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我们草原上的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马上要过年了，我哪都不想去。”
“好吧，我尊重你们的决定，我给你们带来一批食物和药品，如果有什么头疼脑热的可以先用着，新生儿的抵抗力很强一般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如果他们生病你们就送他们去医院。”
虚弱的其木格很快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萧长风的怀里鼓鼓囊囊的又多了好几条哈达，吃了一些东西后众人又出了帐篷。
那日松和萧长风又牵了两个灯泡出来，他们要处理死掉的牲口，这些狼太坏了，它们故意咬死了一大片的牲口。
看着被霍霍的不像样子的羊圈，萧长风问道:
“这得死了有多少？”
那日松心疼的说道:“被咬死的就有一百多只羊，五头牦牛，两头骆驼，七八匹马还有好几条狗，昨晚外面的风太大了，我们不敢离蒙古包太远，我们一直在开枪驱赶，但狼群根本不害怕。”
这次的死伤太大了，巴图也忍不住心疼，只听他为萧长风解释道:
“其实平时狼的胆子很小，一般几只十几只的狼群很少敢对有人看守的牧群直接下手，它们只会偷偷的来，这次是狼群太大了，而且这个狼王不怕人，希望他们没有去别的地方伤到人。”
大雪覆盖又没有手机的情况下谁都联系不到其他人，大家只能在心里希望没有人葬身狼吻。
“那这些死了的牲口应该处理？”
“剥皮取肉，其他的找个地方埋起来。”
那日松指着大片的动物尸体说道:“如果人手不够巴图只能把大部分死掉的牲口都埋掉，如果不知道死因，为了安全他就只能把所有的牲口都埋了。”
“怕传染病？”
“对，担心瘟疫和病毒。”
萧长风点头道:“你们先忙吧，我去把这个兄弟送回去，不然他家里该担心了，我很快就能回来。”
萧长风把人送到后拒绝了挽留一溜烟又往前开了一段时间，返回时他后面又拉上了那个大气垫船，车上和气垫上拉了一大堆东西。
深夜迎着狗叫给那家牧民送了一些水果药品和果脯，再次辞别他们后他才返回了巴图家。
牲口太多了，将近两百头的各种牲口光剥皮去内脏就是一项浩大的工程。
“巴图一家四个大人加上萧长风和三个跑前跑后帮忙的小朋友，在这么多老手的流水线忙碌下足足忙了两天才做完这些基本的工作，之后的切割储存还需要更多的时间。”
“小风，你公路边的车能拉走多少东西？”
“干啥？想让我拉走啊？”
“对，我们吃不了多少，而且我已经存了足够吃的牛羊肉，想吃新鲜的时候我们还能随时宰杀新的牛羊。”
“我这次开的卡车能拉很多东西，那我拉走一半吧，剩下的你们留着过冬。”
“能拉走的话你都拉走，回去后你再来两趟，我们今年停的太仓促，我准备的饲料和牧草不太够，为了节省饲料我们还要宰杀一大批牛羊。”
巴图虽然不舍，可这就是看天吃饭的难处，巴图这种大户况且面对天灾毫无办法，其他人就更别提了。
“我会再来一趟的，你们给我试试看能不能探出一条平均雪深一米以下的路出来，我帮你拉一车玉米和牧草过来。”
“能行吗？卡车会不会陷在雪窝里？”
“不会的，老毛子的车越野能力很强。”
“路应该很好找，走高处就行，我明天就能把路帮你把路找出来。”
“越快越好，我赶着回京城，不破我怕学校会把我开除了。”
回到公路上的时候再没有来时的辛苦，因为这次没有了大海捞针的寻找也不用一圈圈的绕路，直线距离五六十公里的距离对雪地摩托来说转瞬即至。
