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十九被谢鸿蒙看得心虚,“大哥,既然这事你们已经知道了,我就先出去陪娘走走。”
“如果于家再来找麻烦,你一定要跟我说。”
她不确定男女主的气运是否一次次化险为夷,莫十九打算先在谢父和谢鸿蒙这里打好预防针。
见两人不反对,莫十九起身出去找谢母。
谢母就在大院的大树下听着八卦,而谢庭途和谢婷婷则在不远处与别的小孩在玩弹玻璃球和跳绳。
看莫十九走过来,谢母咧开笑脸,“小九,愣着干什么,过来陪婶子们说说话。”
莫十九走过去,很自然站在谢母的身边。
大院里也没啥新鲜的事,毕竟于况两父子得‘水痘’的事没怎么快传过来。
即便传过来,也只是让军属大院的人远离纺织厂的员工。
“小九,她们都说你嫁得好!”谢母看着莫十九,见她晃了神,连忙扯了扯她袖子,骄傲地说。
莫十九看着那些或嫉妒或羡慕的脸庞,又看了谢母一眼,笑着答,“对啊,娘的女儿,怎么可能嫁得不好?”
谢母最近忘了许多事,最明显的就是她和二哥三哥想极力掩饰的,关于他们对象的事,谢母也忘了。
这也导致了这些婶子,总是有意无意在谢母面前说些酸话。
可又怎样呢,谢母又听不懂,这不就是骂人的话,听的人听不懂,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
这样的无力感,估计这些婶子自己能体会。
莫十九就懒得跟她们追究。
笑着只和谢母对话,天黑就把谢庭途和谢婷婷叫回去。
冬天的京市总是天黑得早,莫十九在谢家用过晚饭回四合院的时候,也才七点不到。
这时街上已经没什么人。
莫十九想了想,觉得她还是先将于家的情况确认一下再去找墨霏尘和小黑。
才来到纺织厂家属院外,就听到屋里的于况对于昶说,“昶昶,爹跟你保证,你长得不是什么水痘,而且这根本不会传染。”
“那为什么我们会被锁在家里?”于昶一脸的沮丧。
于况将洗好的碗放回柜子里,擦干手说,“这是他们判断错误导致的。”
“等爹脸上的印记消退了,爹就让他们把我们放出去。”
于昶低着头嗯了一声,“可是爹,我们还没去看娘亲呢,娘亲会不会想我们?”
于昶怕言冉静不知道他们被关在家里,埋怨他们不去看她。
于况皱着眉,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根本没来得及去通知言冉静。
但想着医院有人照顾着,言冉静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于况又放下心来。
“昶昶,你娘亲在医院很安全,她也在努力康复,所以就算我们不去,她也不会有事。”于况安慰道。
“你如果真的想见她,那就好好吃饭好休息,等我们好了,就能见到她了。”
就这么简单一句话,于昶就被哄到忘了不开心。
暗处的莫十九听到于况这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于况还真是会说话,三言两语就搞定了这么小的于昶。
听婷婷说,于昶在学校的时候,可是仗着他是纺织厂厂长唯一儿子的身份,可是对别的同学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但就算是这样,一些家长在纺织厂工作的孩子,还是争先恐后在于昶面前表现。
那次,拿着她送过来的玩具到谢婷婷面前挑衅的事,于昶就利用了其他孩子想要讨好他的心思。
不过,这次于况的这得痘的情况,多少影响他在纺织厂员工心中的形象。
毕竟,这么一个生了病却不顾他人安全,在街上乱晃的厂长,罪名可大可小。
莫十九明白,想要借此将于况从纺织厂厂长的位置上撸下来,还是差点火候。
于况这个人,卑鄙是卑鄙了些,可工作能力放在那里,他还是有一把能力的。
将于况家里附近的异常排除一下,莫十九转身又到了医院。
言冉静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于况请的陪护正在帮她擦洗身子,“今天纺织厂那边打过电话来,说于厂长今天没空过来,等一下换好衣服,你就睡下吧。”
今天没空过来?
言冉静冷笑。
幸好这三年她已经看清楚了于况的本性,她余生只想护着他的儿子健康成长。
而于况作为一个丈夫,他愿意照顾好家里就行。
言冉静不会奢想太多。
如今她只是双脚能行走,两只手都还没知觉。
也不知道大伯哥于盛去哪了,那天匆匆忙忙的,什么都没交代就被通知他出差了。
难道现在不是她病情恢复的重要阶段吗?于盛怎么能私自离开?
言冉静心里讪笑,她只是他的弟妹而已,于盛又怎么会放下他手头上所有的工作,只服务她一个病人?
言冉静知道自己没那么重要。
能将研究成果,这么重要的药水给她试用,已经是看在她是于家媳妇的面子上了。
言冉静是自己要求调回普通病房的,因为那个特殊病房,是她单谷菲最后躺的那个病房。
她不想重来一次,再重蹈覆辙。
目光从言冉静的病房移开,莫十九又将医院四周仔细搜寻了一番,却依然一无所获。
对于于昶那天晚上突然消失,第二天早上又突然出现的事,现在她一点线索都没有。
仿佛那是一场错觉一样。
不过不碍事。
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一天。
至于言冉静,她现在已经能走动,若日后她真的能康复而不再找谢家麻烦,莫十九真的不介意她继续在她的领域发光发热。
不再在医院停留,莫十九转身就往边境赶去。
墨霏尘、小黑和花花朵朵,此刻正坐在在一个池化村祠庙外的一棵大树上,盯着祠堂里面的动静呢。
这样静静发呆的时间已经超过三个小时了。
“哎,姓墨的,他们这个仪式都不知道还要进行到什么时候,难道我们还要继续在这里等吗?”好说歹说,终于恢复了说话自由的花花老头低声问。
墨霏尘后背靠着树干,皱着眉头,嫌弃地看了花花老头一眼,“我都说了,不准叫我姓墨的。”