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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朦胧了西部。
钱进的罪过,知道的人,很少。
但无一例外,都选择了闭口不言,让这些秘密随着他的死,被今天这场大雨冲散。
钱进的贡献,知道的人,很多。
在他们心里,那一道抱着文件忙碌的身影,仿佛活跃在昨天。
在西部大缺文职的情况下,土生土长的钱进,几乎撑起了西部文职的半边天。
倒不是说,其他局长不能用。
只是,陆鼎比较信任他。
有些机密的东西,过不得其他人的手。
陆鼎知道他累。
陆鼎自己也很忙。
可身在这个旋涡之中,很多事情,都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江湖这个词,很遥远,刻板的印象中,总是快意恩仇的古代,混乱青春的老街。
但其实。
江湖无处不在。
江湖也并不是打打杀杀。
在陆鼎立足新城,叱咤西部,呼风唤雨的背后,是钱进,傅星河这些人,在背后默默帮他打理着杂事。
成功,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努力。
陆鼎一个人,也做不下来。
他从不否认他人的努力。
所以他从不否认钱进的功劳。
白岭749直出十里之外,红毯铺地,陆鼎抱着钱进的尸体,走过这十里长街。
希望他的真灵,还能再看一眼,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
行走在雨中,最终停步在白岭749前。
钱进的家眷早已哭成了一团。
陆鼎走过去。
将钱进的尸体,交到了双目通红的青年手中。
青年接的沉稳,嘴角颤抖。
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
直到哭声尖锐。
“老钱!!!”
母亲的哭喊,让青年再也忍不住了。
“爸!!!!!”
陆鼎叹气。
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独自一人来到了白岭749天台之上。
俯瞰西部。
拿出香烟三根,点燃,放下。
“老钱,可以休息了。”
他自己点燃了一根,坐在旁边,抹了一把额上的头发:“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有些时候命就是这样,一时的选择,便决定了以后的未来,人是禁不起诱惑的,我也是,只不过当初的诱惑,让我迈向了749,而你则是从749迈了出去。”
陆鼎从来不掩饰自己。
他最开始加入749,就是因为这里有待遇,还有信息,能帮他找怪。
他心中只爱自己。
对于大汉的感恩,是实打实的。
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也是实打实的。
忽然。
头顶的雨停了。
陆鼎抬头看去。
白鹤眠撑着伞,站在他旁边,身上三禁气息鼓动,看来,应该是刚刚才突破。
虽然有陆鼎给予的很多天材地宝。
但这样的天赋,不可谓不恐怖。
他的天赋,上限在哪儿没人知道。
但第三圈的整体环境,对于白鹤眠来说,确实浅水困真龙了。
他露出笑容,很僵硬,也很故意。
“我奶奶说,淋雨身上会痒。”
陆鼎看向远方抱着钱进尸体的青年:“看到了吗,小白,真的会死人的。”
白鹤眠有些表情思索,但看起来却是略显呆滞。
“我跟他不是很熟,不太了解他,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哭的这么难过呢。”
“奶奶走的时候,我也哭过,但奶奶跟我说,我应该替她高兴,因为她终于要去见她爸爸妈妈了。”
“当大人很累的,奶奶还在时,我就是孩子,很快乐,奶奶不在了,我就是大人,很累。”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千万不要让人为我哭,应该替我开心,给我放上几挂鞭炮,因为我要去见我奶奶了。”
他的话,让陆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
孩子一根筋,但孩子有自己的世界观。
如果他是这样想的话,到了那一天,陆鼎还真会为他高兴。
起身。
“不爱听死啊活的,下次别说了,不然我好像还真没打过你。”
白鹤眠瞬间被唬住。
陆鼎要削他,他还真没法儿还手。
霎时间。
白鹤眠乘的不能再乘了。
钱进那边,陆鼎为家属留够了空间。
而他自己,则是带着白鹤眠来到了大牢之中。
此时。
刑行正在准备招呼玉琉璃,让她好好感受一下,749的待客之道。
面对陆鼎的突然到来。
刑行当即立正站好。
玉琉璃也瞬间恢复到了斗志昂扬的状态。
“陆鼎!你是看我笑话的话,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啊!!!!!!”
话没说完。
刑行皱着眉头,直接给她打了一针。
那针头粗的,比打猪的针头还要离谱。
一管子翠绿翠绿的液体,就这么注射到了玉琉璃体内。
听着她的惨叫声,看到她正在经历撕心裂肺一般疼痛,所露出的表情。
刑行这才开口:“别在太岁爷面前挑战我的专业能力,不然我会提前让你知道,什么才叫做残忍!”
陆鼎笑了。
装神弄鬼,还以为是硬骨头呢。
他也懒得跟这玉琉璃废话,往旁边一坐:“直接开始吧。”
刑行:“是!!”
耳机一戴,对着旁边火炉上滚开的水壶掐诀,一指。
刑行,拿起他那些瓶瓶罐罐的,挨个往里倒。
“加点这个抑制灵炁,来点这个增加痛感,多倒点这个刺激肌肉活性,补充点这个增加神经募集痛感.........”
最后,一整壶开水,直接泼到了玉琉璃身上。
令人牙酸的惨叫声,当即爆响。
“啊!!!啊!!!!!!!”
刑行拿着铁梳子,听着歌,一步一摇的走上去,一梳一梳的梳下成条的皮肉放在水中自然展开。
饶是白鹤眠会的东西,都比较阴间,看过的尸山血海,宛如家常便饭,但对于眼前这种放大细节的东西,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才多大啊。
能忍着不吐就已经很厉害了。
也就是陆鼎,以【斤车之道】打好了良好的基础,他的手艺,跟刑行,属于同系不同科,这才能饶有兴趣的看下去。
也不说话,也不挑衅,就看,津津有味的。
纯恶心人。
给玉琉璃造成了,精神肉体,双重折磨,颤抖着声音,一直在骂陆鼎。
直到第二天天亮。
地面石板的缝隙,被血液染透。
最后一曲终了。
刑行取下耳机。
“呼........”
“太岁爷,时间到了。”
陆鼎放下茶杯,等候多时的傅星河从外走来,他已经来了很久了,只是一直站在门外,没有打扰陆鼎的雅兴而已。
“陆哥,上面来了文件,需要您亲自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