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置换？还是超高等级的幻术，连电子设备都能欺骗？”王也揉着太阳穴，“这玩意儿有点超纲了啊老张。”
张若尘没有回答，他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滑动，调出了那片区域的地图，以及所有死者的死亡地点标记。
他眼神专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样的可能性。
“王也，用你的风后奇门，感知一下这片区域的‘局’。”张若尘忽然开口。
王也闻言，立刻收敛心神，双手虚按地面，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八卦虚影。
片刻后，他猛地睁开眼，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奇怪……这片区域的‘格局’非常稳定，地气流转也正常，没有任何被外力扭曲或者设置大型邪阵的迹象。”
“但是……总感觉有一种极其隐晦的‘不协调感’，像是平静水面下潜藏的暗流，难以捕捉具体方位。”
张若尘点了点头：“我也有类似的感觉。”
“我的直觉告诉我那里有问题，但具体是什么，藏在何处，却如同雾里看花。”
“对方很擅长隐匿，或者说，它的存在形式本身就介于虚实之间。”
他拿起最初那座老四合院的资料，仔细看了看其建筑布局和周边环境，又对比了后来死亡事件发生的地点。
“走，去现场看看。”张若尘站起身，“光看资料不行，必须亲身体验。”
王也也站了起来：“就知道闲不住。”
“走吧，哥们儿陪你走一遭。”
两人从房间出来没有惊动任何人，静悄悄就直接朝着那片已然戒严的区域走去。
越靠近目的地，街上就越显得空旷，除了戒严的士兵以外，基本上周围看不见任何的行人。
沿途设置了多道关卡，由哪都通的员工和武警以及军队联合把守，核查极其严格。
幸好赵方旭早已打过招呼，两人在验明身份后得以通行。
最终，两人在距离核心区域一个街区外停下。
前方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线内街道空旷，商铺紧闭，宛如一座死城。
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笼罩着这片区域，连阳光似乎都变得黯淡了几分。
毕游龙的临时指挥中心就设在不远处的一栋大楼里。
两人见到他时，他正对着地图和一堆报告发火。
“废物！都是废物！这么多人，这么多设备，连个鬼影子都抓不到！”
毕游龙身材高大，面容冷峻，此刻更是杀气腾腾。
他看到王也和张若尘，只是冷冷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赵董应该跟你们说清楚了情况。”毕游龙没有任何寒暄，直接切入主题，“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找出那东西，然后干掉它。”
“需要什么资源，尽管提。”
“但我提醒你们，时间只有五天。五天后如果还没结果，我会申请动用‘清洗’协议。”
“清洗协议？”王也眉头一挑。
“高温焚毁，深度净化，将这片区域彻底犁一遍！”毕游龙语气森然，“虽然代价巨大，但总比让它继续扩散好。”
张若尘和王也心中都是一凛。
毕游龙这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可这样真的有用吗？谁也不知道！
“毕董，我们需要进入核心区，尤其是最初的那座老宅。”张若尘平静地说。
“可以。”
“我会派一个小组跟你们一起，负责记录和支援。”
毕游龙挥了挥手，一个由四名哪都通员工组成的精干小组立刻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一名神色沉稳的中年男子。
“不必了。”张若尘拒绝道，“人多了反而可能打草惊蛇。”
“我们两个进去就行。”
毕游龙盯着张若尘看了几秒，又看了看王也，最终点了点头：“好。”
“保持通讯畅通。”
“有任何发现，立刻报告。”
在两名守卫的引导下，王也和张若尘跨过了最后的警戒线，正式踏入了这片被死亡阴影笼罩的区域。
一进入核心区，那种不协调感瞬间放大了数倍。
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自己脚步的回响。
明明是白天，却给人一种置身于深夜墓地的错觉。
两人没有交谈，各自将感知提升到极致。
王也的风后奇门时刻运转，捕捉着周遭一切气局变化。
张若尘则双目微阖，精神力如同水银泻地般蔓延开来，仔细感受着空气中任何一丝异常的能量波动和情绪残留。
他们首先来到了最初出事的那座老四合院。
院门紧闭，上面贴着哪都通的封条。
张若尘伸手轻轻一推，门栓便从内部断裂（对于异人来说这很简单）。
院子里的景象似乎并无特殊，标准的四合院布局，只是久未住人，显得有些荒凉。
但张若尘一踏入院中，眉头就微微皱起。
“有残留……很淡，但很奇特。”他低声对王也说，“不是阴魂的怨气，也不是煞气，更像是一种……‘念’的残留。”
“一种极度渴望和满足的‘念’。”
王也也感应到了：“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曾经有一个极其强烈的‘愿望’被实现，留下了印记。”
两人仔细搜查了每一个房间，没有发现任何隐藏的阵法或邪物。
张若尘甚至动用了阴阳劫雷的一丝气息进行探查，那些残留的“念”在至阳至刚的雷气触碰下，如同冰雪般消融，但并未引发任何反击或异动。
“它不在这里，或者说，它的‘根’不在这里。”张若尘得出结论。
他们又走访了几处后来的死亡地点，情况类似。
都能感受到那种诡异的“满足之念”的残留，但源头缥缈无踪。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夕阳的余晖将空无一人的街道染成一片昏黄，更添几分诡谲。
“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王也靠在墙上，叹了口气，“那东西神出鬼没，根本不跟我们照面。”
张若尘站在街道中央，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的意识沉入体内，试图与这片空间建立更深层次的联系。
这片区域，原本也是繁华的市井，如今却成了死地。
那些死者，是否也是在某种极致的“向往”中，找到了他们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