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长到能当短信发完：“反低空飞行器射频干扰枪”。
他没废话，直接扣扳机。
“呲——！”
一声刺耳的噪音炸开，枪身猛地一震。
天上那黑影，瞬间一僵，像被抽了骨头的风筝，啪嗒一声，直直往下掉！
庄岩摇了摇头，眼神冷得像刚从冰柜里捞出来的刀。
“果然，你懂刑侦，懂反侦察。”
“可再小心的人，上瘾了，也会忍不住去试。”
地上的影子摔得结结实实，尘土都扬起来了。
庄岩走过去，嘴角一翘，笑得有点瘆人。
“纸人？”
没错，就是个纸糊的玩意儿，翅膀是用小型无人机焊的。
胸口一个，小腿俩，跟装了三台遥控器。
王宇傻了，举着枪转头看庄岩：“你……早知道？”
“嗯，知道他会来试。”庄岩蹲下身，鼻子轻轻抽了抽，“真正聪明的，陷阱摆在面前，连眼皮都不抬。
可他不行——他停不下来。
就像赌徒，明知道赌桌是坑，还是要梭哈。”
“试？”
王宇盯着地上那破纸片，嗓音发寒。
“对。”庄岩咧嘴一笑，“他一试，就暴露了。”
“哪儿暴露了？”
王宇猛地扫视四周，脑子飞转。
警察来了，他知道了。
可他是怎么知道的？不可能千里眼。
除非……他在盯着！
盯这栋楼！盯这条街！盯我们的一举一动！
“全体！搜索周边三公里！一间房都不能放过！”王宇吼得整条街都颤了。
“没用。”庄岩摇头，抬头望天，“他比你聪明。
你想到的，他早就防好了。”
他闭上眼，开启了“猎鹰之眼”——视觉拉到极限，目光穿透黑夜，直刺苍穹。
高处，一个黑点，正缓缓滑行。
“原来你藏在那儿？”庄岩冷笑，“真以为没人能抓到你？”
嗡——！
远处夜空突然炸开一道轰鸣。
一架武装直升机破云而出，机舱门口，站着个穿迷彩的兵，手里拎的——和王宇那把一模一样的枪！
枪口一抬，干脆利落。
砰！
那架高空飞行器，像被雷劈中，直接歪歪扭扭砸在马路中间，摔得零件乱飞。
庄岩慢悠悠走过去，一脚踩住残骸。
“遥控靠信号。”
“他不敢靠近——所以用远程。”
“远程得靠基站，不可能是卫星，那玩意儿普通人摸都摸不到。”
“手机卡？不是本人实名的，查也白搭。”
“那只能从设备下手——这种能飞到一万米的无人机，小作坊做不出来。”
“大疆的高端款，一口价两万起步，不是发烧友，根本不会买。”
“我让国安马上查m市近一个月内，所有买过这类型号的网购记录，收货地址，全都给我扒出来！”
他蹲下来，摸了摸那堆残铁，声音低得像在跟死人说话：
“地址是假的，八成是快递柜或者代收点。”
“但人，不可能跑远。”
“这种人，生活半径小得像蚂蚁。
他熟悉的地盘，不会超过三公里。”
“只要知道他在哪一片晃悠——”庄岩抬头，眼睛亮得吓人，“剩下的，就是时间问题。”
王宇站在原地，盯着庄岩，半晌没动。
突然，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有点哑：
“我总算明白了……你身上最可怕的，根本不是你那个催眠的本事。”
庄岩一愣：“啊？”
“是你的脑子。”王宇苦笑着摇头，“之前遗体走私案，我明明看出来你精得像狐狸。
可你一展露催眠能力，我就把你智商给忘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那催眠，就是个烟雾弹，故意让我以为你靠的是玄学，好让我忽略你真正的底牌。”
庄岩没笑，也没反驳。
心里已经连骂三遍：我真没有！你别瞎编！别污蔑我！
“你说不通啊……”王宇皱着眉，“明明聪明得跟爱因斯坦附体一样，偏要装傻？你脑子是不是有哪根筋打结了？”
“你才有病！你全家神经元都短路了！”庄岩翻了个白眼，“留一手，是给自己留活路。
你以为我乐意扮弱？我是怕太强了，敌人一上来就自杀，我连表演的机会都没有。”
“得，你这是逼王本王。”王宇撇嘴，可嘴角还是翘了起来，“行，我服。
咱俩是同类——都爱偷偷藏底牌，然后突然暴击。”
庄岩：“……”
中二病？不是。
这老哥是行走的奥斯卡影帝。
装逼不靠认知失调，靠艺术修养。
“行了行了，蹲七天了，累死了。”庄岩转身，“我去睡会儿，有消息通知我，我回来再想下一步。”
说完，他朝路边招手，打了个车，钻进去，车门一关，走了。
半夜查网购记录，国安能办，但揪出地址？没几个小时做不到。
锁定片区？也得熬。
庄岩躺在酒店床上，闭着眼，脑子里却跟放电影似的停不下来。
越想越清醒。
想给蔚烟岚发条消息。
转念一想，算了，她该睡了。
叮。
手机响了。
他一愣。
这么巧？
微信弹出来：
蔚烟岚：睡了吗？
庄岩：姐，你猜？
蔚烟岚：哈……
庄岩：快说爱我。
蔚烟岚：我爱你！
庄岩：要语音。
微信语音弹出——
“我爱你。”
庄岩：不睡干嘛？
蔚烟岚：说不清，就是睡不着……想看看你有没有在偷懒。
庄岩：其实……有件事我得跟你说，算了，不说也罢，你迟早会知道的。
蔚烟岚：？？？
庄岩：姐，我骗了你，对不起。
蔚烟岚：？？？
庄岩：实话讲，我不是人……我是从非德拉曼迪卡萨瓦星跑出来的。
蔚烟岚：……
庄岩：我来地球，本来是要带兵占领这地方的。
蔚烟岚：……
庄岩：可我犯傻了，爱上了个地球姑娘，姐，我现在怎么办？
蔚烟岚：背叛是条死路，你不如原地爆了算数。
庄岩：我说真的！
蔚烟岚：行了，闭眼睡觉，明天一醒，姐陪你回你那破星球。
庄岩：姐，你真好。
蔚烟岚：想你了。
庄岩：我也是！
手机一丢，庄岩闭上眼。
黑暗里，一道人影无声无息溜进酒店房间，像鬼一样飘到床边，盯住熟睡的庄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