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那个蒙面男人蹲下来,枪管抵住她的下巴,\"真遗憾许至君没来。不过没关系……\"他扯下口罩,露出一张狰狞的笑脸,\"用你的尸体引他出来,效果应该更好。\"
司念啐出一口血沫:\"他不会上当的。\"
\"那我们拭目以待。\"男人站起身,对手下挥手,\"准备摄像机,给许先生发段临终告别应该……\"
话音未落,厂房大门轰然倒塌!
刺目的车灯照射下,一个修长的身影逆光而立,手中的枪口冒着青烟。
\"听说,\"许至君的声音冷得像地狱传来的审判,\"有人想见我?\"
屠宰场内弥漫着腐朽的血腥味,混合着铁锈与腐肉的刺鼻气息让司念几欲作呕。
许至君把男人解决,抱起司念。
司念挣扎着下来,“乐乐……”
许至君放开她,一脚踹开最后一扇铁门,眼前的景象让司念心脏骤停,
乐乐奄奄一息地蜷缩在锈迹斑斑的笼子里,雪白的皮毛被血污黏连成绺,后腿不自然地扭曲着。
笼底散落着几块发霉的面包,旁边是一滩可疑的黄色液体,显然小狗连水都没得喝。
听到动静,乐乐虚弱地睁开眼,琥珀色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黯淡。
认出司念后,它发出微弱的呜咽,试图摇动尾巴却只让受伤的后腿抽搐了一下。
\"乐乐!\"司念跪倒在地,手指颤抖得几乎打不开笼锁。
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空荡的厂房里格外刺耳。
霍斯然立即拨通兽医电话,联系那边准备好,他们现在就得把乐乐送到宠物医院去,不然它恐怕活不成了。
笼门终于打开,司念小心翼翼地抱起乐乐。
小狗在她怀里轻颤,湿润的鼻子蹭了蹭她的手腕,像是在安慰她。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司念眼眶发热,她轻柔地抚摸着乐乐的头:\"坚持住,宝贝,我们马上回家。\"
宠物医院急诊室外,刺鼻的消毒水味掩盖不了司念身上残留的血腥气。
她靠在墙边,盯着手术室上方亮着的红灯,指甲无意识地掐进掌心。
许至君眼底翻涌着暴怒与后怕,他的呼吸粗重,胸口剧烈起伏。
司念能感觉到他按在自己肩上的手在微微发抖,伤口渗出的血染红了她浅色的衣料。
\"你知不知道那可能是陷阱?!\"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像淬了冰,\"如果霍斯然没跟去,\"
\"乐乐还活着。\"司念直视他的眼睛,声音沙哑,\"这就够了。\"
许至君的眼神更加阴鸷,后怕让他十分愤怒:\"不够!\"他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两个字,\"如果今天躺在手术室里的是你,我……\"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高跟鞋声打断。
两人同时转头,走廊尽头的转角处,齐爱莲的身影出现在那里。
空气瞬间凝固。
司念迅速冷静下来,轻轻推开许至君的手:\"许夫人,你来这里有事?\"她不动声色地挡在许至君前面,遮掩他渗血的伤口。
齐爱莲机械地举起手机,屏幕里播放着一段监控录像,深夜的墓园,几个黑衣人撬开许明昭的墓穴,而领头人接电话时,袖口翻动间赫然露出司氏集团的工牌。
\"有人发短信……\"齐爱莲的声音发抖,\"说想要回明昭的骨灰,就拿司念手里的股份来换。\"
许至君一把夺过手机,放大画面角落,那个\"司氏员工\"手腕上戴着的,分明是戈雨莲常戴的百达翡丽限量款腕表,全球只有五十只。
\"栽赃。\"他冷笑出声,却见齐爱莲突然抓住司念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她皮肉:“你怎么还没能找到骨灰?他们一直在威胁我!”
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兽医抱着包扎好的乐乐走出来:\"手术很成功,但需要住院观察。右后腿骨折,多处软组织挫伤,还有轻微脱水,好在没有内出血。\"
小狗被裹在柔软的毯子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它湿漉漉的眼睛望向众人,在看到齐爱莲的瞬间突然狂吠起来,挣扎着要扑过去,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就像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惧的东西。
齐爱莲踉跄后退两步,脸色更加难看:\"这、这畜生……\"
兽医惊讶地安抚着突然激动的小狗:\"奇怪,它一直很温顺的。\"
许至君眯起眼睛,目光在齐爱莲和乐乐之间来回扫视:\"齐阿姨,你见过乐乐?\"
\"我怎么可能见过!\"齐爱莲声音尖利,\"我连你们养狗都不知道!\"
司念接过乐乐,小狗立刻安静下来,蜷缩在她怀里发抖。
她轻抚着它的背脊,若有所思:\"乐乐从不无缘无故对人凶……除非那个人伤害过它。\"
齐爱莲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转身就走:\"明昭的骨灰,你们最好给我一个交代!\"
望着她仓皇离去的背影,许至君拨通了霍斯然的电话:\"查齐爱莲最近两周的所有行踪和通讯记录。\"他停顿一下,\"特别是她和宠物的接触情况。\"
挂断电话后,他看向司念怀里的乐乐,眼神柔和了些:\"它怎么样?\"
\"会好的。\"司念轻声说,低头亲吻小狗的额头,\"谢谢你赶来。\"
当时要不是许至君及时赶来,她自己出事,乐乐可能也救不回来。
许至君沉默片刻,突然伸手将她和小狗一起揽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让司念喘不过气:\"别再这样冒险。\"他的声音闷在她发间,\"我承受不起。\"
司念靠在他胸前,听到他急促的心跳声,突然明白了他先前的暴怒从何而来,不是责备,而是恐惧。
就像她看到许至君受伤时那种撕心裂肺的恐惧。
\"对不起。\"她轻声说。
乐乐在他们之间发出满足的呼噜声,似乎暂时忘记了伤痛。
窗外,夕阳的余晖透过百叶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与此同时,一家高档的私人医院。
戈清荣从昏迷中醒来时,额头上还缠着渗血的绷带。
消毒水的气味刺入鼻腔,惨白的灯光让他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