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边的淡金色防护如浸了暖阳的薄纱,在微风中缓缓流转,光晕落在灵草叶片上,折射出细碎的金斑,将周遭数十丈范围拢成一片温润的灵域。域内灵气浓郁得几乎凝成实质,吸一口便让人心神舒畅,任逍遥盘膝静坐于泉边青石之上,青石被灵泉浸润了千百年,触手温润如玉,还带着淡淡的灵气余韵。
他周身萦绕的淡蓝色灵气已渐趋平稳,不再似此前那般躁动,如山间溪流般顺着经脉有序循环,每一次流转,都在修复着经脉壁上细微的损伤。丹田内,原本匮乏如干涸浅潭的帝力,在灵泉汩汩涌出的精纯灵气与凝魂草温润神魂的双重滋养下,终于恢复了三成——那股沉如大地、灵如清风的力量,正顺着清风谷祖传《流云诀》的轨迹缓缓游走,所过之处,经脉壁上因此前催动帝阵而留下的泛红痕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连气息都变得愈发绵长。
任逍遥缓缓睁开双眼,眼底先掠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淡金色流光,随即沉淀为澄澈如清泉的灵光,指尖三枚帝纹玉珏的莹润光晕悄然敛去,只余掌心残留的温润触感,似有一缕帝力仍在掌心轻轻震颤。识海中,被帝力修补的神魂壁垒愈发坚固,如覆了一层致密的金色铠甲,原本因对抗魔界九祖咒杀之力而留下的细微裂痕,此刻已彻底消失无踪。不仅如此,他的感知范围也比此前拓展了数倍,稳稳覆盖住十里之外的密林,林间灵鸟振翅的细微声响、灵虫爬行的微弱动静,都清晰地传入感知之中。
可这刚稳固的敏锐感知,刚一铺开,便捕捉到了三道不怀好意的气息——那气息如蛰伏的猛虎,正从福地外的密林深处缓缓逼近,所过之处,连林间原本活跃的灵虫都瞬间噤声蛰伏,空气中的灵气也随之变得滞涩,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压制。
那三道气息雄浑厚重,带着地仙后期修士独有的威压,如三座无形的山岳,沉沉压在人心头,让域内灵泉的水流都慢了半拍。可这威压中却无半分正道修士该有的澄澈通透,反而裹挟着一股赤裸裸的贪婪与居高临下的傲慢,似乌云般快速笼罩在福地上空,让刚恢复平静的灵域灵气再次泛起涟漪,灵泉水面甚至都跟着微微震颤,溅起的细小水花落在青石上,还未消散便被灵气裹着升腾。
任逍遥心中一凛,周身灵气瞬间绷紧,起身时动作轻如鸿羽,足尖未沾青石便已跃起,指尖已悄然握住了腰间的逍遥剑剑柄——剑鞘上的梧桐木纹理在灵气中泛着微光,传递出熟悉的温润触感,让他心绪稍定。他足尖轻点温润的青石台面,身形如清风拂叶般掠至青石台顶,目光穿透白雾屏障,清晰望见三道身着玄色锦袍的身影正立在屏障外的空地上,锦袍领口与袖口绣着金线云纹,一看便知是大宗门修士的装束。
为首者面容刚毅,下颌线绷得紧紧的,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势,腰间悬着一柄缀满鸽血红宝石的长刀,刀鞘以千年玄铁打造,刻着凌霄阁标志性的流云纹,仅凭刀鞘散出的灵力波动,便知此刀绝非凡品。他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死死锁定任逍遥掌心的帝纹玉珏,那眼底的贪念毫不掩饰,仿佛要将玉珏连同其蕴含的帝阵之力一同吞噬,连呼吸都带着急切的意味。
“阁下便是近日在黑瘴山脉声名鹊起的任逍遥?”为首者率先开口,声音如洪钟般厚重,震得白雾屏障微微晃动,连台顶边缘的碎石都簌簌滚落,砸在下方的灵草上,却被灵草周身的灵光弹开,未造成半分损伤,“在下凌霄阁长老赵烈,听闻你不仅击退了魔界九祖,更寻得上古帝阵残片,还掌控了其一角威力,今日特来与你做一笔互利共赢的交易。”
