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舒彦和路从雨都入睡之后,舒溪敲响了舒流房间的门。
“姐?怎么了?”
舒流还没睡,坐在桌前看书。
看到是舒溪,他有些惊讶。
姐姐以前好像从没在晚上来找过他。
“阿流,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舒流连忙正色起来:“什么事?姐你说。”
“明天早上七点,我在西山顶上等你。”
“西山?去那边做什么?”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舒溪没有过多地解释,匆匆地来,又匆匆地离开。
只留下舒流一个人被疑惑困扰,一晚上都没睡好觉。
这一夜,很多人都收到了舒溪的消息,也有很多人和舒流一样,整晚辗转反侧,直至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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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还是和以前一样,翠意葱茏,荒凉寂寥。
因为长期无人造访,加之植物种类多样,西山即使在冬日也有着别样的景色。
假以时日,等帝国安定下来,这里或许又会是一处休闲赏景的好地方。
清脆的鸟鸣在山间回荡,有人一步步走过落满枯叶的石阶,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宁静。
冬天的夜总要漫长一些,夏季六七点就蒙蒙亮的天色,到了如今,还是一片漆黑。
今天的天气不算好,厚厚的云层覆盖在半空,山上冷风瑟瑟,看起来像是要下雨了。
其他人摸黑到的时候,都不自觉拢了拢身上的外套。
虽然体质好,他们不会轻易觉得冷,但为免着凉,众人还是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要温度不要风度。
山路有些崎岖,走起来也就慢了些。
只是众人都没想到,这个上山的队伍会越来越大。
几乎就是前天在舒溪家聚会的全部人了。
“舒流?你也来了。呵,你姐这是把所有人都全喊来了啊。她想干嘛?”
时云安带着起床气,不满地对着舒流抱怨。
“我也不知道,姐姐她没说。”
舒流很无奈。
他也和他们一样蒙在鼓里好不好!
原本众人都是不同时间出发、西山上岔路又多,众人选择的路线都有差异,但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已经靠近西山顶了,大家都是踩着时间差不多到的,自然而然就聚在了一起。
也算是一次令人愉悦的巧合了。
——喊了这么多人来,看来舒溪不是又在偷偷搞什么事情了。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等见到她再好好问问吧。”
黎景看着时间,提醒众人。
舒溪约的时间是七点,现在是六点五十分。
到山顶只用了五分钟左右,不出乎他们所料,舒溪已经在了。
而且看起来像是早早就到了的。
破败的观景台里,她一个人坐在了最边缘的位置。
安安静静的,像是一尊早就存在于此,与这天地山间都融为了一体的雕塑。
要不是卫扬眼尖,他们都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她。
“舒溪?”
此时的舒溪看上去有些奇怪,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安静了下来。
艾琳轻唤了一声,舒溪这才像是发现了他们一般,出声回应:“啊,你们来啦。先休息会儿吧,时间还没到呢。”
“你怎么坐这儿一点动静都没有,吓死我了,还以为撞鬼了呢。”
时云安在熟人面前说话一向无所顾忌,确认了是舒溪之后便一脸不爽地怼了两句。
说归说,他的身体倒是很听话的凑到了离舒溪最近的位置坐下。
慢了他一步的其他人:“……”
这小子!
眨眼,舒溪另一边的位置也被方瑾占了。
行吧。
其他人也散开,各自在亭子里找了位置休息。
也是离得近了,他们才发现舒溪是坐朝外的,直面着山外的空旷天地。
“这黑漆漆的,有什么好看的?还有你让我们大早上来这,到底是干嘛?爬山?锻炼身体?看风景?”
“吵死了。”
不耐烦时云安的唠叨,舒溪迅速塞了个东西进时云安的嘴里,让他被迫闭上了嘴。
时云安下意识想吐出来,察觉到舌尖传来的甜味后,这才止住动作。
“你给我吃的什么?”
“哑药。”
“……”
他愤愤地含着嘴里的糖不说话了。
看时云安吃瘪,其他人都乐了。
不过他问的问题倒也正是他们想问的。
“高处的风景很好吧。”
舒溪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站在这里,可以把整个帝国都尽收眼底。”
其他人随着她的话向下看去。
……好吧,天太黑了,他们只能看到模糊的建筑轮廓和零星的光点。
不过……就这么从高处看去,等着城内的光点亮起,属于人间的烟火气从千家万户的窗口飘出,唤醒这座城,这种感觉,很奇妙。
“我已经找到了解决丧尸病毒的解药。从今天起,所有人,不论是属于诺亚帝国的,还是生活在世界上其他我们不知道的地方的,都不用再提心吊胆地活着、担心丧尸和病毒的威胁了。
“解药就在后面的塔中,过会儿我会将装有解药的特殊装置启动,配合乌山那边同样的装置和天气,将解药融入到自然气候里,进行大范围的传播。
“只要接触到解药,丧尸会当即死亡化为灰烬,异能者则会失去异能。病毒将永远从世界上消失。
“我需要你们帮我一起启动那个装置。解药我已经找叶校长验证过效果了,如果你们不信的话……我也不会放你们走的。”
舒溪还有心思开玩笑,其他人却已经被她的话震惊得晕头转向了。
“解药?真的吗?”
“你真的得到解药了?哪来的?你自己研究的?”
“什么装置能让解药融入到全球的气候里?这么厉害吗?”
“居然需要我们这么多人的能量才能启动,具体要怎么做?”
……
连串的问题冒出,舒溪对此的回答是:真的、你猜、很厉害、听我的就行。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舒溪率先起身走向亭子后面那座矗立在西山顶端的景观塔楼,其他人跟在其后,满脸兴奋。
以至于连最谨慎的陶言都忽略了心中那一闪而过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