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刚看吕海不好好交代,就让辅警把吕海单独放一间审讯室了。余刚又叫过来一名赌博人员蔡林,蔡林是华元镇本地人,三十岁出头。自己有个小厂,也有点小钱,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拉到猪场里赌钱了。
余刚对蔡林说:“今天你怎么去赌场的?”
蔡林说:“我跟我朋友过去的。”
“你朋友是谁?”余刚说。
蔡林说:“我朋友是拉登。”
余刚说:“拉登是谁?他是干嘛的?”
蔡林说:“拉登经常在这个赌场里面玩的,他叫我过来一起赌赌。”
余刚说:“你知道这个赌场是谁的吗?”
蔡林说:“这个赌场是罗强的,他是个外地人,我跟他不熟的。我只知道拉登跟着罗强混的。”
“你们今天在赌场里赌的是什么?”
“我们赌的是斗牛。”
“你今天输了还赢了。”
“输了一万块钱。”
“那你说这个赌场是罗强的,罗强今天他们在不在赌场里?”
“在的,你们过来抓的时候,他们都全部从后门跑掉了。”
“今天赌钱的人有几个?”
“赌钱的,反正今天一共就是十五六个人。罗强他们也有个五六个人,剩余的都是过来赌赌的,这些赌钱的人,我也不熟。”
“那罗强的这些小弟你认识几个,除了拉登还认识其他人吗?”
“你们今天抓过来的那两个人,我知道他们也是赌场里的,但是他们的名字我叫不出来。”
“那这个拉登,你有没有电话?”
“我有的,在我手机里,我保存的名字叫拉登,你们可以看一看。”
“好的,那你先在这等一会。”
余刚走到信息采集室,让辅警把蔡林的手机拿出来。余刚把蔡林的手机打开,手机有密码。余刚把手机带到了审讯室,让蔡林输入密码,打开手机。余刚看了一下通话记录,确实有拉登手机号码,号码是xxxx。余刚立即把这个手机号码记了下来了。余刚看到邵峰把三个赌博人员也问完了,然后他们两个人就回到了办公室。
余刚对王志永说:“师父,六个人我们已经问完了,大致的情况,我跟我向你汇报一下。今天晚上,这个赌场是罗强他们的,罗强组织的人员到这个新康村六组这边的赌场赌,晚上赌场里面一共也就是十五六个人。张斌、吕海、拉登、大龙是罗强的马仔,还有一两个现在还不知道情况。张斌说这个场子里面的牌肯定有问题的,他们可以操控这个牌局,想让对方输就让对方输,想让对方赢就让对方赢,但是这个吕海不好好交代。其他赌客肯定是不知道这个事情的。今天我们过去抓的时候,罗强和拉登等人都跑掉了。”
邵峰说:“我问的三个人都是参与赌博的,他们说都是在赌场里斗牛的,这个输赢都不一样,有多有少。他们不清楚这个牌能不能作弊。他们反映到这个赌场是罗强开的。罗强今天也在赌场里,他跑掉了。”
王志永说:“好的,现在我们分两组。我和余刚一组,夏楠和邵峰一组,每组审三个人,夏楠你们这组主要审查赌博人员;我和余刚审查张斌、吕海、蔡林。这次审查的要点主要是让张斌和吕海反映徐冰冰的事情,也就是他们诈赌的事情以及他们到徐振华的超市里面闹事情、泼粪的事情,这个我们都要问清楚。这两个人如果把这些事情交代的话,我们把这两个人可以先行刑拘。我们现在是主要以他们诈赌骗徐冰冰的事情为主,我们现在立的是诈骗案件,因为他们可以控制牌局,想让对方输就让对方输,想让对方赢就让对方赢。这就是隐瞒事实真相,骗取他人的财物,应该构成诈骗罪。他们这帮人以赌博为业的话也触犯了赌博罪,现在诈骗罪刑罚比赌博罪重,我们先以最重的来。后续罗强等人,我们还要继续抓捕。今天晚上先把这几个人的口供先拿下来。”
余刚说:“好的。”
王志永说:“那大家抓紧做笔录了。”
王志永和余刚马上走到审讯室,他们先到了关张斌的审讯室。张斌看到两个警察进来了,而且都很严肃,他知道这次自己逃不过去了。王志永说:“张斌,我们是华元派出所的民警,现对你依法进行讯问,希望你如实回答问题,对与本案无关的问题,你有权拒绝回答,你听清楚没?”
