己。』
『对,现在大家都一样,断章取义,选择自己相信的、爱看的,从来不在乎真相。』
~~~
大明,洪武年间。
天幕视频所言是真是假,那锅是否当真“不粘不锈”,古人们倒不太较真。
他们更在意的是另一个扎眼的字眼——价格。
“后世的六十元,估摸和咱们的六十文差不多吧?”
一个精瘦的汉子捏着下巴算计,满脸不可思议。
“光是买生铁料,怕也不止这个数吧?”
“这后世的东西,咋就能做得这般便宜?”
“你光瞅见便宜的了!”旁边一个货郎打扮的人撇撇嘴,“没听见还有好几百的吗?”
“一分钱一分货,自古皆然。”
“也是,也是。”众人点头附和。
有个胆大的后生眼睛发亮,掰着手指头算起来:“豁出去一年不吃不喝,把钱全换成这种铁锅,拉回来融了,打成盔甲刀枪……”
他越说越兴奋,“嘿,装备个小几百人的队伍,摸下个把县城,怕也不难吧?”
“呸!做你的春秋大梦!”立刻有老者啐道。
“后世那般富庶太平,人人吃饱穿暖,谁干这掉脑袋的买卖?”
“再说了,后世用的是先进火器!”
“火枪百步之外取人性命,更有能轰平山头的火炮!”
“任你穿着铁甲,躲在铁瓮里,也是一炮了账的命!”
“就是就是,”有人拖长了腔调,学着后世腔调:“大人!时代变啦!”
那后生被呛得讪讪,却还不死心,眼珠一转,又生出个念头:“要是真有那‘穿越’的机缘,能从后世倒腾些这般便宜的铁器回来咱们这儿……”
他话没说完,就被周围一片看傻子的眼神瞪了回去。
“咋?你还真想‘造反’啊?”有人似笑非笑地问。
“胡说!”后生急赤白脸地辩解,“洪武爷驱除鞑虏,光复华夏,是天底下第一等的大英雄!”
“俺对洪武爷,只有两个字——忠诚!”
他挺了挺胸,接着道:“俺是想说,要是拿回来卖,这差价,够吃几辈子了!”
这话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一个面容黧黑、像是匠户出身的汉子拍着大腿道:“你可真是想瞎了心!但凡离应天府远些,不知朝廷法度也就算了。”
“你个天子脚下住的,难道不知如今这铁冶,乃是官营?”
他见后生还有些懵懂,便掰开了说:“自前元乃至更早,盐铁多是官家专营。”
“咱们洪武爷立国后,亦沿袭此制,各处铁矿、冶炉,皆由官府掌控。”
“你倒卖铁器,那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大明立国之初,对冶铁业实行严格的官营专卖,主要目的在于控制战略物资。
这一局面直至洪武二十八年,方有重大转变。
是年,内库所贮生铁已达惊人的三千七百四十三万余斤,存量极为充足。
朱元璋下诏,罢停全国多处官营铁冶所,准许民间百姓自行采炼铁矿,朝廷仅按“每三十分取其二”的税率征收铁课。
需要注意的是,此番诏令并非冶铁民营化的绝对开端。
在此之前,那些未被划定为官营的矿区,民间小规模采炼实则已有存在。
然而,洪武二十八年的新政,其关键在于将原属官营的矿区也对民间开放,此举标志着明代民营冶铁业的全面放开。
众人一阵大笑,那人才恍然明白过来,懊恼地拍了拍脑门,嘀咕道:
“倒卖粮食总成了吧?”
这话让笑声更响亮了。
一个读过几年书、在街面上帮人写书信的老先生捻着稀拉拉的胡须,摇头晃脑道:
“后生,你可知为何每逢灾年,那些积谷满仓的士绅大户们施粥舍饭,总要等官府三请四催,甚至板起脸来勒令,他们才肯扭扭捏捏地开仓?”
后生愣愣道:“不是因为他们抠门小气,舍不得粮食么?”
“这只说对了一半。”老先生道。
“世间确有吝啬守财之徒,可也不乏真心想行善积德之人。”
“他们不敢主动,怕的是‘收买人心’这四个字!”
