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凉意爬上身体,降谷零僵硬着身体站在原地,他眉宇间满是抗拒和屈辱,身体却违背了意志,安静顺从地任由别人上下其手。
他咬紧牙关,眼里盈满了水雾,让那双紫灰色的黯淡眼眸像是被水洗过后擦去了尘土,重新绽放光芒的宝石一样。
菊池一言不发地剥落他的毛衣,露出里面的粉色t恤。
他用小刀抬起金发青年的下颌,指腹轻轻落在他因为愤怒和屈辱而发红的眼角上,低笑一声:“下次好好学学,该怎么取悦我。”
他的手顺着那结实有力的胸膛滑到腹肌,缓缓地继续向下。
降谷零被迫承受着,意识像是艰难地与催眠抗衡,他的身体在颤抖,额角冷汗涔涔的,金色的发丝贴在他的额头和脸颊,显得虚弱又仓皇。
他气息紊乱又凄凉,头却缓缓转向了同期的方向,嘴角动了动,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空茫萧索的眼里,只剩下颓然的死寂。
他的神色难堪又悲哀,绝望中透出一种心死如灰的哀求。
求你们——
不要看。
不要听。
不要记住我狼狈又不堪的模样……
松田阵平的胸膛上下剧烈起伏着,心头那股火越烧越旺。
他这一生只恨过两个人,一个是误会老爸的警视总监,一个是差点害死hagi的杀人犯。
现在,薄荷茱莉普成为第三位。
降谷是他可以托付后背的挚友,是他认可的对手,是他们追逐又敬佩的警校首席!
换句话说,哪怕没有那么好的家世,他也是立于顶端的天之骄子。
这样的人,怎么可以沦为现在这般不堪的、连自我都无法控制的傀儡玩物!
这种折辱不仅是对降谷,也是对他们这些友人的亵渎!
若非房间太小,容易误伤自己人,松田阵平早已将炸弹拿出来塞进菊池的嘴里了。
萩原研二想起警校时期意气风发的首席,再看到现在被操控的、屈辱又凄惨的友人,胸腔憋闷又愤怒。
他扣着小刀的指节发白,特别想将某人给扎成筛子。
忍住,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闭了闭眼,流光溢彩的紫色瞳孔里危险与杀机并行。
作为老大哥伊达航,他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以前只是听同期们偶尔提起过只言片语,每每听闻都让他为降谷的处境感到痛心,今日一见却猝然发觉,那居然不过是冰山一角。
难怪松田他们几个面对菊池时表现的这么极端,因为他也快控制不住了。
趴在地上的诸伏景光瞳孔骤缩,心中大恸,恨得眼睛通红,衬得眼里的水汽也仿佛泣血一般。
他又一次没有保护好zero。
这是他的错,怪他没有提前毁掉那个铜铃,给了别人控制zero的机会。
是他没有强硬拉着zero去见心理医生,抹除那该死的催眠暗示。
这是他的错……
他掌心一翻,猛地将匕首扎进大腿。
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意识清明了一瞬,身体也有了力气。
他猛地一跃而起,握着染血的匕首狠狠朝菊池的脖子砍去。
菊池握住降谷零皮带的手倏地一松,身形被迫退后。同时,萩原研二也给了自己一刀,爬起来护在降谷零身前。
松田阵平和伊达航一边腿软的哆嗦,一边毫不迟疑地冲向菊池。
“小安室,我们会保护好你的。”萩原研二捡起地上的西装,轻轻披在同期身上,他不住地安慰着神色空洞又脆弱的同期,“别怕,我们会让坏人付出代价的,别怕……”
说出口之后,萩原研二才发现,他的声音居然在颤抖。
他将好友的衣服拢住,纽扣扣到最顶端,遮住了金发友人的身体。
菊池被松田三人围攻着,因为几人都中药了,打斗时行动迟缓,力气被削了八成,倒显得菊池游刃有余。
他早就防着自己被打了,看来这药的成分恰到好处。
他的目光落在毫不掩饰自己杀机的诸伏景光身上,上下嘴皮子一碰,冷漠又嘲讽:“这位、诸伏警官,别以为你长得像苏格兰,就能取代他的位置。苏格兰已经死了,而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
听到了吗?
苏格兰已经死了!
被boss亲自踢出局了,不会再有机会回到组织了。
留在光明世界里的你已经没有资格站在他身边了。
诸伏景光并没有听懂这言外之意的警告,还觉得很荒谬。
他本人就站在这里,组织的人却都坚定地认为他已经死了。
为了不引起组织的怀疑和命运的注视,他还不能反驳,就很憋屈。
菊池的视线又看向了卷毛,冷嗤一声挑衅:“松田阵平,我记得你是卡慕的直系下属。怎么,被吉普森驱逐出组织后,就和波本混在一起了?你难道不知道,卡慕最讨厌别人靠近波本。”
安室透多重人格数个代号的事情,在核心成员那里属于禁忌的秘密,所有知情人都必须封口,对外他只有一个代号,那就是波本。
贝尔摩德再胡闹,也从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伏特加再憨,也只会喊波本或者安室透、大魔王,除非是在大哥面前才会叫其他代号。
松田阵平的拳头一歪,茫然地眨了下眼,悄悄瞥向幼驯染,使劲儿地使眼色。
——喂,hagi,我是卡慕白兰地的属下吗,时间太久,我都忘了。
萩原研二拉着金发同期躲在角落,面色沉重地点头,你确实是,情报系统里标注的很明确,卡慕下属那一栏写着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
但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上司啊!
从进入组织到被踢出组织,从!没!见!过!
愤怒的诸伏景光眼神隐隐迷茫,他好像也有一个从未见过的上司,是吧,田纳西威士忌。
从他进组织到被踢出组织,也从没见过。
那家伙该不是猜到他要寻仇,所以躲起来了吧?
他和松田阵平对视一眼,竟然有人的神秘程度和boss不相上下,该不会是首领的心腹左右手吧,平日里陪伴着首领在神秘又豪华的庄园里酿酒?
他们大脑还晕乎乎的,想的越多头越晕,只能先将这事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