话音未落,赵烈抬手一挥,袖中飞出一道莹白流光,落在屏障前便化作一枚拳头大小的仙玉。那仙玉通体莹白,无一丝杂质,周身萦绕着浓郁的灵气,灵气如云雾般缭绕不散,甚至能看到细微的灵气光点在玉身周围流转——这等纯度的灵气,足以让寻常地仙中期修士闭关半月都难以吸纳,更甚者,仙玉核心藏着一缕本源灵气,能直接助修士冲破境界壁垒,且无需担心心魔反噬,是极为罕见的修炼至宝。
“这枚‘聚灵仙玉’乃凌霄阁珍藏多年的至宝,放眼仙界,也找不出第二枚这般精纯的。”赵烈语气带着几分施舍般的傲慢,眼神扫过任逍遥,似是笃定他定会心动,“只要你将帝阵残片与操控之法交出,仙玉便归你,日后凌霄阁还可将你纳入内门,赐你高阶功法与修炼资源,护你周全。无论是魔界邪祟,还是其他觊觎帝阵的修士,有我凌霄阁在,都不敢再动你分毫——这已是你一个散修能得到的最好选择,莫要不知好歹。”
任逍遥目光落在那枚泛着莹光的聚灵仙玉上,指尖微微一动,并非心动,而是感知到仙玉中那缕本源灵气的精纯——这般至宝,凌霄阁竟愿轻易拿出,足以见得他们对帝阵残片的渴求。他又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赵烈身后两人:左侧修士双手按在剑柄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神紧盯着任逍遥的动作,随时准备出手;右侧修士则悄悄凝聚灵气,掌心已泛起淡淡的白光,灵力波动虽不张扬,却带着凌厉的杀意。
任逍遥心中已然明了,这所谓的“交易”,不过是威逼利诱的开端,一旦自己拒绝,对方便会立刻动手强夺,所谓的“护你周全”,不过是夺取至宝后的托词。
指尖的帝纹似是感知到主人的心意,悄然亮起一丝微光,与任逍遥周身的帝力泛起共鸣,驱散了些许周遭的威压。任逍遥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赵长老有所不知,帝阵并非我个人私物,而是上古大帝为抵御魔界入侵、守护人间生灵留下的守护之力。我今日能掌控帝阵一角,并非偶然,而是承了上古大帝的意志,只为日后能集齐所有残片,彻底斩断魔界与人间界的空间联系,而非将其据为己有,更不可赠予他人。赵长老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帝阵残片绝无交出的可能,还请回吧,莫要在此白费口舌。”
“放肆!”赵烈脸色骤然沉下,原本还算平和的语气瞬间变得冰冷刺骨,他抬手一吸,聚灵仙玉便化作一道白光飞回袖中,周身的威压如决堤的洪水般暴涨,朝着屏障内狠狠压来,“一个刚摸透帝阵皮毛、修为不过地仙初期的小辈,也敢在我面前说‘不可赠予’?你可知,凭你这点微末修为,手握帝阵残片,无异于怀璧其罪!放眼仙界,能护住帝阵的唯有我凌霄阁,今日要么乖乖交出残片与操控之法,要么,我便强行取走,再废你经脉、毁你修为,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话音未落,赵烈身后的两名凌霄阁修士便如得到指令般同时出手,两人身形一晃,便已欺至屏障前,双手结印,两道雄浑的灵力掌印裹挟着凌厉的气劲,朝着白雾屏障狠狠拍来。掌风呼啸而过,竟将周遭的落叶卷起,叶片在灵力加持下变得锋利如刀,朝着屏障撞去,屏障上的金色光纹被这股力道震得剧烈闪烁,原本温润的光芒忽明忽暗,似是随时都要溃散,连域内的灵草都被威压压得微微弯腰。
任逍遥眼神一冷,心中最后一丝平和也消散殆尽——他本不愿与仙界宗门为敌,可对方步步紧逼,已然触及底线。他不再废话,指尖快速结出繁复的帝阵印诀,每一个印诀落下,都有细微的金色纹路在指尖流转,印诀划过虚空,还留下淡淡的金色轨迹:“帝阵启,御外敌!”
