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司念拉着他转向仆人通道,却在楼梯口与一名持枪保镖迎面撞上。许至君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子弹精准命中对方眉心。
当他们终于冲出火海时,整座书房已经化作一片火海。
司念回头望去,透过熊熊烈火,她看见戈雨莲被两名黑衣人架着逃离火场,那张美艳的脸在火光中扭曲如恶鬼。
\"她逃了。\"司念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许至君将染血的U盘塞进她手中,眼神比夜色更沉:\"来得及,我们还有这个。\"
远处,消防车的警笛声划破夜空。
浓烟如巨蟒般缠绕着楼梯扶手,滚烫的热浪灼烧着司念的咽喉。就在她弯腰躲避的瞬间,戈雨莲突然从浓烟中暴起,发间的珍珠发簪在火光中闪过一道寒芒!
\"去死吧!\"
发簪直刺司念咽喉的刹那,许至君猛地将她推开。那支淬了毒的银簪深深扎进他的左臂,鲜血顿时顺着鎏金花纹蜿蜒而下,滴落在地毯上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至君!\"司念看着发黑的血迹,瞳孔骤缩。
戈雨莲踉跄着后退,发髻散乱如恶鬼:\"你以为赢了?\"她癫狂大笑,声音嘶哑刺耳,\"我妈的私人武装还有三分钟就到!你们逃不掉的!\"
司念弯腰捡起掉落的U盘,突然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可惜啊……\"她拇指轻按U盘底部的机关,金属外壳应声弹开,露出里面闪烁的微型指示灯,\"这是国安局的诱饵装置。\"
戈雨莲的表情凝固了。
\"真正的暗格在,\"
\"轰!!!\"
地动山摇的爆炸声从地下室传来,整栋老宅都在震颤。水晶吊灯轰然坠落,在戈雨莲脚边炸成千万碎片。透过滚滚浓烟,能看见地下档案室的方向已经化作一片火海。
\"不……不可能……\"戈雨莲面如死灰,精心修饰的指甲抓挠着开裂的墙面,\"十年的证据……我妈的命脉……\"
司念冷眼看着她精神崩溃的模样:\"三年前至君就改造了地下室,所有纸质档案早就完成数字化了。\"
戈雨莲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嚎叫,转身撞碎彩绘玻璃窗纵身跃下。许至君刚要追击,却被司念一把拉住:\"你的伤!\"
跳动的火光照亮他染血的面容,那双总是深不见底的眼睛,此刻竟泛着久违的温柔。他颤抖的手指抚上司念的脸颊,拭去她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
\"念念……\"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都想起来了……\"
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而真正的U盘正静静躺在司念贴身的内袋里,那上面不仅记录着梁婉容的罪证,还有戈家这些年来所有的地下交易链。
司念搀扶着许至君从后门撤离时,看见戈雨莲被几个黑衣人塞进越野车。那个总是优雅精致的女人此刻蓬头垢面,正对着手机歇斯底里地吼叫着什么。
\"她逃不掉的。\"许至君突然说,染血的手指与司念十指相扣,\"我在她发簪里装了追踪器。\"
司念惊讶地抬头,看见火光映照下,许至君嘴角勾起一抹她熟悉的、带着野性的笑意。这一刻她终于确信,那个运筹帷幄的许至君,真的回来了。
晨光微熹,许家别墅的落地窗前,司念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个已经空了的U盘接口。金属的凉意渗入皮肤,让她想起三小时前那个军方特派员的眼神,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里,藏着太多她读不懂的深意。
\"48小时。\"她轻声重复着这个期限,看着窗外那辆黑色越野车无声地碾过碎石路,最终消失在晨雾中。
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许至君披着染血的衬衫走来,医用纱布在他肩头缠了一圈又一圈,却还是止不住渗出的暗红。司念的瞳孔猛地收缩,那伤口比想象中更深,边缘已经开始泛出不正常的青紫色。
\"戈雨莲的发簪……\"她声音发颤,\"淬了毒?\"
许至君只是轻轻摇头,伸手抚平她紧蹙的眉间:\"军方怎么说?\"
\"72小时内收网。\"司念机械地重复着,突然一把攥住他的衣领,\"但在这之前,\"她的指甲几乎要刺破那件染血的亚麻衬衫,\"你欠我一个解释。\"
月光斜斜地穿过纱帘,在许至君消瘦的脸庞上投下斑驳的暗影。司念这才发现,他的颧骨比三个月前更加突出,眼下沉淀着浓重的青黑,连唇色都淡得近乎透明。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的声音突然哽咽,\"从你假装被戈雨莲控制那天?还是更早?\"
许至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覆上她颤抖的手背,掌心粗糙的枪茧摩挲着她的指节:\"从梁婉容第一次派人接近戈家开始。\"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国安局盯她很久了,但需要有人深入核心……\"
\"所以你就把自己当诱饵?\"司念猛地推开他,眼眶通红,\"让戈雨莲给你注射那些药剂,让她……\"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瞪大眼睛,\"等等,那些药,\"
\"生理盐水。\"许至君的唇角勾起一个虚弱的弧度,\"每次注射后,我都会把导管藏在舌下。\"他指了指书房的方向,\"监控死角。\"
司念的指尖抚上他颈侧的针孔,那些密集的淤青在苍白的皮肤上触目惊心。她的眼泪终于决堤:\"你知道我……我差点就……\"
许至君突然低头吻住她的呜咽。这个吻带着血腥气和药味的苦涩,他的手掌紧紧扣住她的后脑,仿佛要把这三个月的思念都倾注在这一刻。司念尝到唇齿间铁锈的味道,分不清是来自他肩头的伤,还是自己咬破的嘴唇。
\"来不及了。\"喘息间,许至君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说。窗外,东方的天际已经泛起鱼肚白,\"梁婉容的走私船队正在公海转移,军方天一亮就会行动。\"
司念突然抓紧他的手臂:\"那戈雨莲呢?\"
许至君的眸光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