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还是多少吃点饭吧,眼瞅着马上过年了,您也该打起精神来!”
小路子轻声说道,他站在书房门口,看着王爷那一动不动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心酸。
此刻,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夜幕笼罩着整个王府,一片静谧。
王爷就像一尊石像般静静地坐在卧室里,披着薄薄的单衣,仿佛早已将自己的身子置之事外。
屋里没有点灯,也没有点蜡烛,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王爷就这样待坐在黑暗中,一动不动,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小路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轻轻地走进房间,摸索着找到一盏煤油灯,小心翼翼地点燃了它。
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房间的一角,也照出了王爷那张胡子拉碴的脸和深陷下去的眼眶。
小路子看着王爷如此颓废,心中一阵酸楚。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凑近王爷,附在他的耳边,悄悄说:
“王爷,小的终于打听到为何侧福晋和孩子会一尸两命了!”
这阵子,自从思语和孩子过世后,王爷只愿意一个人待着,每天吃过晚饭后,他便早早地回到书房里。
有时甚至会一个人静静地待在听雨轩,有时会一个人自言自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对外界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思语和孩子的死,就如同一根深深扎入他心中的刺,让他无时无刻不感到刺痛。
然而,当他听到小路子这么说,他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然惊醒,瞬间变得精神抖擞。
他迫不及待地拉住小路子,满脸焦虑地追问:
“你说什么?侧福晋真的是被人所害?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路子见状,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小心翼翼地递给王爷。
王爷满心狐疑地接过荷包,端详着这个普通的荷包,心中暗自思忖:一个小小的荷包,又能说明什么呢?
就在王爷疑惑不解的时候,小路子缓缓打开了荷包,里面露出了一些他从未见过的草药。
小路子从中挑出一样草药,举到王爷面前,解释道:
“王爷,您请看,这草药乃是伤人气血的。
侧福晋平日里就有心悸失眠的症状,再加上她身怀有孕,身体本就虚弱。
您想想看,她若是每日都贴身携带着这个荷包,身体又怎能承受得住呢?”
王爷这才想起来,思语最后那段日子,总是心烦意乱,莫名其妙的缠着人,想来都是这药害的!
王爷满脸狐疑,紧盯那些草药,他眉头微皱,追问道:“你是怎么得到这个荷包的?”
小路子见状,心中一紧,连忙双膝跪地,战战兢兢地解释:
“回王爷的话,这荷包是采月在整理侧福晋遗物时发现的。
她本想将其呈给王爷,让您留作纪念。
可我闻了闻这荷包,觉得味道有些异常,便心生疑虑,于是找了太医询问。
经太医查验,这荷包确实被人动了手脚!”
王爷闻言,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盏都差点掉下来,他怒不可遏地吼道:
“快说,究竟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公然害了侧福晋?”
小路子被王爷的气势吓得浑身一颤,但他还是摇了摇头,面露难色地说:
“王爷息怒,小的也只是查到这一点而已。
据太医所言,侧福晋后期心症之所以会加重,恐怕就是因为这个被人做了手脚的荷包啊!”
王爷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他死死地盯着那荷包,他好想把这些见不得人的脏东西在思语佩戴之前毁掉!
他又想赶紧查出来谁是始作俑者,为思语和孩子报仇!
小路子又说只查出来这些,就像那瞬间闪过的一丝亮光,希望转瞬即逝。
王爷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颓然地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显得无比消沉。
突然,他像想起什么似的,告诉小路子:
“去,赶紧把柔福晋叫过来!一定是她!”
娇柔正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双眼无神地坐在床边。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受到了莫名的惊吓。
思语死后,府里的流言蜚语源源不断地涌来,让她感到无比的恐惧。
有人说,思语和孩子死的冤,定会找人寻仇。
也有人说,枉死的人,怨气重,说不定谁倒霉!
她还亲眼目睹了那个孩子的惨状后,心中的恐惧更是被无限放大。
俗话说,小鬼难缠!
那个孩子的模样一直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每当夜幕降临,她的脑海中就会不断地浮现出那个可怜的孩子!
——他背对着娇柔,冷冷的问她:“三娘,是不是你害了我娘?”
娇柔被折磨的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因此,每到夜晚,娇柔都会早早地安排采萍关好院门。
夜里,她更是不敢关上油灯,必须要让屋里点着蜡烛和煤油灯,让整个房间都亮堂堂的,只有这样,她才能稍稍安心一些,勉强入睡。
“侧福晋,侧福晋,快让人开门啊!”
今晚,小路子的大喊声,又把娇柔吓得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娇柔吓得大喊:“不要开门,千万不要开门,采萍,你就好好陪着我,哪里也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