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听娘的安排!”
莲花轻声说道,脸上露出一丝羞涩。
她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脚上的绣花鞋上,仿佛那精美的绣工能够掩盖住她内心的不安。
这双绣花鞋是胖嫂的做的,鞋面上绣着一对鸳鸯,它们在水中嬉戏,羽毛栩栩如生。
王婶并没有因为莲花的回答而放心。
她看着女儿,眼中充满了忧虑,继续苦口婆心地追问:
“孩子,你跟娘说实话,是不是因为咱家穷,你现在又处于这样的处境,所以才选择了铁捶?
娘可不能坑了你啊!你的幸福,才是娘和爹最大的心愿!”
屋外的风呼呼作响,吹得窗户沙沙作响。
若是以前,这样的天气,王婶家的屋子肯定会冷得像冰窖一样。
但如今,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铁锤细心地为王家更换了窗户,还带来了许多炭火,让整个屋子温暖如春。
甚至连房顶上漏雨的地方,他也找人修缮得完好无损。
莲花如何不知王婶的心思,她生怕自己吃了亏,她只得起身,依偎在王婶旁边,缓缓道:
“娘,我怎么会骗你哪,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何况,我与铁锤哥哥,情同意和!
好女不嫁二夫,我便把身子给了他,它便是我一生的依靠!”
王婶的泪一下子便掉了下来,真是上天有眼啊,他们一家子积了多少福气,才有了莲花!
她拉住莲花的手,呢喃道:
“好孩子,娘是怕你这样的模样,若日后想起曾经,会后悔啊!
别说十里八村没你这样的模样,便是那宫里的娘娘也不过如此!”
俩人说了几句,王婶觉得也许是自己多心了,看着莲花倒是一门心思想嫁铁锤,便又瞧了王老汉一眼,安心的睡下了。
莲花正要睡下,隐约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
她心中一动,一种莫名的情愫升上心头,于是急忙起身,快步走到门口。
打开门,寒冷的夜风扑面而来,让莲花不禁打了个寒颤。
夜色如洗,远处的山头挂着一弯银色的月牙,给整个世界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
借着月色,莲花看到一个身影正站在门外,那是铁锤。
他身材高大,憨憨的样子在月光下显得有些笨拙。
隔着那道栅栏门,铁锤看到莲花出来,脸上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
莲花的心跳突然加快,她甚至没有多想,下意识地伸手去推开门,然后快步向外走去。
然而,由于太过匆忙,她一下子撞到了铁锤的怀里。
铁锤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双手像随即紧紧地搂住了莲花。
这一抱,让莲花有些猝不及防,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感受着铁锤的温暖。
在这静谧的夜色中,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拥抱着彼此。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给他们披上了一层银纱。
狂风也停止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铁锤温柔地看着莲花,轻声说:
“妹妹,我这个人嘴笨,不太会说那些花言巧语。
这是我偷偷攒下来的二十两银子,都给你!”
说着,铁锤将一个精致的荷包塞进莲花的手中。荷包里装着的,正是那二十两银子。
莲花看着手中的荷包,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这段时间以来,铁锤哥又是给她们买炭取暖,又是给爹爹抓药治病,花费了不少银子。
如今,他竟然又给自己这么多钱,那他和胖嫂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呢?
想到这里,莲花连忙摇头,坚决不肯收下那二十两银子。她把荷包推回到铁锤面前,笑道:
“铁锤哥,你对我们家已经够好了,这钱我不能要!”
铁锤却执意不肯收回。
他紧紧握住莲花的手,恳切地说:
“妹妹,你就别跟我客气了。这钱你一定要收下,不然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见铁锤如此坚持,莲花有些无奈。
她执意将荷包塞回铁锤的手中,这时,铁锤突然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猛地甩开了她的手,大声吼道:
“你这是干什么?
我给你银子,是希望你能过得好一点,买几件漂亮衣裳,吃点好的。
别人家的婆娘都穿金戴银的,我的莲花妹子长得跟天仙似的,难道就不配拥有这些吗?”
铁锤的吼声在空气中回荡,让莲花一下子愣住了。她呆呆地望着铁锤,脸上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
那是幸福的泪水啊!
莲花从未想过,自己在铁锤心中竟然如此重要。
她感动的不知道咋好了,只能扑进铁锤的怀里,尽情地哭泣。
突然间那个糟老头子玷污她的画面一闪而过!
他撕开自己的上衣,不停的撩拨着自己,她大声的喊人,可周围哪有人啊!
若不是铁锤,若不是铁锤——那后果真是不堪回首啊!
万幸的是,就在老头马上得逞的时候,铁锤过来了!
即便是这样,一想到那个画面,莲花心里还是后怕不已!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哭出来。
莲花抽抽搭搭的哭诉:“铁锤哥哥,我配不上你啊!”
铁锤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默默地用手抚摸着她的后背。在这一刻,他就像一个宁静的港湾,无论外面的世界如何狂风骤雨,这里始终是安全的。
疲惫和困倦如潮水般涌来,莲花再也无力支撑,她在铁锤怀里,沉沉的睡着了。
……
北静王府,听雨轩内。
思语静静的端坐在铜镜前,她一遍又一遍的打量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只见她往脸上匀了两遍茉莉粉后,满意的笑了。
她柔声告诉王爷:
“王爷,妾身听说,城外的宝塔寺灵验的很,我想为腹中的孩子求一签!
何况,大福晋至今还未寻到,丫头们的寄名符也该换了!”
王爷百无聊赖的翻着桌子上的书, 不耐烦的告诉思语:
“你怀着肚子,多有不便,到处瞎跑什么!”
思语顿时一阵委屈,她一边轻轻的抚摸着肚子,一边哭泣:
“好啊,王爷您嫌弃我?
是啊,我如今孕中慵懒,不施脂粉,自然比不上福晋,清丽可人!
她的孩子是孩子,我的孩子是从娘家带来的吗?”
听到这话,王爷自然不胜其烦,黛玉也怀过身子,哪里像思语这般娇贵!
她怎么从怀孕就变了呢?
曾经那样的善解人意,如今动不动的用孩子要挟人,王爷实在厌烦至极,只得不情愿抚摸着思语的肚子,无奈的答应:
“罢,罢,罢,都依了你,行吗?
我的小祖宗?明天咱们就去宝塔寺祈福,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