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不，不是，是我。”
周衍慌张地摆手说着。
马小明皱眉，望着周衍，仔细地打量着周衍，从上到下，从头到脚。
“你是刚才那个提问的学生，没错吧？”
“说吧，你为什么跟踪我。”
“还有，你刚才说……发现？发现什么？”
马小明向前踏出一步，逼近周衍。
周衍向后退了半步，
“没，没什么。”
路灯下，二人气氛紧张。
而周衍此时的手机一直没挂断过，电话那头，传来了文思若的声音。
“喂，小周，……小周你怎么了？”
小周同学有些紧张地捏着手机。
对着电话里的文思若说道：
“师父，没事，我先挂了。”
挂断电话后，周衍看着距离极近的马小明。
他的脑子飞速转着，却是看到眼前的马小明老师，面色严肃，抢前一步，再次逼近周衍。
他伸手，似乎是冲着周衍手上的手机去的。
“你在和谁打电话。”
“你为什么跟踪我？”
周衍再退后了一步，只是退无可退，撞到了墙角的石头柱子上。
马小明此时面露凶色，咄咄逼人的模样，哪里还有一点温文尔雅、为人师表的样子，
伸手是强抢手机？那能让你得逞？
顺着马小明上前的步伐，周衍顺势向后退了一步，假装摔倒在了地上。
“哎哟。”
“马老师，您干嘛呢？”
马小明这也是被逼急了吧？
周衍此时才想起，文思若刚才在电话里说过的那句话。
“你就走上前去，当不认识的人，打个招呼，问能不能加个微信，很难吗？”
是了，
此前周衍一切的行动都是建立在自己超能力者，身份随时有可能被人发现的基础上。
因为害怕被发现，所以自己在外人看来，才会显得行为古怪。
如果是普通人的身份，尤其是一个普通记者的身份，即使就是跟踪人，那也有各种理由和借口可以解释，又有什么好惧怕的？
他想起陆深当时说过的，全国登记在册的超能力者，还活着的人数才只26人。
常人的视角看来，他们应该是极少极少，鲜有能碰到“野生”超能力者才对。
再看此时，周衍恍然，
与之前截然不同的马小明，倒是像极了害怕被人发现是超能力者的自己。
是了，是了。
他不是发现了我的问题，而是在害怕自己被人发现罢了。
理清头绪后，
周衍心头有了主意。
“哎哟，好疼呀。”
周衍脚步一“虚”，跌坐地上，屁股“噔”的一声着地，“疼”地直叫唤。
然后，再很“不小心”地把口袋里的记者证给“掉落”在了地上。
周衍一边摸着“摔疼”了的半边屁股，一边捡起地上的记者证。
小周同学怕马老师看不清，用记者证轻拍着几下胸口道：
“老师，您这一直咄咄逼人凶我干嘛呀，吓死我了。”
马小明见周衍这架势，也不知所措，
他蹲下身问周衍：
“你没事吧。”
周衍说着：
“哎，马老师，其实是一名记者，是东海电视台的实习记者，我叫周衍，您看，这是我的记者证。”
“我就是……想采访当事人的！所以就一直悄悄跟着马老师了。”
周衍递上了自己的证件。
马小明惊讶，也带着一些慌张地查看着周衍的证件。
“当事人？采访我？”
周衍起身，但是不妨碍手还在捂着屁股。
思索了一下，周衍假装不经意地道：
“早上的时候呀，我还跟着我师父，哦，对，就是刚才电话里和我聊天的那个。”
“我和我师父，在东海市国际会议中心，做企业家交流论坛的采访来着。”
“当时啊，情况说来复杂，就是……我看见了马老师您……”
周衍缓缓说着，却见马小明一下愣住，双眸里的讶异之色显露无疑。
马小明道：“你也在那儿？”
周衍见着马小明略显局促的模样，和慌张的回答，心里顿时一个大石头落下来一半，
周衍继续主动出击道：
“那时我坐在最后排，就在会议中心的柱子后边，我是听见枪声后，突然就感觉旁边有人一闪而过。”
“之后就看到多出来了两个人，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周衍又偷偷斜着眼睛瞄了一眼马小明，观察他的表情变化。
“我当时……当时……就感觉……”
周衍话不说尽，停顿了一下，
马小明脸色微变，面上强装镇定地问道：
“感觉什么？”
他的心里想着，
当时怎么没仔细看看四周围，有没有被人注意到呀。
m的，能暂停的时间太短了，慌慌张张地，做不了几个事，不仔细一点，迟早被人发现了去。
周衍可不知道他心里胡思乱想的一堆，
装作好奇宝宝一般道：
“就感觉很奇怪，突然出来的人，像是会瞬间移动，又或者说……把时间割裂了。”
“马老师，这个世界真的没可能有超能力吗？我很好奇……”
周衍欲言又止、欲说还休的模样，看着像是他知道了点什么，但是又不多的样子。
马小明神色微妙，
他假装咳嗽了一声，
“咳咳，那个，周同学，你要相信科学，世界上哪里有什么超能力。”
“早上那个，咳咳，我是正好受政府邀请，来东海市参加会议嘛，”
“你也知道，我的兴趣比较广泛，经济方面的事情，我也很感兴趣的。”
“就……好巧不好，旁听的时候，看见了歹人，那我还能让他得逞？……”
“就是见义勇为了一下嘛，不是多了不得的事儿，采访什么的，大可不必了！”
马小明嘴上一通输出，胡乱地解释着。
然后看向眼神古怪的周衍，欲盖弥彰地说道：
“嗨，你还是记者呢，眼神有点不好呀，”
“当时我可是和歹人缠斗了许久，可不是你想的那什么，什么一眨眼人就不见了之类的。”
“你当时的注意力在舞台上，没注意到也是正常。”
“看错了，绝对是你看错了。”
周衍挠头，装作若有所思道：
“是吗？”
马小明重重地拍着周衍的肩膀，
“当，当然啦！……”
看着马小明尴尬的样子，周衍也不知道接啥话，两人大眼瞪小眼。
最后周衍开口说道：“要不，马小明老师，加个微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