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先前设伏成功,一举灭掉了梁国大将秦明及其先锋大军之后,完颜破军便不由得心生狂妄,志得意满,认为梁国兵马不过如此,所谓的梁山好汉也只是徒有虚名。
他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想着再次故技重施,沿用这埋伏之计,直接将史文恭所率领的后续援军也一并灭于此地,建立不世之功,让金国上下都知晓他完颜破军的威名。
起初,与他协同作战的宋将姚古,还凭借其老成持重的经验,多次出言劝阻,言之凿凿地分析道:
“完颜将军,此埋伏之计已然对梁国实行过了一次,并且取得了成功。
那史文恭并非庸才,得知先锋覆没,怎能不吸取教训,加以万分防范?
我军若再行此计,恐怕会被其识破,反遭其害啊!
不如另寻他策,稳妥为上。”
然则,骄横不可一世的完颜破军却是全然没有将姚古的忠告当做一回事,反而认为姚古是宋人怯懦,不敢冒险。
他只是大手一挥,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告知姚古:
“姚将军不必多虑!
打仗岂能因噎废食?
梁国人即便有所防备,也绝想不到我会用同一个方式设伏!
你只需带好你的兵马,在附近隐蔽处随时准备策应就好。
此番设伏,成与不成,所有责任皆由我一己承担,绝不连累于你!
你照做便是!”
姚古见其这般刚愎自用,不听良言,心中虽暗骂其愚蠢,但碍于盟约和对方主将的身份,也不好再强行争执,以免伤了和气,只能暗自叹息,任其所为,自己则按照约定,将本部兵马带到稍远一处山坳中隐蔽,静观其变。
而此时,眼看着那熊熊大火借助风势,以极快的速度、摧枯拉朽之势向着己方埋伏的区域逼近,炽热的气浪扑面而来,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喘不过气,原本藏身的密林瞬间化作了人间炼狱。
刚才还做着全歼梁军美梦的完颜破军,早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毁灭性的反击吓得心神俱裂,面色惨白!
他这才隐隐有些后悔没有听从姚古的劝谏。
他口中一边气急败坏地骂着梁国兵马如此狡诈歹毒,竟然使用火攻,一边再也顾不得什么大将风度,仓皇无比地率领着身边还能指挥的亲兵和部分将领,如同丧家之犬般,向着记忆中树林边缘不远处的那条溪水处,深一脚浅一脚地、狼狈不堪地仓皇而逃,只求能尽快逃离这片火海。
即便如此,火势蔓延的速度远超他们的逃跑速度。
还是有大量行动稍慢、或者被烟雾迷了方向的金国兵马,来不及逃脱,凄厉地惨叫着,命丧于那无情吞噬一切的熊熊烈火与令人窒息的漫天浓烟之下,被烧成焦炭,景象惨不忍睹。
完颜破军一边奔逃,一边回头望去,看到自己麾下那些精锐的儿郎在火海中挣扎哀嚎,然后迅速被火焰吞没,是心疼不已,如同刀割,这些可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百战精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