随着低沉而坚定的喝声落下,青石台上沉睡的帝纹瞬间苏醒,一道道金色纹路如灵动的金龙般从石台中挣脱而出,冲天而起时带起阵阵金色气浪,气浪掠过灵草,让叶片上的灵光愈发浓郁。随后,所有金色纹路尽数融入白雾屏障,原本略显单薄的屏障瞬间变得坚不可摧,光幕上的帝纹缓缓流转,散发出上古帝威的厚重气息,与赵烈等人的威压相互碰撞,竟将对方的威压硬生生挡在屏障之外。
两道灵力掌印狠狠拍在屏障上,只激起一阵细微的涟漪,便如泥牛入海般消散无踪,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甚至连掌风都被帝威裹着反弹回去,吹得赵烈身后两名修士踉跄后退了两步。
赵烈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怒,随即又被更深的贪婪取代——他原本还对帝阵的威力存疑,此刻见防御竟如此强悍,心中的渴求更甚:若是能将帝阵掌控在凌霄阁手中,日后仙界各大宗门都要俯首称臣,凌霄阁定能成为仙界第一宗门!他不再犹豫,右手猛地抽出腰间的宝石长刀,刀身出鞘的瞬间,一道刺眼的白光迸发而出,照亮了整片密林,连远处的山峰都被白光染成了莹白色。
刀身中蕴含的灵力比此前两名修士的掌印强盛数倍,连空气都被刀气切割得发出“滋滋”声响,地面上的碎石被刀气裹着升腾,又瞬间被绞成粉末。“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便休怪我凌霄阁不讲情面!今日我便强行取走帝阵残片,让你知道,与我凌霄阁为敌的下场!”
赵烈手腕一扬,长刀朝着屏障狠狠挥出,一道丈余宽的白色刀气破空而来,刀气所过之处,空气被劈出一道细长的裂痕,裂痕中还残留着凌厉的刀劲,周遭的灵气被瞬间抽空,连地面都被刀风刮出一道半尺深的浅沟,沟壁光滑如镜,朝着白雾屏障斩去,势要将屏障劈碎。
任逍遥足尖轻点青石台,身形如一道青色流光跃出屏障,落在空地上的瞬间,腰间的逍遥剑便似感知到主人的战意,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锵”的声响穿透刀风的呼啸,如玉石相击般清脆,连林间的灵鸟都被这声剑鸣惊得振翅飞起。
剑鞘与剑身分离的刹那,一股温润的青金色灵力扑面而来,那是清风谷特有的灵气气息,带着山林的清新,却在接触到任逍遥周身帝力的瞬间,被染上了一层厚重的金色,多了几分帝威的凛冽与威严。“帝阵·斩魔剑!”任逍遥低声喝斥,帝力顺着手臂涌入剑身,青金色的剑光瞬间暴涨数倍,威压扩散开来,竟硬生生压过了刀气的凌厉,让周围的草木都微微弯折,似在向帝威臣服,地面上的泥土也泛起细微的震颤。
“铛——!”