“只有等官府出面,乃至强迫,他们才能摆出一副‘非我所愿,实乃官命难违’的姿态,既行了善,又绝了旁人攻讦的口实。”
旁边一个卖菜的老农插嘴:“你这话不对!”
“俺们村东头的王善人,信佛,心肠好,逢年过节、碰上佛祖菩萨生辰,都会搭棚施粥,也没见官府来拿他啊。”
老先生点点头:“那是如今天下承平,洪武爷治下清明。”
“你若赶上荒年乱世,流民四起试试?”
“私自大规模聚粮散粮,纵无歹心,也难免招祸。”
“此一时,彼一时也。”
众人听罢,皆露出恍然之色,纷纷称是。
聊了这半晌,才有人猛地想起话题源头,拍腿笑道:“扯远了,扯远了!”
“咱们不是聊那后世的神奇铁锅么?”
“怎地绕到施粥放粮上去了?”
大家也回过神来,想起天幕上那奇物,眼中不禁流露出向往。
“是啊,那‘不锈钢’听着就厉害,不生锈,不粘锅,真真是宝贝。”
一个老妇人摩挲着手里粗陶碗的边缘,感叹道:
“也不知咱们大明,啥时候能有这等手艺,让咱寻常百姓家,也能用上这般好锅。”
“怕是难哟。”匠户汉子摇头。
“听那天幕意思,这是后世不知多少年才钻研出的秘法。”
“咱们如今,能把生铁炼熟,打出不咋生锈的刀枪,已算好手艺了。”
众人点头称是,心中却难免存着一份遐想。
若是自家灶上也能有那样一口省心省力的好锅,日子该多美气。
需要明确的是,在工业革命之前的世界,并不存在成体系的、现代科学意义上的“不锈钢”技术。
古代某些器物所呈现的“不锈”特性,往往是特定材料、特殊工艺与所处环境等多种因素偶然结合的结果,而非基于对合金成分的主动设计与系统控制。
例如着名的汉代医用钢针、太原晋祠的铁人等,其耐蚀性主要源于高超的锻造技艺与相对有利的保存条件。
并非古代工匠已然掌握了以铬合金化为核心的现代不锈钢原理。
这种“不锈”是经验性的、个例化的,与后世建立在冶金学、材料科学基础上的“不锈钢”有着本质区别。
~~~
大明百姓还在畅想。
秦朝始皇说干就干。
他首先将目光投向农家魁首。
那老者浑身一紧,连忙出列,躬身道:
“陛下,臣等如今全力钻研者,乃增产之法、肥田之术,力保我大秦粮秣充盈。”
始皇不置可否,目光微转,落在一旁。
被注视的是小说家的代表,那是个面容清癯、眼神却透着活泛的文士。
他见状,倒是洒脱,干脆双手一摊,苦笑道:“陛下,臣等所长,在于采风记言、搜集异闻、编纂故事。”
“若陛下不惜靡费钱粮,准许臣等召集匠人不断试错,或可一试。”
“然成败几何,实难预料,恐空耗国库,虚掷光阴。”
这话说得漂亮,实则把“干不了”和“不想担责”都摆在了明面上。
始皇的眼神未起波澜,又越过几人,落在了老将军王翦身上。
王翦正眼观鼻、鼻观心,感受到皇帝的注视,才抬起眼皮,沉稳地回望过去。
那眼神里的意思清晰无误:
陛下,您莫非在与老臣说笑?
看懂王翦目光中的含义,始皇的视线迅速掠过正准备起身陈词的叔孙通和李斯。
叔孙通擅长礼乐,李斯擅长律法。
二人还擅长斗殴。
更擅长让朕输。
此等事,非其本职。
始皇的目光,最终稳稳地定格在了墨家巨子身上。
墨家崇尚技艺,精通百工,乃是接手此事的最佳人选。
墨家巨子心中一叹,知道躲不过,正欲起身,寻些理由推脱一番。
却听帝座之上,那不容置疑的声音已然落下:
“库中存有陨铁,数目尚可。”
“卿等可尽取用之。”
巨子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然而,没等他消化完这个信息,始皇的第二句话紧随而至,更如惊雷:
“实验损耗,在所难免。”
“准尔等损耗其二分之一。”
殿中似乎响起一片极其轻微、几乎无法察觉的吸气声。
二分之一!
