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期地库不算远，不过五分钟的路程。可这一次祝浩歌却走了将近半小时。
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不过都是老师口中的早恋男女的打情骂俏，臭不要脸。
地库里没了看守的人，也没有关押的人，两人自然是从正门走了进去。
这里不像是屠婉的地库，有会发光的植物可以照亮，不过有蒋颖在，光照并不算什么大问题，蒋颖随手从亚空间里拿了两支手电筒出来打开。
一片漆黑中，两束强光尤为耀眼。
祝浩歌顺着车库斜坡一路向下，按照记忆的路线往里走。
这个地库之前看守的人并不多，所以不用说祝浩歌也知道，物资堆放的地方肯定是离关押人的地方不远。
走过两个拐角，祝浩歌很快找到了之前关人的地方，这地方的栅栏门和撑开栅栏门的藤蔓还在，里面还有一些废弃的包装袋，之前他还没有注意，现在靠近就能闻到一股臭味。
“唔！”蒋颖伸出一只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另一只手捂住了祝浩歌的鼻子，“是这吗？”
“看起来不像。”
吃的放在这么臭的地方，想来那些人再怎么不讲究也不会这么干。
“你没问他们东西放在什么地方了吗？”
祝浩歌摇摇头。
这个不好问，一旦问了，其他人很容易就猜到他们会来这，万一追究起来，容易暴露蒋颖的亚空间能力。
“放我下来，一起找吧。”蒋颖在祝浩歌怀里微微挣扎了一下。
祝浩歌松开手，将蒋颖放到地上。
不知道是一直在怀里的原因，还是吻的温柔还在的缘故，蒋颖落地一瞬间，双膝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祝浩歌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换来蒋颖一个久违的超级头槌。
“这地方就是关人的地方，前面那边就是两派人火拼的地方。”
祝浩歌用手电筒带着蒋颖一一熟悉着地库的位置，可说着说着，他忽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不对，这里的尸体呢？”
他移动手电，光柱在地上来回扫着，地上厮杀的鲜血还在，但尸体都不见了！
不仅是乔宏那一帮人的尸体，连唐启文唐启武的尸体也不见了！
“尸体？”蒋颖手电筒跟着扫过，脸上疑惑。
这地上干干净净，连血都没有，哪儿来的尸体？
“乔宏你记得吗？他和他的小弟都死在这里了，还有一个异能者和他的弟弟，两兄弟。”
他们分明就是死在这里的，怎么会不见了？
祝浩歌百思不得其解。
“是不是逃走的那些人回来过了？”蒋颖猜测。
“大概……吧？”祝浩歌不敢确定。
从唐启文唐启武死，其他人慌不择路地跑就可以看出来，逃走的人对这两人并没有什么“情谊”可言。
专门回来给这两人收尸？
祝浩歌暗自摇了摇头，那些人大概没有这份闲心。
更何况，消失的尸体并不止唐启文唐启武两兄弟的，还有乔宏那批人的。就算那些跑了的人“情谊尚存”，总不能连那些尸体都一并收拾了吧？
这是尸体，又不是路过垃圾顺手放到垃圾桶里。
“这个……是什么？”
蒋颖手电筒乱晃，照到了一根柱子，柱子的侧面是一块青绿色的圆柱状物体，附在白色承重柱上尤为显眼。
闻言祝浩歌也将手电筒照了过去，两束光照在柱子上，柱子反射出了一抹类似金属的光泽。
“青铜？”祝浩歌皱了皱眉。
青绿色，有独特的金属光泽，除了青铜，祝浩歌想不出还有什么常见金属是这样。
可是这不是地下车库吗？哪里来的青铜？
难不成这地库是西周的？
祝浩歌晃了晃脑袋，把脑子里那些荒谬的想法甩了出去。他一手举着手电筒，一手牵着蒋颖，慢慢向柱子靠近。
走得越近，他越肯定。
这就是青铜。
“还真是青铜。”蒋颖绕过柱子，走到“圆柱体”的正面。
“圆柱体”只不过是侧面的形态，正面看，这东西并不是一个规整的圆柱，而是——
——树干！
这是一棵附着在承重柱上的一根青铜树干，青铜的金属表面还有树木的纹理，纹理十分逼真，就像是一棵真的树上喷了金属漆一样，上面连树木的毛刺都有。
如果不是末日，如果不是在这个地方，而是在博物馆，祝浩歌真的会以为这是一件出自大师之手的艺术品。
可惜，没有如果。
祝浩歌将蒋颖拉到身后，用手电筒敲了敲这青铜树干。
树干传来沉闷的“噔”声，声音发出后并没有消失，而是沿着树干一路向上传递到顶面，随后四散开来，仿佛烟花一般散出无数细碎如银铃响起的叮铃声。
祝浩歌抬起手电照向顶棚。
密密麻麻的枝叶布满了地下车库的顶面，每根枝叶上都挂着青铜的挂坠铃铛。这些枝叶似乎都是空心的，稍有声响就会震动，随后传递到铃铛上。
一时间整个车库里都充斥着铃铛的响声。
一个铃铛的声音很小很细碎，但如此多的铃铛一起响的声音就完全是另一个感觉了。
嘈杂，杂乱，就像是无数萨满拿着祭器在身边摇晃。这种声音不会让人觉得舒服，只会让人感觉诡异。
“青铜神树？”蒋颖躲在祝浩歌身后看着这漫天青铜枝干，脱口而出。
她看过某本纪实小说，所以在看到这青铜的树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名字。
“你见过？”
祝浩歌小说阅读分类主要集中在玄幻、都市，并没有纪实文学分类，对于蒋颖说的“青铜神树”的名词非常陌生。
“有本纪实小说里写过。”
“那书里说过这东西是怎么来的吗？”
祝浩歌听到纪实两个字自动就忽略了小说体裁。
“我记得书里说青铜神树会影响人的神志。”
“还有呢？”
“没了。”
“没了？”祝浩歌没想到蒋颖作为学委看书也有囫囵吞枣的时候，“你看这本书就记住了一个影响人神志？”
“那倒不是，还磕了两对男c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