青金色剑光与白色刀气碰撞的瞬间,刺耳的金属交鸣声响彻整片密林,声波如潮水般朝着四方席卷而去,周围数丈高的古木被气浪拦腰斩断,断裂处的木屑飞溅,带着灼热的气息,碎石如冰雹般砸向地面,留下一个个细小的坑洞,坑洞中还残留着灵力碰撞的余波。
赵烈只觉一股厚重的帝力顺着刀身疯狂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虎口隐隐作痛,连握刀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刀身的白光竟被帝力压得黯淡了几分。他心中愈发震惊:传闻果然不虚,这帝阵之力竟比我想象中还要强悍数倍!一个地仙初期的修士,仅凭帝阵一角,便能与我抗衡,若是让他集齐残片,后果不堪设想!
这般念头让赵烈心中杀意更盛,他咬牙催动全身灵力,丹田内的灵气如潮水般涌向刀身,刀身的白光再次炽盛,试图压制任逍遥的剑势。可任逍遥丹田内的帝力虽只恢复三成,却在帝阵的加持下愈发凝练,每一次挥剑,都带着上古帝威对寻常灵力的碾压之势,如温水融冰般瓦解着刀气中的力量。
逍遥剑在他手中辗转腾挪,青金色的剑光如流星般划过虚空,时而避开刀气的锋芒,时而朝着刀身薄弱处斩去,剑招灵动却不失凌厉,每一剑都直指赵烈的破绽。赵烈虽修为深厚,却被帝力压制得难以施展,只能被动防御,渐渐落入下风。
任逍遥抓住赵烈防御的间隙,剑刃微微一偏,借着灵力流转的力道,朝着赵烈握刀的手腕疾驰而去——那是赵烈发力的关键之处,也是他防御最为薄弱的地方,一旦受伤,便会失去握刀之力。
赵烈瞳孔骤缩,心中涌起强烈的危机感,连忙收刀回防,可任逍遥的剑光速度太快,他还是慢了一步。青金色剑光擦着他的手腕划过,锋利的剑刃瞬间切开皮肉,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滴落在地面上,瞬间将泥土染成暗红色,鲜血中还带着被帝力灼烧的焦糊气息。
更致命的是,剑光中残留的帝力如附骨之疽般钻进伤口,带着灼热的温度在经脉中游走,如烈火灼烧般刺痛,所过之处,赵烈的灵力瞬间紊乱,让他握刀的手瞬间失力,长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刀身上的鸽血红宝石也随之黯淡了几分,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不可能!我乃修炼数百年的顶级地仙后期修士,怎会输给你一个刚入仙途的小辈!”赵烈又惊又怒,脸色因剧痛与震惊变得扭曲,额头上渗出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他不顾手腕的剧痛,双手快速结出凌霄阁的禁术印诀,周身的灵气开始疯狂涌动,甚至泛起了淡淡的血色——那是燃烧自身本源灵气的征兆,虽能短时间内爆发出远超自身修为的力量,却会对本源造成永久损伤,是凌霄阁修士绝境时才会使用的禁术,他此刻为了灭杀任逍遥、夺取帝阵残片,竟已不顾本源损耗。
任逍遥见状,眼神一凛,心中清楚,赵烈的禁术一旦施展,威力足以重创地仙后期修士,即便自己有帝阵之力护持,也会身受重伤,甚至可能被禁术波及,损伤神魂。他不再留手,识海中的帝阵印记再次被激活,一道粗壮的金色光柱从他头顶升起,如通天石柱般直插云霄,光柱中蕴含的帝力让天地都为之变色,随后,光柱与逍遥剑的青金色剑光融为一体,让剑光的威压瞬间暴涨数倍,连地面都开始微微震颤,裂开细小的纹路。
“帝阵·镇仙印!”
