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咋办啊,她恐怕不会轻易放弃哦。”
王盟看了一下苏难远去的身影,光看她坚定的背影,还真是一种体面的立场。
只是苏难走之前,完全是不发一言,别说是白瞎了月初小姐的一番表演,就这种当做听不见人家说话的声音的表现,让王盟读到了一种倔强的感觉。
这十年来,王盟身边的犟种实在太多了,随便拎出来一个都受尽了爱情的苦,他见的多了,对这种性格的人也有所了解。
“不放弃不是更好吗,咱们关大老板是谁啊,左右逢源、左拥右抱,那都洒洒水啦。
不过,瞧苏队长这么落寞的样子,无邪你心里毫无感触吗?之前我怎么听王盟说,你喜欢强悍的女人啊。
我看苏队长就跟这个词语非常的符合嘛,真不心动?”
黎簇从刚才被常温啤酒伤害了的阴影中回过神,紧接着王盟的话就接上了一句。
黎簇虽然心里对无邪是有些怕的,但现在这不是月初在这儿呢嘛。
看着月初在苏难离去后,脸上愤怒的表情虽然收了一些回来,但依旧不怎么高兴的样子,黎簇心里也不是滋味,于是就连脸上的表情,都随着他说的话做出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
无邪朝着王盟看了一眼,王盟咽了咽口水,深觉自己还是先苟为妙,也不管黎簇的眼神里是不是在朝自己要证明了,缩着脖子叼着酒瓶就下了桌。
实在是太危险了,差点就......
“王盟,记得扣三个月工资啊。”
无邪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罚起人来也是毫不留情,并不给王盟庆幸的机会,又看向黎簇,上下看了黎簇一眼,也就比打量稍微认真一些,问道:
“黎簇,你暑假作业做完了吗?”
无邪甚至都不需要思考,张嘴就来,直击黎簇痛点。
一聊到这种话题,虽然很不应该,但王盟和月初两个成年人的脸上,还是露出了不需要做作业的庆幸,和小孩被撕破伞时的幸灾乐祸。
这高兴,可比刚才把苏难逼走要真实多了,月初脸上酝酿着沉郁的表情也憋不住了。
其实月初算不上是真的生气,不管无邪怎么想,至少她自己内心是这么认为的。
就冲着无邪家里三代人的不安宁,冲着无老狗的鼻子是被汪家人捉去闻费洛蒙闻坏的,冲着他两个三叔现在的下落不明......无邪都不可能真的跟汪家人扯上情感上的联系。
月初转脑子的时候少,但也清楚身为盗笔这小说的正邪两方,虽然他们都不算清白无辜,却永远不可能真的握手言和。
这可不是什么大团圆包饺子的恶俗剧情,一对男女的爱恨抵不过两个家族间的仇恨。
所以月初的不高兴,更多的是对无邪以身犯险的生气,也有对他们这么多年未见,她不能理直气壮的让无邪改变计划的郁闷。
或许也可以理解成,是跑到自己地盘的东西又跑出去了、她还只能被动观看的不爽。
不过苏难要体面,月初更要脸,要她自己承认她因为无邪吃醋那是不可能的。
月初还没有那么坦率,所以大脑就替她做了决定。
就像人无意识美化自己的行为一样,当你潜意识不愿意接受和表现得时候,大脑也会帮着你一起自欺欺人,人永远是最爱自己的生物。
所以其实无邪的计划不能算错,毕竟就连扭曲到不行的斯德哥摩尔症状,都可以被称作爱情的一种,人体对自我意识难以接受时的保护,是超过所有人意料的。
所以用另一种情感,去打败苏难从小建立起来对汪家的忠心,是完全没问题的。
只是一般人,不会想到要去诱惑敌人家的小孩而已。
“不是无、关根你有病啊!这时候写什么暑假作业啊。”
黎簇放下酒瓶子,瞪圆了眼睛看向无邪,还真像只狼崽子似的,只可惜这种注视,在如今的无邪眼里,毫无威胁力。
等到余光看见了月初嘴角提起的微笑,无邪才接着勾起一抹威胁的假笑道:“好啊,暑假作业你可以不做,那之后的学也别去上了吧,反正能不能出沙漠这件事,实在是不一定。
你在这么口无遮拦下去,我可不敢保证你的安全了,太不可控了。
更不要说,刚才你就坐在这张桌子上,看着苏大队长这——么落寞的离去,别说我没提醒你啊,你猜猜你那强悍的苏大队长,会不会因此记恨你呢?”
黎簇阴着一张脸瞪着无邪,无邪也是毫无惊色,甚至还好心的用手掌在月初双眼前挡了挡,好像是担心黎簇的坏脸色吓到月初似的。
黎簇抿着嘴,整理了一下表情,这个年纪的少年人,在漂亮的姐姐面前,还是很注重形象的。
“哼!”黎簇一拍桌子,一怒之下,发着火拎着刚才还嫌难喝的啤酒上楼去了。
写作业是不可能写作业的,毕竟队伍不等人,估摸着等马日拉休整好,老麦带着手下人把旅店里买的物资搬上车,他们就要走了。
但是黎簇也是真的不想在这里继续跟无邪耗时间了,这就是个厚脸皮的混蛋,想要离间他跟月初,还得另找办法。
至少,不能让月初这么全然的相信无邪的话,苏难随便一句话,她就赶着帮无邪解围,根本就是被无邪给利用了,就像他一样。
王盟明明说过他老板喜欢的女人强悍非常,而月初一看就不是这种类型的女人。
要么是王盟撒谎,可那时候是在来的路上,王盟既然是在和他谈八卦,就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做文章。
要不然就像他刚才讲的那样,无邪那混蛋就是想左拥右抱,毕竟月初就长了一张能让人改变求偶要求的漂亮脸蛋。
要是月初的话,什么脾气都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