“听清楚了。”
接着余刚把这个讯问程序走了一遍就开始进入正题。余刚说:“今天晚上你们被抓的这个赌场是谁的。”
张斌说:“这个赌场是罗强的,警官,我们这都不算什么赌场,都是自发过去的,就是小赌赌的。”
余刚说:“这个不是你说了算的,我们会调查清楚。”
张斌说:“好的,警官,我相信你们,我肯定会配合你们的。”
王志永说:“那这个赌场怎么运作的?”
张斌说:“这个赌场基本上都是罗强组织的,我和吕海、拉登,还有一个狗子和大龙一起帮罗强在做这个事情。”
王志永说:“那这个赌场开的时间和地点是谁确定的?”
“这个都是罗强定的。”
“那今天赌场外面有没有人望风?”
“有的,是狗子和大龙在外面冒风。其他的人都在里面充当赌客,一起参与赌钱,暖场子的。”
“那你们赌的牌有没有问题?”
“牌我们都做过记号的,可以看得出来的,基本上可以控制。这个只要发牌有技巧就能想让对方赢就让对方赢,想让对方输就让对方输。”
“那平时赌场怎么运作的?”
“平时主要是拉登操作牌的,罗强让拉登操作的。一般我们把赌客拉进来,开始让人家小赢一点,之后我再让对方再输。如果对方还想继续玩,罗强就会把钱再借给他。让他继续玩,最后这些钱还是输到赌场里面了。当然,罗强把钱借给对方的钱,会让对方打借条的。到时候对方不着还,我们就会过去跟他要钱。”
“春华路140号那个是小超市你们过去没。”
“那家,我知道了。那个是徐冰冰输了钱,那天他身上带着一两万输掉了,后来又借了14万全部也输光了。他又问罗强借了14万,给罗强写了14万的借条。他还不出来钱,那罗强就带着我们过去先去问他爸要钱,他爸不给。那小子又跑掉了,找不到人,罗强就安排我们几个人轮番去他家门口泼粪,逼着他们要钱。”
“那你们跟这个徐冰冰赌钱的时候怎么控制牌局的?”
“一开始罗强把徐冰冰拉进来赌钱,罗强就让拉登洗牌。一开始赌的时候,拉登故意给徐冰冰洗好牌,让他赢了一两万。徐冰冰感觉自己的手气很好,接着拉登洗牌的时候就开始做手脚了。让徐冰冰输钱,他把自己的本钱和赢了钱全部输掉了。后来又借了14万,也全部输掉。这里面都是拉登洗牌的时候做了手脚。因为这个牌都有记号的,拉登都能看得出来的。别人不一定看得出,但是拉登肯定能看得出来。拉登怎么洗牌、发牌的,这个拉凳也不跟我们讲的,这是他的绝活,不可能教我们的。”
王志永说:“好的,今天在赌场里其他参与赌博的人员,你说一下。”
“好的,有些赌博的人,我也不认识。今晚被抓的几个人都参与赌博了,他们过来赌钱都是图钱的。今天你们抓人没有抓全,一些人跑掉了。今天晚上一共15个人,人不多,我们也要在旁边,要假装赌一赌,暖场子的,不然人家有的也不肯赌的,对吧?”
王志永说:好的。”
王志永让余刚把笔录抓紧做完。余刚他知道师父的意思,抓紧把笔录做好了。他们接着审查吕海,吕海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嘴脸。
王志永说:“你把今天在赌场里的情况说一下。”
吕海说:“我自己就过去赌赌钱,其他的也没什么啊。”
王志永说:“你以为我们今天是随便把你抓过来的吗?你不好好想想。你只有把事情交代清楚,才可以从轻处理。如果你不交代清楚,那我们就从严从重处理,那你明天可能要被关进看守所。你现在涉嫌诈骗罪,甚至是赌博罪,你自己考虑吧。”
吕海听到这些,心里也有些害怕,说:“警官,你们不会随便给我安个罪名,就把我关进去吧,我也没有犯什么大的罪,我只是过去赌钱。”
王志永说:“你以为你就是赌钱这么点小事情吗?你想得太简单了吧?你的事情多的是,你和罗强、拉登、大龙、狗子、张斌他们在赌场里面具体做什么?你以为其他赌客不知道吗?你以为其他人不讲吗?你以为我们抓不到罗强吗?事情就摆在这,我希望你讲清楚,现在给你从轻的处理的机会,你不要给我胡扯八扯。”
吕海说:“警官,我过去就是小赌赌的,我真的不是说是场子里面的人。”
“那你不肯好好讲,别人指认出来你的。今天虽然我们抓的人不多,但是有些人知道你在赌场里面做什么的,他们把你讲出来,我们明天肯定要把你刑拘的。你也去过春华路140号的,一个叫徐冰冰的,你认识吧?你们去他家那个小超市做了些什么?我想这个不用我多说。”
吕海听了之后,也有些害怕,他知道这个是肯定要露馅的,他也怕出事情。
吕海说:“警官这个事情,去徐冰冰家里要债都是罗强组织的,我们只是跟小跟班,他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再说徐冰冰没还钱,我们就是过去泼了个粪而已,也没做其他什么。”
“那徐冰冰在赌场里赌钱,你们怎么做的?”