任逍遥低喝一声,手臂猛然发力,将周身剩余的帝力与剑光尽数凝聚,化作一枚硕大的金色印玺。那印玺足有丈余大小,印面刻满了古老而玄妙的帝纹,每一道纹路都在缓缓流转,散发出的威压让天地都为之震颤,周遭的灵气彻底停滞,连飘落的树叶都悬在半空,不敢落下,远处密林中的妖兽更是吓得蛰伏在地,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金色印玺如泰山压顶般朝着赵烈狠狠砸去,带着不容反抗的帝威。赵烈刚凝聚到一半的禁术灵力,在帝威的绝对碾压下瞬间溃散,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他周身的血色灵气也随之消散,燃烧本源带来的力量还未施展,便已化为乌有。
赵烈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印玺狠狠砸中胸口,胸口的锦袍瞬间被震得粉碎,一口鲜血如箭般喷出,染红了身前的土地,身形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身后的千年古木上——那古木树干粗壮,需三人合抱,却被这股力道撞得瞬间断裂,木屑飞溅,赵烈也随之昏死过去,气息变得萎靡不振,如风中残烛,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身后两名凌霄阁修士见赵烈战败,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上前,转身便要朝着密林深处逃窜,连掉落在地的宝石长刀都不敢去捡,只恨自己少长了两条腿。任逍遥抬手一挥,两道细微的金色帝纹从指尖飞出,如灵动的丝线般缠上两人的脚踝,轻轻一拽,便将两人绊倒在地,摔得狼狈不堪,锦袍上沾满了泥土与落叶。
“今日我饶你们一命,并非怕了凌霄阁,而是不愿多造杀孽,更不愿与仙界宗门彻底为敌。”任逍遥语气冰冷,带着几分警告,周身的帝力虽已所剩无几,却仍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回去告诉凌霄阁阁主,帝阵乃守护人间之物,非任何宗门私产,若再有人来此觊觎,下次便不是这般轻易了事,定要废去修为,以儆效尤,让整个仙界都知道,觊觎帝阵者,下场只有一个。”
两人连滚带爬地起身,脸色惨白如纸,对着任逍遥连连点头,声音都带着颤抖:“是、是!我们一定转告阁主,再也不敢来觊觎帝阵了!”说罢,一人架起昏迷的赵烈,一人拖着掉落的宝石长刀,头也不回地逃离了密林,连脚步都带着慌乱,生怕任逍遥反悔追上来,直到身影消失第三章 仙途起祸端,帝阵引觊觎
在密林深处,再也看不见踪影,任逍遥才缓缓收起周身残存的帝力,紧绷的身形骤然一松,一股强烈的疲惫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抬手扶住身旁的古木树干,指尖传来树皮粗糙的触感,才勉强稳住摇晃的身形,喉间泛起一阵腥甜,强行压下才未咳出鲜血——刚才施展“帝阵·镇仙印”,几乎耗尽了他丹田内仅剩的帝力,经脉也因帝力的剧烈流转与碰撞,传来阵阵细微的酸胀与刺痛,似是被强行撑开后留下的余痛,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胸口发闷。
他转身返回福地,白雾屏障在他靠近时自动分开一道缝隙,待他踏入后又缓缓闭合,重新泛起温润的金光。灵域内的灵气依旧浓郁,却因方才的大战,多了几分尚未消散的灵力余波,灵草叶片上的灵光也比此前黯淡了些许,唯有灵泉依旧汩汩涌动,泛着淡蓝色的光泽,散发着治愈的气息。
任逍遥重新盘膝坐在灵泉边的青石上,看着泉水中自己略显苍白的倒影,眼底的疲惫难以掩饰,却更多了几分历经大战后的澄澈与坚定。他心中清楚,凌霄阁的人今日虽被击退,但这绝不会是结束——掌握帝阵一角的消息既然已经传开,今日凌霄阁只是第一个觊觎者,日后定然还会有更多仙界宗门、散修乃至魔界邪祟寻来,他们要么为夺取帝阵残片,要么为斩除他这个“威胁”,往后的仙途,只会愈发凶险。
“唯有尽快集齐所有帝阵残片,彻底掌控帝阵之力,同时突破地仙中期,才能真正站稳脚跟,护住想护的一切。”任逍遥低声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