这意味着墨家可以名正言顺地消耗掉一半被领用的珍贵陨铁,用于“实验”。
至于这损耗是真是假,是必要还是中饱,都不重要。
始皇此言,便是一道默许的“公贪”许可!
巨子到了嘴边的所有推诿之词,瞬间烟消云散。
他脸上神色变幻,最终化为一片决然。
债多不愁,虱多不痒!
墨家如今身上背负的“研究项目”,哪一个不是耗尽心力?
再多一个“不锈钢”的研究,似乎也没什么了不得。
他深吸一口气,整肃衣冠,趋步出列,深深一揖到底。
“唯!”
这一声铿锵的应诺在殿中回荡,群臣正暗自消化着大量信息。
刘季却借着众人目光稍散的间隙,悄无声息地挪到了御阶之侧。
他蹑手蹑脚,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凑到始皇座旁,以袖掩口,压低了声音耳语道:
“义父,儿臣有一计。”
始皇正沉浸在墨家领命的思绪中,闻言微微一怔。
侧首望去,锐利的目光中带着明显的疑惑。
你刘季,一个市井游侠出身,懂朝政军事已属难得,难道还会匠作冶铁之术?
却听刘季的声音更低了,带着点小心翼翼,又透着熟悉的、属于他那种底层智慧的狡黠:
“义父,您不是那个‘赌业明灯’么?”
“您不是一直想证明,您身上的赌业玄学这东西,它其实不存在么?”
嬴政的眼神动了动,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刘季得到鼓励,语速快了些,思路也清晰起来:
“您不如再下一道令,让李斯与叔孙通也牵头试制。”
“然后开个盘口,就赌李斯与叔孙通,到底能不能搞出来。”
“儿臣料想,必是买他们输的居多。”
“若您身上的‘玄学’真存在,逢赌必输。”
“按照玄学,您必定赔钱,那就意味着他们肯定会成功!”
“如此一来,虽然您还是没能摆脱‘明灯’之名,还得破点财,但却为大秦搞出了新技术。”
“反过来说,若他们最终没造出来……那不正好说明,您身上根本没什么‘必赔’的玄学么?”
“他们造不出来,本就是预料之中的事,无伤大雅,反正还有墨家兜底呢。”
“所以,无论胜负如何,义父,您都是稳赚不亏啊。”
嬴政听罢,沉默了片刻。
他迟疑道:“此计,是否太过功利?”
如此直白地将天意、机缘与赌局、算计绑在一起,会不会反而触怒了那冥冥之中的“规则”,导致它不灵验了?
或者说,如此算计,本身是否就是一种对未知力量的亵渎,从而招致反效果?
刘季似乎早料到会有此一问。
他脸上露出那种混合了市井智慧和朴素信仰的神情,恭敬地解释道:
“义父,每年春日,朝廷举行大祭,祀天地,祷山川,不也是为了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么?”
“这说到底,也是有所求。”
“可千百年来,谁又说过这是‘功利’,是冒犯呢?”
“天道无私,却也允许凡人诚心祈愿。”
“儿臣这不过是换个法子,试探一下那所谓的玄学是否真有定规。”
“究其本心,也是为了求一个‘真’字,为朝政解惑,算不得纯粹的功利。”
这番话,巧妙地将“赌局验证”拔高到了“探求真理”、“为国解惑”的层面,又与传统的祭祀文化勾连起来,赋予了其一定的正当性。
嬴政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思索,随即化为认可。
他微微颔首,不再纠结于“功利”与否,而是转向了具体的操作。
始皇的声音压得更低,仅容刘季一人听清:
“此事,不可张扬。”
“你私下寻机,将朕此意委婉告知李斯、叔孙通二人,令他们各自秘密组织人手尝试,不得与墨家互通消息。”
“至于盘口……” 始皇沉吟一瞬,“过两日再开吧。”
“对外就说,他二人又起了争执,要以匠作之法定胜负,你建议朕开的盘。”
刘季心领神会,始皇这是既要验证玄学,又要保全颜面。
他立刻躬身,郑重应道:
“唯!”
“儿臣明白,定会办得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