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说?”
庄岩歪了歪头,像个逗猫的主子,笑得瘆人:“你以为你缩着头就没事了?我既然知道你是童晓佳,那就早就猜到你干了啥。躲着有用吗?”
童晓佳猛地抬头,顶着古成娟的脸,嘴角抽搐,眼里像要喷火:“你有证据吗?凭什么说我不是古成娟?”
“嘴硬是吧?”庄岩乐了,摆摆手,“简单,抽你一滴血,跟古成娟爸妈的dNA一比,立刻见分晓。”
“呵……”童晓佳笑了,那笑像涂了毒的糖霜,“我……不是亲生的。我是被买来的,小时候才跑出来打工。”
庄岩一怔。
古成娟……是拐来的?
警方的档案里,怎么没提?
你以为这就封了我的路?
庄岩笑了,笑得更灿烂。
“童晓佳也不是亲生的?”
“那我哪知道啊。”她一脸无辜,还眨了眨眼,“不过,我听说,她爸妈,四个月前移民出国了。”
庄岩愣住了。
她看着他,眼神像在说:“哎哟,你这套路玩得真花,能行吗?”
然后——庄岩笑了。
笑得前仰后合。
太棒了!
你越挣扎,我越上瘾!
查dNA?断了?
哈!
头发、头皮屑、指甲缝、梳子上粘的毛、她用过的牙刷——全都能拿去验!
真不行,还能跨国调档案,请国际刑警协查,老美那边都有可能给你开绿色通道!
何必搞得这么麻烦?
既然确定她是童晓佳,他有的是办法让她自己爬出来!
比花招?
比心机?
这世上,还有谁能比他这个开了挂的脑回路更骚?
他不需要证据了。
他只需要——把整个剧本,一点点拆给你看。
“我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他冷冷看着她,嘴角一挑,像猎人看着垂死的猎物。
读书人,就该有这气魄。
说你死,你就别想活。
童晓佳喉咙滚了滚,感觉整个人快被这眼神扒皮抽筋了。
“你不觉得……我怎么就能确定,你就是童晓佳吗?”
庄岩脸上的表情,跟结了冰似的,连眼神都是冷的。
“这……这不可能……”童晓佳嘴唇发抖,脸色白得像张纸,可还是硬撑着喊,“警官,我叫古成娟!我不是童晓佳!”
“我来之前,就琢磨了一件事。”
庄岩没吼没叫,声音轻得像在聊天气,“想冒充一个人?得先把她当自己人一样过日子。她几点起床、爱吃什么、说话带不带口头禅、连生气时右眼皮怎么跳,都得一清二楚——这哪是三天五天能学会的?非得天天贴着她,跟影子似的,才能演得像。”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去:“还得身材差不多,整容才能不穿帮。手术不是换张脸那么简单的,得磨骨、填肉、缩脸型,少说也得一两年,不是临阵磨枪能搞定的。”
“我查完古成娟的底,第一怀疑的,就是你。”
他话是轻描淡写,可童晓佳心里头像被锤子一下下砸着,连呼吸都喘不利索。
她自己都不知道怕成这样是为什么。
就像……对面这人,把她的骨头都看穿了。
“九个月前那场车祸,”庄岩忽然一笑,“是不是古成娟那时候就死了?你顶替了她,活了下来?”
他语气平得像在念菜单:“她要是不死,你能当‘她’吗?那场事故,不是巧合吧?是你们早就算好了的?”
“古成娟有富二代男朋友,天天花钱像流水,你眼红了?她傻,不懂开口要钱,你就想替她‘懂事’一回?”
童晓佳脸上那层假皮绷得快裂了,肌肉抽搐,脸色从白转青,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
一句话,她心理防线就开始裂口子。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怎么可能……她瞳孔缩紧,盯着庄岩,吓得手都在抖。
“清酒能醉人,钱能让人疯。”
庄岩摇摇头,“世上八成的坏事,都为了钱。”
“你们认识八年了,嘴上姐妹情深,能不知道古成娟有个包办一切的富二代男友?她开口,他连命都能给——你敢说你没想过?”
“所以这计划,从很久以前就动了?”
“要观察、要模仿、要偷偷整容……对吧?手术早就开始了?你想变成另一个人,不是贴个面膜就能成的。脸型要削、体重要调、生活习惯得彻底改——没两年,别想做得天衣无缝。”
“帮你的人,是你男朋友,王振建,对吧?”
话音刚落,手机响了。
“头儿,人抓到了!”尤海鸣的声音从听筒里炸出来。
庄岩嘴角一扯,慢悠悠放下手机,盯着对面那张灰白的脸:“真巧啊——你男朋友,刚在城东仓库被抓。”
童晓佳:……
她彻底慌了。
“接着聊。”庄岩笑得像邻家大哥,“我猜,九个月前,你这张脸才真正改完吧?”
“可那时候,你不敢露脸,整天裹着纱布,装成车祸重伤患者?”
“别人看你‘毁容’,就没人怀疑你其实是‘换了人’——对不对?”
“那天你带古成娟出门,安排好车祸——她脸烂成一团泥,连她妈都认不出。
你只需要露一下自己的脸,说自己整容失败,哭一哭,卖个惨,所有问题都顺理成章解释了。”
“死的是古成娟,户口本上写的是童晓佳,尸体直接拉回老家,一把火烧干净,尸骨都没剩。”
“顺便问一句——你爸妈也帮忙办移民?是不是连他们,也早就知道这回事?”
庄岩眯起眼,冷笑:“有娘养没爹教的东西,生出什么种,全看地肥不肥。
不过别急着跑,证据一齐,海外也逃不掉——我保证,你爸妈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童晓佳浑身发凉,像被人扒光了丢在冰天雪地里。
她觉得自己干的每件事,都被这人亲眼看着——从第一笔钱怎么转,到最后一声‘再见’怎么说,全在他眼皮底下。
她快被这窒息感压垮了。
“再说说你那个富二代,荣贵田。”
庄岩神色变了,没那么轻松了。
“他都说你不是他女朋友。”
“再像,也骗不过最亲的人——尤其他还患有自闭症,对人的气味、语气、动作敏感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