可这种天气对骑马的人来说就有点太不友好了，所以萧长风放出了卡车另一辆雪地摩托，有了车的帮助巴图和那日松只用了半天就找到了一条合适的路。
“平均雪深六七十公分，只能跟着标记走，如果掉进雪窝子车可能会困在里面。”
“知道了，你们前面带路。”
雪地摩托前面走，萧长风后面跟着，天黑的之前装了车他连夜开车赶往了朵颜。
当看到眼睛通红的萧长风开车出现在超市门口的时候，刘斌他们都吃了一惊。
“小风，哪来这么些肉？”
“从巴图那拉回来的，把牛肉留下过年，再留几头羊，其他的都卖了，帮我去再买一个大车的挂斗，你再找一个司机跟我去巴图那一趟。”
“你什么时候要？”
“今天就要。”
“奥，那俺现在就去”
接着萧长风又给老四打了电话:“四哥，帮我买二十吨玉米和三十吨饲料，我要给巴图送过去。”
“青储饲料咱们鹿场就有，果园用地的时候把玉米杆都拉回来做成了青储，太多了咱们根本用不完，玉米可以去粮站买，俺去打个招呼，你过来一起拉走就行。”
“你要是不忙就也跟我走一趟吧。”
“俺没事，你啥时候来咱啥时候走。”
萧长风睡了一觉，起来的时候刘斌已经找来了司机和挂斗，挂斗只花了三千块，又是三厂遗留。
让司机开了另一辆卡车，载着刘斌和老魏，萧长风先去了枫树林，两辆车满载玉米和饲料连夜出发，第二天到地方后没想到巴图已经守在了路边，他和那日松一直算着时间，两人轮流过来守着，生怕错过萧长风的车。
卸下粮食，载了新杀的牛羊，看着还空了不少的车巴图说道:
“粮食太多了，我去问问别人要不要，他们要的话让他们拿牛羊来换。”
萧长风点头道:“用粮食换也行，给钱也行。”
那日松笑道:“不用给钱，草原上遇到天灾时十块钱一只羊都没人愿意要，这种时候饲料比牛羊还要宝贵。”
“多少给点吧，还有你们的，我们不能占你们太多便宜。”
巴图笑道:“我们的钱不用给，你把你的小车给我留下吧，我给你一半的牛羊。”
“那辆车送你了，我留着也没啥用，牛羊我不要。”
“那我就卖了再给你钱。”
“卖掉干什么，我真不要。”
“小风，我不想再游牧了，我打算听你的找个地方建牧场养马，以后再也不养这么多牲口了，其木格这次把我们吓坏了。”
巴图还在笑，可他的眼神却很复杂，他从小过着游牧的生活，可现在他却不得不放弃自己几代人的坚持，现在宝贵的牛羊已经成为了他们的负担。
“这是好事，牛羊定期宰杀让我哥来拉走，他会给你市场价，你正好可以用钱建牧场。”
“你的车多少钱。”
“说了不用给呢，就当你帮我寄养黑马的的报酬了。”
“好，乌木克的村民给了你十匹马和一百头羊，你要是不急着用钱的话我也帮你一直养着，我给你养个好马群出来。”
“啊？你还去了乌木克？你就是因为这事才晚回来的？”
巴图摇头道:“不是，是那边的军马场要用班吉太配种，我们为了确保配种成功在那多停留了一个月，他们要给钱我没要，他们说等他们育群成功后可以给咱们一批马驹子，他们养马很厉害，马场里个顶个都是膘肥体壮的好战马。”
那日松也说道:“小风，你的越野车可以还给你了，你一起拉走吧。”
萧长风笑道:“这辆车送你了，你的那辆车已经被我卖掉了。”
“那我给你钱吧，我有钱，我以前的牛羊可不比巴图少。”
“我不要，你们当初把小黑给我的时候可没想过跟我要钱。”
“哈哈，那我先占你一点便宜，等有机会我再帮你找几匹好马。”
“好家伙，咱们这就成牧场主了呗？我等你们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