“这个,徐冰冰是谁带进来的,我不知道,反正他赌钱,我知道他输了他。罗强借了14万给他,他写了借条。”
王志永说:“这个钱是怎么输的?”
吕海支支吾吾地说:“牌是拉登发的,我只是听说拉登确实能控制牌局,想让谁输就让谁输,想让谁谁赢就让谁赢。这是他的绝活,他也不会教我们的,我只是听说。后来徐冰冰输掉了14万,他自己带了一两万也输光了。”
王志永说:“除了徐冰冰,还有其他人在赌场里赌博输钱吗?”
吕海害怕地说:“那些赌客我真的不认识,再说也不是我拉进来的,我也没那本事,都是吕强他们拉进来的。我只是跟班拿点小钱混点工资。”
王志永说:“你们知道拉登会在牌上做手脚,而且你们还再这样继续做,那你们你就是帮凶。”
吕海听到帮凶这几个字,吓得马上傻眼了,说:“警官,我不是帮凶,我只是到场子里混的。”
王志永说:“今天你有没有参与赌博?”
吕海说:“警官,我只是假装赌赌,我们是在暖场,不然赌场里没人赌钱,那其他人怎么赌钱。我们赌钱的钱都是吕强在进赌场之前每人给我们发五千块钱,让我们赌着玩。这也是让其他人看了,我们在赌钱,他们才会跟着赌。”
王志永说:“既然你们也在赌钱,那今天被抓的另外几个赌钱的人,他们有没有赌?”
吕海说:“他们也参与了,我注意到他们赌钱了,但是他们输赢情况,我不清楚。”
王志永说:“好的,你把你刚才说的这些再说一遍,我们马上做份笔录。”
吕海说:“好的。”
余刚马上给吕海正式做笔录,笔录做完之后,王志永对余刚说:“你把之前我们掌握的五个人的身份信息做成辨认照片,打印出来让张斌和吕海进行辨认。”
余刚说:“好的,我马上做。”
余刚把罗强、詹龙、王攀、张斌、吕海这几个人的照片制作成辨认照片。余刚把辨认照片拿给张斌看。张斌认出来了罗强、詹龙就是狗子,王攀就是拉登,吕海,他也认出来了。之后余刚又让吕海进行辨认,吕海也认出了这几个人,而且他们绰号也能对应的上。余刚把辨认笔录做好分别让两个人签字。
王志永回到办公室,余刚对王志永说:“师父,张斌和吕海都辨认出来了罗强、詹龙(狗子),王攀(拉登),现在就差大龙的身份没有确定,他和狗子望风的。”
王志永说:“好的,这下我们就可以明天继续抓捕剩余的人了。你今天把这个材料跟邵峰弄好,张斌和吕海肯定要刑事拘留。另外几个人反正赌博他们也承认的,也有人指认的。现场我们查获了赌具,治安拘留应该没问题,反正明天报治安拘留。”
余刚说:“好的。那其他几个人我们明天什么时候抓捕?”
王志永说:“我会安排的,其他嫌疑人,我们要尽早抓捕,还要继续审查。这个张斌和吕海,我们要传唤快满24小时在执行刑拘,也许明天白天我们还能抓获到其他几个人,到时候审查的时候也方便,不然关到看守所审查起来比较麻烦了。”
余刚说:“我们明天白天把刑拘批好,晚上执行,这样我们就白天就有时间抓捕其他嫌疑人了。如果是另外几个能抓到,那我们就同步进行审查。”
王志永说:“这样也有利于我们审查,不然关进去比较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